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片質疑聲,最高興的莫過於曾向南與李三洋兩人。


    在他們看來,就算今日沒有砍掉薑山的腦袋那也不打緊,他們要的是:隻要坐實薑山是凶手就行了。


    這個目的一旦達到,那自己也將會徹底安全,那個薑山就一定會亡命天涯,惶惶不可終日。


    隨著時間越等越久,底下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那黑臉大漢石道鵬實在是忍不住了,憤而站起身大聲道:


    “洪館主,你是不是還在等那個叫薑山的人,我看這廝就是殺人凶手,前日也不過是他的緩兵之計,我估計此刻他早已逃之夭夭,連影子都見不到,洪館主你是上了大當了。”


    他這一聲吆喝,瞬間引來一片附和聲:


    “石兄說的對,我看那薑山早已經畏罪潛逃!”


    “是啊洪館主,你真是上當了!”


    “這廝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奸詐狡猾,無惡不作!早知如此,當日就應該一刀把他斬殺,以免逃了出去禍害別人!”


    ……


    看著眾人群情激憤,洪青庭本想出麵解釋兩句,可是想了想卻又止住了這種心思。


    她的目光稍稍瞟了一下那曾向南和李三洋,這兩個人此時叫的最歡,尤其是那李三洋,就如打了勝仗一般,振臂高呼。


    如果是別的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跟著叫喚倒也罷了,就是這兩人讓洪青庭氣不過。


    她咬著牙齒狠狠想著,讓你們兩個再囂張一會,過一下一定親手刺死你們這兩死賊。


    “洪館主,我看那薑山肯定是不會來的……”


    石道鵬邊說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可是剛起身,他嘴裏的話便止住了。


    此刻,練武場入口處,一個人影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


    眾人的目光紛紛被吸引了過去。


    “這不就是那個薑山麽,他沒有跑嗎,怎麽還敢進來。”


    “他不是說要抓凶手麽,怎麽就他一人過來,照此說,他應該就是凶手無疑,我看他今日還有什麽話說!”


    “哼哼,這賊子倒有些膽量,明知是死也敢回來。”


    ……


    此時的人群中,眾人的反應到有許多不同,有的幸災樂禍,有的義憤填膺,更有些還露著佩服的神情。


    見薑山走近,圍在四周的那些武館弟子立時緊張起來,薑山沒有絲毫停頓,越過人群之後,徑直來到了場中央。


    旁邊的一扇窗戶處,伸出了四個腦袋,四雙眼睛滿是期待地看著場中的人。


    石道鵬首當其衝地喝道:“呔,賊子薑山你這凶手真膽大,竟然還敢回來。”


    薑山瞟了一眼這個黑臉大漢,大聲道:“我又不是凶手,自然敢回來。”


    “那凶手呢?你把凶手交出來,如果交不出來,你就是凶手!”石道鵬氣勢很盛,說話也是咄咄逼人。


    這種心情可以理解,薑山沒有與他計較,而是大聲道:“各位,這凶手就在場中,或許就在你身邊,或許就在他身邊。”


    薑山的話剛說完,眾人立時左右張望,而曾向南和李三洋猛地緊張起來,臉上也變了神色。


    尤其是李三洋,若不是昨日曾向南給他打了一陣氣,此時搞不好就要嚇得小腿發軟。


    別人沒有注意兩人的表情,可是薑山卻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心中暗暗發笑,就這樣的定力還做壞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洪柳橋見場麵有些混亂,他終於開口道:“別兜圈子,直接說。”


    館主發話,場上立時安靜下來。


    薑山點了點頭,朝著洪柳橋抱拳道:“洪館主,你德高望重,接下來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還請你如實陳述。”


    洪柳橋揮了揮手,示意薑山可以問。


    薑山大聲道:“我聽聞四小姐遇害後,洪館主和洪二小姐都曾去過房間,我想請問,你們二人是否聞到過一種與眾不同的香味?”


    這些都是洪柳橋與洪青庭早就知道的事,他們倆同時點了點頭。


    此時眾人都在被薑山搞迷糊了,這女子房間有香味不是很正常的事麽,又何必拿出來說事。


    薑山繼續道:“那好,既然兩人都聞到過,那我這裏也有一瓶,想請兩位聞一下,是不是與四小姐房裏的味道一樣。”


    說完,薑山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褐色的精致小瓶。


    這個小瓶一出現,曾向南猛然一驚,慌張地往懷裏摸去。他心中暗道不好,這瓶子自己放在床頭的暗格裏,怎麽現在在薑山手上。


    莫非他真的發現我了?


    曾向南心思急轉,不過他還抱有一絲希望,那就是這瓶子也許不是自己床頭的那一瓶。


    薑山時刻注意著曾向南的動作,剛才他下意識摸胸前的舉動已經被薑山捕捉到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雪影露就在他懷裏。


    薑山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藥引子在我的手裏,唯一對應的媚藥在你的懷裏,這下看你怎麽狡辯。


    也不用隱瞞,薑山朝洪柳橋走了過來,輕輕打開蓋子,裏麵飄出了一陣百合清香。


    洪青庭趕忙伸手去捂口鼻,薑山搖頭道:“沒事,這隻是藥引子,沒有毒的,你放心聞。”


    經過薑山解釋,洪青庭才敢湊了過來,不過依舊隻敢用手扇著味道聞。


    片刻之後,洪柳橋的手已經微微有些發抖,既然薑山拿出了這個藥引,那這就是證據。


    洪柳橋眼睛望向曾向南的時候,已經帶上了殺意。


    “不錯,就是這個味道。”洪柳橋確認道。


    不過這個證據還不完整,薑山說過還有人證和口供。


    洪柳橋壓下了揮劍的心思,靜靜等著薑山的下一步。


    “這是物證。”


    薑山向眾人展示著,他知道,這個物證隻要洪柳橋自己明白就行,其他人知不知道根本無所謂,於是便繼續道:


    “但是這個物證所包含的意思,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不明白,這也不打緊,後麵我將提供確鑿的人證與凶手自己的口供。”


    “什麽?他要提供人證和凶手自己的口供?這是什麽神奇操作?難道當晚凶手行凶的時候還有人看到不成?”


    眾人已經被薑山弄糊塗了。


    薑山應道:“這位兄台說的不錯,當晚凶手行凶時確實是有人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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