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什麽?這三火相聚其實也不是不能存在,隻要在恰當的時機,恰當的時間,也是可以用用的,幹我們這行的也有那麽多,各師各教,沒有出現瘟疫之前,誰能想到與這些有關係。”


    半成回答的很蠻有道理,薑山被嗆的無話可回,想了想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你剛才說在一年之前你就發現了問題,後來還知道金銀花她們師徒倆一起去了潭中村治病,如此說,你留的這封信其實就是專門留給她們師徒的?”


    “嗯,也可以這麽說吧。”半成晃了晃腿繼續道,“她們是大夫,按理說知道的東西應該比我要多,誰知這信是留了,等來的卻是一年之後的你……們。”


    半成大師最後一個“你”字拉了長音,他的意思很明白,要不是薑山,搞不好這信還會繼續留在學全的懷裏。


    還好學全不幹農活,要不然早就丟麻瓜了。


    “說真的,我真不明白,為什麽那個時候你不能主動去見見她們師徒倆呢,真的是個怪老頭,幹嘛還搞這麽一出,神神秘秘的,不愧是個大師。”薑山小小的埋怨了一句。


    本來以為半成大師會生氣,誰知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隻是淡淡笑了一下:“一切都是猜測,猜測能作數麽?再說我都八十多歲的人了,哪還有精力去找那些不自在。”


    說的也是,這半成大師也隻是從聚火鏡看出了一絲異常,嚴格來講就隻是懷疑而已。


    “還有件事我不明白,你既然留了信,就這麽肯定有人會來找你?剛才你不是說了,這紙上的生辰八字隨便找個懂行的人也能看出五行屬火來,那假如不來找你的話,這信豈不是白留了?”


    “哈哈,這個說了你也不懂,我說我感覺到的,你信不信?”半成老頭盯著薑山神秘一笑。


    呸,我信你個大頭鬼!


    薑山嘴巴一撇,你這感覺差了一年,還好意思自稱大師。


    這名字取的真不錯,果真隻是半成大師。


    “嗯,我還有一個問題……”


    薑山才剛開口,隻聽那半成大師打斷了薑山的話說道:“你怎麽這麽多問題,你有什麽一次問完,問完了我好睡覺去。”


    看著半成大師不善的眼神,薑山翻了個白眼,他理了理思緒繼續道:


    “知道了,那我就問一個。我們還查到一個疑點,那便是這些五行屬火的人身上,在胸口的位置有一個極小的針刺傷口,對這個,大師你有沒有什麽看法?


    “還有,上個月的時候,在一個叫煙籠村的地方又發生了瘟疫,與這裏潭中村的情況如出一轍,兩個地方幸存的村民都說在瘟疫發生前一段時間,村裏都出現了一個四十歲左右,幹幹瘦瘦,蓄著山羊胡臉上有麻子的人,他自稱定弦大師和通塵大師……”


    “請問大師,你對這個人有沒有什麽印象?”


    薑山把自己所掌握的一些線索合盤而出,他希望在這個半成大師這裏得到一些啟發。


    半成大師聽完之後,隻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給了兩人一個很失望的答案,那便是他除了剛才說的那些之外,其他沒有任何可以提供的線索。


    天色已晚,三人的談話也終將結束,雖然收獲不多,可是也總比空手而回要強的多。


    “時候不早了,半成大師,那我們便準備告辭。”


    薑山準備與半成大師道別,可是在他剛說出告辭兩個字的時候,半成大師卻提出了一個意外的要求。


    “小夥子,我看你渾身珠光寶氣的,不如做我徒弟怎麽樣?”


    什麽?做徒弟?薑山這回真懵住了,他萬沒想到這個奇怪的半成大師會突然提出這樣一個要求。


    震驚過後他又立馬反應過來,找算命大師都是要給銀子的,剛才自己隻顧著思考案情,居然忘記了這一茬。


    於是薑山笑著從包裹裏掏出了一錠銀子,擺在竹桌上:“大師,這做徒弟我看就沒必要了,我這裏有一錠銀子,望大師笑納。”


    說完,他便與小花兒打了一個招呼,兩人準備撤離。


    半成大師眼睛瞟了一下竹桌上的銀子,嘿嘿一笑,道:“這銀子嘛也隻能用一時,如果你做我徒弟,那可是個長期飯票,我看你還是考慮考慮吧。”


    這什麽半成大師可真是個奇葩,讓人給他做徒弟,他竟然把長期飯票這樣的字眼都說的出來,而且似乎說的很是理所應當。


    薑山兩人麵麵相覷,根本就不知道這大師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思考了一下之後,薑山還是笑了一下道:“大師,我這人對命理學不感興趣,恐怕做不成大師的徒弟。”


    半成哈哈一笑道:“誰說做我徒弟就要學算命的?我隻不過看你有錢,而老頭我這麽大年紀了卻沒有一丁點積蓄,這不就想找個有錢的徒弟養老不,你放心,不用你學,隻要有需要的時候,你給我點零花錢就行,這要求不高吧。”


    薑山眼皮一抬:“那學全大師不是你的徒弟麽,看他的生意,那可是能賺大錢的,我看大師你也不會到這一步田地吧。”


    “哎,說真的,我靠著算命錢活了一輩子,就想在這晚年花花其他的錢,看來是不能得償所願咯。”


    半成大師似是有些失望,他雙手抱著胸,閉上了眼睛哼上了一個不知名的小調。


    眼前氣氛變得冷靜,薑山低頭沉思了一番,還是拉了一下小花兒,兩人退出了籬笆院。


    離竹園越來越遠,那半成大師卻依然躺在那竹椅上,麵前的燭光一閃一閃。


    在這寬闊空蕩的竹林之中,那間小竹屋顯得異常孤寂。


    “薑山哥,要不你考慮考慮,反正半成大師說了,不要你學什麽,就是給他點零花錢就行了,這麽大年紀,看著他也蠻可憐的。”


    小花兒邊走邊回頭,終於她還是不忍心,於是便悄悄在一旁勸起了薑山。


    薑山腳步頓了頓,回頭朝遠處的竹屋看去,看著那一閃一閃的燭光以及那個孤單的身影,突然間,在他的眼中便浮現出了爺爺的身影。


    算了吧,反正自己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拜過師傅,要不就依了那半成大師之言,給他養養老,再說了自己也不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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