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發話就是不一樣,語句簡潔,通俗易懂。


    話音剛落,薑山與段知書的前方,已經被兩人擋住了去路。


    其中之一便是許清都許教官,而另一位,叫何自若,年紀約三十歲上下,也是武館四大教官之一。


    “小子,館主的話你沒聽到嗎?想走,留下一隻手。”


    薑山還沒說話,段知書就伸開了手站到了前麵,大聲道:“難道你們真的就不講一點道理嗎?場上還有這麽多人在,你們就不怕傳出去,遭到世人的恥笑!”


    “不用扯嘴皮,既然我們館主發話了,這手是我們親自動手還是你自己動手?”


    何自若拔出手裏的刀,狠狠地插在地上,目光直視薑山。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我本心向善,奈何世間濁。


    薑山無奈搖搖頭,他轉過了身,直接向洪柳橋問道:“洪館主,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薑山剛說完,段知書也隨即開了口:


    “還以為你們洪烈武館的人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今天一看,原來都是一幫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惡人,我看你們與那些地痞流氓沒任何分別!既然你們如此不要臉,那就把我的手剁去,我的手賠給你們!”


    段知書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眼神很是堅定。


    這女子,果然不一樣,哎,今天真是感動死我了。


    薑山看著英勇無畏的段知書,心中泛起絲絲漣漪。


    段知書的“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說的洪柳橋有些無地自容,他眉毛皺了皺,看了那鄭長可一眼,口氣有些鬆動。


    “這樣吧,小子,別說我洪柳橋以大欺小,今天也給你一次機會,麵前的兩人,你任意挑一個,如果你能打敗他們,那今天的事我就原諒你。”


    二選一,這有些難呢。


    選了這個,那個就有意見,選了那個,這個就有意見,這選來選去都會得罪人,這不符合我薑山低調做事的風格嘛。


    要不就一起上吧,誰都沒有意見。


    薑山想著忽地笑了一聲。


    眾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薑山,心裏紛紛在說,這小子不是嚇傻了吧,這個時候還笑得出。


    “那個,請問你們倆誰的武功高一些?”段知書卻是趁著這個時間突然向許清都兩人問道。


    還有這等問法麽?


    許清都眼皮跳了幾下,說實在的,剛才的事他都看在眼裏,洪公子平時的為人,他也非常清楚,為了美色不擇手段。


    那鄭長可就是他最得力的幫手,兩人做過的一些肮髒事,他早就看不慣,這一次就當給他們一個教訓。


    況且那鄭長可應該沒受多大的傷,這個忙我就幫了這兩人吧。想著許清都向段知書使了使眼色。


    段知書心中一陣歡呼雀躍,隨即伸手,指著許清都道:


    “我選他。”


    何自若哼了一聲便往後退開。


    “小子,你敢選我,那你可要小心了,我可是不會留手的。”許清都中氣十足,嘴上說的嚇人,可是眼睛裏麵卻是沒有一點殺氣。


    薑山拱拱手道:“那得罪了。”


    說完,薑山便率先出手,兩人隨即戰在了一起。


    段知書緊張地看著兩人,兩隻小手緊緊地握著。這許清都雖然剛才給了自己信號,可是誰知道他心中到底是什麽想法。


    兩人越打越勇,出招越來越快,一時間,看的眾人眼花繚亂。


    別人看不出,但是作為對手的薑山卻是明白,這許教官確實是留手了。


    招數看似勇猛,卻在關鍵當口總是與要害差了那麽一點。


    學武之人都明白,差一點那就是天差地別。


    薑山看透了許清都,可是許清都卻完全看不清薑山。


    在許清都心裏,這薑山的武功似乎也並不厲害,就算盡全力也比自己要差一些。


    不過演戲還是要演足演逼真嘛,薑山越盡全力,那效果就越好。


    兩人你來我往,招招迅猛。


    眼看已經過了幾十招,許清都心想這時候應該也差不多了,於是,他突然留了一個破綻給薑山。


    而薑山似乎也準確地捕捉到這一點,直拳出去,正中許清都腹部。


    “哎喲。”


    許清都順勢大叫一聲,捂著肚子倒退十數步。


    薑山還欲追擊,那許清都卻舉起了手道:“輸了輸了,我認輸,年紀大了不中用咯。”


    “啊?他竟然打敗了許教官?”


    場中有些弟子開始驚呼,在他們心裏,這許教官那可是個高手中的高手啊,怎麽被這一愣頭小子打敗了。


    簡直不可思議啊。


    段知書高興地跳了起來,她也顧不得什麽形象,拉著薑山的衣袖就走了出去。


    兩人親密的樣子,洪勁風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段知書好久都沒有如此開心了。


    一路上,她走在薑山身邊,臉上都是笑眯眯的。


    “薑山,你武功這麽厲害的啊?連那教官都打敗了。”


    薑山笑了笑道:“嗯,是那許教官暗裏幫了忙,要不然我哪裏打的過他。”


    說是這樣說,其實要說留手,這薑山才是真正留了好多手,按照他真正的實力,這許清都都是被秒殺的份。


    他之所以這樣做,也是不想太招搖。


    薑山又不想混江湖,也不想做什麽大俠,一切還是低調為好。


    段知書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她點頭道:“嗯,這洪烈武館還是有好人的,隻不過就是少了些。”


    對於這個壞人多,好人少的說法,薑山是完全讚同。


    “隻是現在得罪了洪烈武館,那洪勁風恐怕就不會幫忙了。”薑山問道。


    原以為段知書會失落,誰知她竟然就跟沒事人一樣道:“就他那樣的人,想幫我都不要他幫,惡心。”


    “如果不幫也就罷了,就怕他在背後偷偷幫倒忙,那可就不好收拾。”薑山試探著問道。


    段知書笑著搖搖頭:“管他呢,既然已經這樣,那些事情就別去想了,盡人事聽天命、淡心境待時機。”


    她說的很是豁達,薑山不得不佩服,這讀書多的女子說話都不一樣。


    就比如那句盡人事聽天命,世人大多隻知道這前半句,後半句卻沒幾人知曉。


    “對了,段小姐,你是不是讀過很多書啊?有個成語叫什麽來著,博覽群書,是不是?”


    “嗬嗬,我哪裏敢稱博覽群書啊,最多也就是多讀了幾本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還有,你不要叫我段小姐,好生分哦。”


    “那叫你什麽?”


    “叫我名字啊,什麽的都可以。”


    “什麽都可以?”


    “是啊,你想怎麽喊都行。”


    我擦,這個說法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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