剛才說起了回家,薑山現在更想回家鄉的那個廢棄的村子看一看。已經兩年沒回去了,這兩年發生的事太多太多,他也想找個寧靜的地方好好休息一番。


    說走便走,薑山起身便跳了馬背,而周桃卻是一把抓住了馬韁。


    “恩人……”周桃想起薑山不喜歡這個稱呼,於是她立馬改口道,“薑大哥,以後我到哪裏能找到你啊?”


    你找我做什麽,這周桃不愧是周天的姐姐,分開時問的問題都差不多。


    薑山眉頭一皺,笑道:“江湖有緣再見。”


    說完,他牽過馬頭,雙腿一夾,馬兒便飛速離去。


    看著薑山越來越遠的身影,周桃默默鞠了一躬,隨後也跨上了馬,朝著自己家的方向奔去。


    她要馬上回家,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母親,她也不想再去找弟弟了,隻要知道弟弟依然活著,那便是最好的結果。


    ……


    記得上次回到雁回村已是兩年之前的事,那時候的薑山心情非常難受,而如今,他卻淡然了許多。


    看著荒廢的小村,廢棄的屋舍,薑山緩緩走過,拜祭了雙親之後,他便回到小村,找了些木頭和雜草,在原先老房子的地方重新搭了一個簡易的茅草棚。


    他準備在這裏休息一段時間。


    隨後幾天,薑山晚上便住在茅草棚裏,白天便在荒廢的小村中轉悠。


    不過在村子轉悠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便是這村子仿佛是有人來過,而且還有馬蹄印。


    看那馬蹄的深度,似乎也就是一個多月左右的樣子。


    莫非是過路的人?可是這裏很偏僻。


    又或者是迷路的人不小心走到了這裏?可是那些馬蹄印似乎走遍了整個小村。


    倒是像特意過來的。


    薑山心中猜測,以前村子裏發生瘟疫後,除了自己以外,另外也有好幾個幸存的小孩,或許是他們長大了回來看看。


    根,是人永遠忘不了的東西。


    或許你在外頭呼風喚雨時把她忘到了腦後,但是總會在某個寂靜的夜裏,她讓你輾轉難眠,揪動心扉。


    薑山在小村裏一住就是半個月,這半個月來,他想了許多,或者以後就在這村裏住著,反正自己有錢。


    在燒掉何平的府邸以及和平鏢局的時候,他把裏麵的金銀財寶全部帶了出來,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按照他原來的那種買個房子娶老婆的小小目標,那已是足夠他生活好幾輩子的錢。


    可是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的人生不該是這樣,他想起了曾經一個女孩子的話“闖蕩江湖”,或者說,遊曆江湖,做個閑散居士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平川,我們兩個一起去遊曆江湖吧,看看大好河山,哈哈。”


    薑山拍著馬兒說道。


    這匹馬兒也是薑山從何平的府邸挑出來的最好的馬,他把馬兒取了個名字,叫平川。


    至於叫這個名字的原因,那也是很簡單,薑山戲稱自己為懸崖居士,他本想給馬兒叫“峭壁”的,懸崖峭壁,不就是一對麽,可是他來回喊了幾句,總覺得這“峭壁”兩個字實在是不好聽。


    而且他轉念一想,既然自己已是“懸崖”,那選的馬兒總不能老是走“峭壁”吧,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馬兒嘛,還是一馬平川的好。


    更重要的是:“平川”兩個字聽起來更加好聽,因此,他便把馬兒取了這個名字。


    平川似乎是懂了薑山的心思一般,昂起頭高亢地嘶鳴了幾聲,那聲音中帶著亢奮。


    可見薑山蝸居的這些日子,也把駿馬平川憋的不輕。


    一人一馬再次出發。


    不知遠方是何方,不知何處是盡頭。


    ……


    “田統領,豐業縣傳來的最新消息,壞事了!”


    正在玩鳥的田懷初被一句急促的奏報聲驚擾,他臉色不悅地看著急急奔來的人,嗬斥道:“什麽事大驚小怪的,說了多少次,要淡定!淡定知道不!”


    郭業展剛收到手下的奏報,聞聽了一件重大的事,他哪裏淡定的下來,他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雙手遞過了手裏的信件,急急道:


    “統領,據手下來報,何平何堂主被人殺了,他手下梅中庭趙化等人也悉數被殺,而且豐業縣的和平鏢局以及何堂主的府邸也在一夜之間被燒的幹幹淨淨。”


    “什麽?”


    田懷初心中大顫,把手中的鳥籠隨手一扔,慌忙接過郭業展手裏的信件。


    這信件他是越看越心驚,不一會兒,他額頭的青筋鼓了起來,“趕快叫姚副統領過來!快!”


    郭業展領命而去。


    等郭業展剛出了門,田懷初便一屁股就坐在凳子上,他呼吸急促,臉色巨變,心中暗道這下真是壞事了。


    田懷初是何平的頂頭上司,而且他非常器重信任何平,這何平從門主升任堂主,就是田懷初一手提拔的。


    這何平升任堂主也就一年時間,就突然出此噩耗,怎麽不讓田懷初心驚。


    副統領姚止亭匆匆而來,剛一進門,他便急忙問道:“田統領,怎麽回事,按照計劃,此時何平不是應該在做他的新郎官麽?”


    田懷初沒有說話,直接把手裏的信件遞給了姚止亭。


    姚止亭看了田懷初一眼,他打開信件草草掃了幾眼,如同田懷初剛才的神色一樣,他也是驚詫不已。


    “這消息可靠嗎?”姚止亭合上信件後,首先把目光投向了郭業展。


    郭業展點點頭。


    姚止亭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道:“他奶奶的,哪裏來的人竟如此大膽,郭業展,你立即派人去調查,用最快的時間調查清楚,我要讓這些狗賊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郭業展應了一聲,卻把目光投向了田懷初。


    田懷初把眼睛望向了姚止亭:“老姚,這事沒這麽簡單,我看著倒是蹊蹺的很。”


    “蹊蹺?有什麽蹊蹺?”


    田懷初道:“據信上所說,凶手是一男一女,他們是趁著何平去興建縣迎親的空檔,先在豐業縣殺了趙化伍康等人,劫掠了所有金銀,然後再趕到興建縣殺了何平與梅中庭,這中間隔了六天時間。


    “在殺害何平與梅中庭時,時間又是大中午,而且當著鄒長林以及眾多人的麵出手的,你說這兩人倒底是為財還是為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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