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不知羞恥,這老賊!”薑山嘴裏罵了一句。


    小花兒生怕薑山回去找老人算賬,於是立馬勸慰道:“哥,走啦,走啦,那就是個潑皮老頭,我們不和他一般見識啊。”


    後麵似乎還傳來老人不停的嘲笑,薑山直喊晦氣地往河岸走去,一旁的小花兒還在不停勸慰。


    “哥,算啦,不生氣了哈,我師父常教導我,要始終保持平和心態,尤其是我們做大夫的,更要時刻保持著平常心,她說啊,病人患了病,心情都是很急躁很煩悶的,好的大夫一定要體諒這點……”


    小花兒邊走邊說,突然,薑山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般,他猛地扭頭看向金銀花,“小花兒,今晚你有沒有和那老頭說過你是大夫?”


    “沒有啊,怎麽了?”小花兒還沒反應過來。


    薑山急急問道:“那你以前有沒有見過那老頭,或者說那老頭認識你?”


    小花兒這下更奇怪了,她想了想連忙搖頭道:“應該是沒有。”


    “有還是沒有?”薑山語氣急促。


    “怎麽了啊?真的是沒有,這樣的老頭見一次,我估計都會印象深刻。”說著,小花兒直直地搖著頭。


    薑山張著嘴巴喔了一聲,隨後他似乎是想通了什麽一樣,一把拉起小花兒的手往回走去,那樣子甚是急切。


    “薑山哥,你怎麽又跑回去?這……”小花兒見情況不對,她心中也是疑惑叢生。


    薑山嗬嗬一笑道:“這老頭,把我們耍了。走,回去找場子去。”


    “別!薑山哥。”小花兒立馬拉著了薑山,“你還想回去挨罵啊。”


    薑山看著賴著不走的小花兒道:“小花兒,剛才那老頭最後說的那句話你想想是什麽意思?”


    “最後那句話?”小花兒回想了一下,她一時想不到什麽原因,“哎呀,薑山哥,有話你就說嘛。”


    薑山拍了拍小花兒的手:“他說回家讓你給我上藥,還說我們做野鴛鴦做不成,上點頭疼的藥。”


    野鴛鴦是形容什麽的,小花兒自然知道,現在聽薑山再次提起,她不禁再次臉紅起來。


    “我都說老頭是亂說的,你怎麽還拿來取笑我。”小花兒很是不好意思。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薑山急忙解釋道:“其實,你想想,那老頭故意大聲說叫你給我上藥,他怎麽知道你是大夫,就算是他亂說的,這第二個意思那也解釋不過去。”


    “什麽第二個意思?”小花兒更糊塗了。


    薑山拉了一把小花兒,像是解謎題一般清了清嗓子:“小花兒,想想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小花兒似是自言自語,“金銀花?”


    “是的。”薑山點點頭再次提示,“你是大夫,這不是你拿手的事情麽,金銀花代表一味藥材,而金銀花還有一個別名……”


    說到這裏,那小花兒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她忽地跳起來笑道:“我明白了,金銀花是我的名字,也是藥材,而金銀花還有一個別名叫鴛鴦藤!”


    薑山微微一笑,隨後道:“看來你不熟悉那老頭,可那老頭卻熟悉你,甚至連你的名字,你大夫的身份他都知道。你說,我們是不是被他耍了,要不要回去找找場子?”


    金銀花這回總算是完全明白了,薑山還沒動身,小花兒卻是反客為主,拉起薑山便往回走去,步伐比薑山更急。


    開玩笑,現在她可比薑山更關心這老頭的身份。


    等兩人再次回到竹屋的時候,那老頭卻悠閑地坐在竹桌邊喝酒,上麵有一小碟花生米。


    見兩人再次到來,老頭稍微瞥了一眼,眼光中似有些笑意,“怎麽,野鴛鴦還嫌沒被我罵夠,還來招惹我?”


    薑山笑了一聲,對這句“野鴛鴦”毫不在意,他伸手推了推籬笆竹門,果然,這竹門是虛掩著的。


    三兩步走到竹桌前,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老頭麵前,他還朝小花兒招了招手,可小花兒卻是有些拘束,不敢與老頭同坐。


    她尊師重道,這老頭既然認識自己,而且這麽大的年紀,搞不好就是自己師傅的師傅一輩的,她哪裏敢放肆。


    “前輩,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們唐突了,這會我們回來賠罪。”小花兒最先開口,她瞟了薑山一眼,站在了一側,本來她還想去拉薑山的,可現在薑山已經坐了下去,她也不好把他拉起來。


    “嗬嗬,賠罪倒是談不上。”


    老頭自顧自地喝了一小口酒,用手指捏了一顆花生米扔進了嘴裏,很是愜意,還沒等薑山說話,他便朝薑山伸出了手。


    五指張開,似是索取東西一般。


    “請問前輩是要銀子嗎?”薑山問道。


    這當然不是要銀子,薑山知道他要的是什麽,可是現在還沒有確定老頭的身份,他還不能把信交出去。


    老頭哈哈大笑了兩聲,抬眼看了薑山一下:“把信拿來啊,裝什麽狗屁犢子。”


    “這個。”薑山還無法確認,隻得再次裝了糊塗,“不知前輩說的信是什麽?是封什麽樣的信?”


    “我那個去,你小子也是謹慎,嘿嘿。”老頭罵了一聲,隨後淡淡說道,“行了,行了,既然都到五竹園了,我告訴你吧,那信是我留的。”


    點到了五竹園,薑山也不再裝,從懷裏掏出了從學全大師那裏拿過來的信件雙手遞了過去。


    老頭輕輕瞄了一眼,隨後便把信隨手一扔,嘴巴一撇道:“有什麽就說吧,我時間緊,沒空跟你說廢話。”


    得,這老頭還真是琢磨不透,連名字都不問。


    薑山起身向老者鞠了一躬道:“前輩,晚輩先介紹自我一下,我叫薑山,這位叫金銀花,我們是特意過來請教的,請問前輩怎麽稱呼?”


    老頭似乎對薑山的禮貌很不感冒,他搖搖手道:“不要請來請去的,我不喜歡,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誰麽?”


    “我叫半成,你肯定聽過。”


    半成大師的介紹很是簡單,簡單的讓薑山反應不過來。


    這不是對半成大師的名字反應不過來,而是因為在他心裏,半成大師怎麽會是這麽一個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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