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帶著同門回了鏡水城,江羽則通過域門抵達五帝城。


    一切順利。


    出域門後,江羽走得飛快,遠處巡邏的城衛走過,一個身穿甲胄英姿颯爽的少女遠遠的喊著:“江羽,江羽……”


    是小孔雀。


    可江羽的心思早已飛到了仙妖殿,根本就沒聽見小孔雀的聲音,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小孔雀暗暗咬牙:“哼,竟然無視我,給我等著!”


    江羽出城,流轉玄黃氣,不斷的橫移虛空。


    星夜兼程,數日後終於抵達仙妖殿。


    跨越長橋,江羽來到山門前,卻有點不敢再往前了。


    有句話叫近鄉情更怯,江羽現在的心情有些類似。


    沒到之前,他恨不得瞬間橫移回來。


    可等到了之後,他反而有些害怕了。


    “峰主大人,峰主大人……”


    守衛們喊了好幾聲,江羽才回過神來。


    守衛道:“峰主大人,您怎麽了?”


    江羽支支吾吾道:“沒,沒怎麽。”


    隨後邁步往前,步伐卻顯得格外的沉重。


    今日的山道,格外的綿長。


    從山門到天狐峰,他不知走了有多久。


    天狐峰,本是一個熟悉的地方,而今卻顯得格外的陌生。


    拾級而上,來到山巔殿主府。


    站在門口,江羽幾次三番的抬手,可都沒敢去叩響大門。


    他的心跳得很快,即便麵臨生死險境,都沒有過這般緊張。


    吱——


    突然間雲霞開了門,詫異的看著在門前矗立的江羽:“峰主大人,有事嗎?”


    她眼神裏透著奇怪,峰主大人今天這是怎麽了?


    江羽支支吾吾道:“我……我找九尾王。”


    雲霞道:“殿主在,你直接進去就是了呀。”


    真是奇了怪了,以往峰主大人來連門都不敲的,今天怎麽規規矩矩的侯在門外?


    門已經打開,江羽不得不麵對了。


    他一步步走進去,庭院中,九尾王優雅的坐在亭中的石凳上,單手托腮,看起來像是在回憶著什麽。


    江羽來了之後,她沒有任何反應。


    江羽走過去,站在亭前,也沒有任何言語。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很安靜。


    雲霞在旁候著,愈發的覺得奇怪,殿主和峰主今日好像都有些反常。


    過了許久,雲霞才開口,小聲道:“殿主,殿主……”


    “恩?”


    九尾王應了一聲,看向雲霞:“怎麽了?”


    雲霞指了指她身後的江羽,道:“峰主大人來了。”


    九尾王徐徐回頭,驚訝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雲霞內心:都來好久了,以殿主大人您的修為不可能不知道吧?


    江羽低垂著頭,弱弱道:“我,我剛來。”


    雲霞內心:天呐,峰主大人這一副緊張的模樣是什麽鬼?出門一趟被人打出後遺症了?


    九尾王莞爾一笑:“喲,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江羽:“我……我不一直這樣嗎?”


    “滾一邊去!”九尾王笑容頓時消失,沒好氣道,“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江羽看看她,又看看旁邊的雲霞。


    雲霞還是很懂事的,忙道:“我還有事,峰主大人您和殿主慢慢聊。”


    說完便走了。


    江羽在亭前矗立片刻,最後鼓起勇氣走到亭中,把九張婚書拿出來,按照一定的順序排列在九尾王眼前。


    九尾王都沒看婚書後背的圖案,隻淡淡說道:“恭喜啊,九張婚書都拿到了。”


    江羽指著圖案道:“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個圖案有些眼熟?”


    九尾王眉毛一挑:“哦,是嗎?”


    她眸光在婚書背後掃來掃去,最後撇嘴道:“我也沒覺得眼熟啊!”


    江羽:“……”


    還裝糊塗嗎?


    他湊近,用手指勾勒著圖案輪廓,振聲道:“難道你看不出圖案上是九尾狐!”


    “啊?”


    九尾王麵帶驚訝之色,又看了眼圖案,這才悠悠說道:“聽你這麽一說,還真像,然後呢?”


    “……”無語片刻,江羽解釋道,“我從祖地來,師父跟我說九張婚書背後藏著我父母的線索,而這線索卻指向了你,九尾王!”


    聞言,九尾王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和江羽對視幾秒鍾。


    這一刻,江羽不再害怕,眸光與之針鋒相對。


    他很期待九尾王的答案。


    對視良久,九尾王總算開口:“所以……你到底想問我什麽?”


    江羽當場絕倒。


    他內心抓狂,證據都擺在你麵前了啊喂,你還不承認嗎?


    “所以……”江羽深吸一口氣,盯著九尾王那一雙深邃的眸子,用質問的語氣說道,“我究竟是該叫你九尾王,還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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