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話的功夫,金銀花已經到了,在她看到曾向南那副慘痛的場景時,她幾乎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這昨日花了那麽大心思接好的手筋腳筋,怎麽現在就變成了這副鬼樣子,而且還有一隻腳的腳筋徹底斷成了兩節。


    “你這是被狗啃了?”金銀花進房的第一句話。


    曾向南爛著臉,似哭似笑地看了陰沉的薑山一眼,露出有苦難言的表情。


    “哎喲,我真是氣死了,你知道現在有多麻煩麽,搞不好以後你就真的廢了。”這是金銀花的第二句話。


    曾向南臉皮抽動了好幾下,他此刻心中後悔死了,早知這個薑山如此心狠手辣,早說不就完事了麽。


    薑山不理會金銀花的抱怨,而是直接說起了剛剛知道的重大事情:“小花兒,有定弦大師的消息了。”


    “什麽?真的有消息了?”


    金銀花手中的針忽然一拉,疼的曾向南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的,老曾剛剛告訴我的,他說那個定弦大師在城外的十裏道觀。”


    “那我們趕快過去?”金銀花很心急,家鄉瘟疫的事不僅是薑山的心結,也是她心中的一個心結。


    曾向南一聽,他可就不幹,於是連忙訴著苦道:“金大夫,麻煩你幫我治治吧,時間再拖久一點,我可就完了。”


    “本來好好的,誰叫你自己弄成這樣的,真的是,我也是服了,這到底是誰把你搞成這樣的嘛。”金銀花不滿地說道。


    薑山尷尬地笑了一聲:“這是我給他的教訓。”


    “你?”金銀花疑惑地盯著薑山。


    “嗯。”薑山點了點頭,“誰叫他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我便隻有這樣做了。”


    曾向南苦笑著解釋:“哎,都是我的錯,金大夫你趕緊的吧,我瞧著這血都流了好多了。”


    金銀花此時也知道了大概意思,她臉色一沉道:“流血就流血唄,忘恩負義的人流出的血也是黑心血,這是排毒的,對你身體有好處。”


    不過說歸說,金銀花還是有醫德的,又細心地給他縫合起傷口。


    薑山回想了一下剛才曾向南說的話,再次問道:“你還有什麽沒說的麽,你仔細地想想,我告訴你,如果你現在還有什麽隱瞞,後果可不是這樣了。”


    曾向南咧了一下嘴:“哎喲,我哪裏還敢瞞你哦,我知道的都說了,那定弦大師行事詭秘,很少能見上一麵,我和他真的就是金錢上的關係,他給錢,我給消息,若不是我偷偷留了個心眼,我都不知道他住在十裏道觀之中。”


    “說說吧,這次洪府的事我覺得沒這麽簡單。”薑山回到了這個問題。


    剛開始,他總以為此事或許針對的是自己,可是經過仔細一琢磨,卻認為此事應該與那洪柳橋也脫不了關係。


    曾向南道:“這次的事真的是他計劃的,我隻不過是執行者,剛開始他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我本來是不同意的,你也知道,憑我一個乞丐頭子哪敢在洪烈武館搞事啊,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麽。


    “不過他給的錢實在太多,我也是想著富貴險中求,這才鋌而走險一把,而且他還說,如果我不做就要殺了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本來那個時候是根本沒想殺那姑娘,隻怪那姑娘突然醒了過來看到了我的麵孔,我才沒了辦法。”


    薑山問道:“以前洪館主壽辰邀請過你還有吳長充嗎?”


    曾向南搖搖頭道:“沒有,今年才是第一次,他那高高在上的人物,哪裏瞧得起我們這樣的人。”


    “那就奇怪了。”薑山手指有節奏地敲著自己的膝蓋,“你不是說定弦大師叫你收集信息麽,那麽最近他叫你收集哪方麵的信息最多?”


    曾向南回道:“最近他要我收集洪烈武館的信息最多。”


    “你和他是怎麽聯係的?”


    “每次我把消息寫進紙條裏,放在城外他指定的一棵大樹下麵,他什麽時候取,我就不知道了。”


    “這幾日你和他通了信息嗎?”


    “沒有,自從事情發生後,他叫我不要和他聯係,如果有事的話,他會來找我的。”


    “另外我想知道,洪府這件事他是什麽時候給你計劃的?”


    “就是我接到武館請柬的當晚,他親自找到我,向我提出了這個計劃,隻不過那計劃和事情的發展有出入。”


    薑山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曾向南想了想繼續道:


    “前麵的事情和計劃的差不多,比如給你下藥,然後引你追擊,隻是到了洪府四小姐小院的時候,事情就發生了變化。


    “按照原計劃,就是用藥引讓你當即毒發,然後等你正在做出某些事情的時候,我再製造聲響引來眾人,把你當眾抓住。


    “隻是不知怎麽的,你竟然沒上當,硬是扛著毒性發作逃走了,不過事真是湊巧,你的玉佩又掉在了房裏,於是我就想出了嫁禍的事情。


    “這後麵你都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就是這樣。”


    問到這裏,薑山心裏有了一個大概,或許這件事針對的不僅是自己,另外還有洪府。


    “還有一事,那定弦大師為什麽要陷害我?他和我有仇嗎?”薑山問道。


    曾向南眼睛一垂道:“拜托,你剛問過這個問題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騙你。”


    薑山注視著曾向南的眼睛,繼續問道:“你說你加入了他們的組織,那麽這個組織你總知道點什麽,要不然憑你老奸巨猾,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就加入吧。”


    這是個基本的常理,薑山不信他僅僅就是為了錢


    曾向南說道:“組織的名字我暫時還不知道,那定弦大師說該讓我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現在我隻管安心拿錢就成。”


    “擦,你這人還真是見錢眼開,什麽都不懂竟然敢隨便加入人家的秘密組織。”薑山還有些佩服這個人,與其說他有膽量,還不如說他為了錢命都不要。


    曾向南此時也是一臉後悔,好好當個丐頭也不錯啊,不愁吃住,還有閑錢,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是比一般人家那可是要強多了。


    可惜明白的太晚,現在已經是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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