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裏載歌載舞。


    周部主不停地舉杯,和一眾城主談笑風生。


    忽地,有個管家急匆匆跑來,在周部主耳邊低語幾句。


    周部主臉色驟變!


    因為管家說,少主來了!


    錢震帶著徐輕音來了,是用獨屬於少主的令牌,從正門進來的。


    周部主緊張,是因為他知道錢震和江羽的關係。


    他剛剛站起來,就看見錢震和蘇溢帶著一名女子走到了花園裏。


    這一刻,天下錢莊分部的高層紛紛起身相迎,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


    眾人狐疑,有什麽大人物來了嗎?


    可是……


    其他高層都起身相迎,為何唯獨周部主一個人悄然離去了?


    周部主匆匆來到地下暗室。


    “停下來,立刻停下來!”


    周部主疾聲大喊。


    聖陰教的長老們卻很是淡定:“周部主,你這是何意?”


    “周部主莫不是反悔了?”


    “我等已經開始動手,你現在反悔可來不及了。”


    “我不是反悔!”周部主焦急道,“主要是,是我家少主來了!”


    “你家少主來了,與我們何幹?”


    “難道你們不清楚我家少主和他的關係,少主若是問起來我該如何回答?”


    聞言,陰屍宗長老們看了看石床上的江羽,他們都不願放棄,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這一次若是放走了江羽,打草驚蛇後,再想尋這麽好的機會可就難了。


    一長老悠悠道:“周部主,不如我聖陰教派幾個人……”


    “我絕不答應!”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周部主便嘶聲吼道,“我勸你們收起對付我家少主的念頭!我告訴你們,隻要少主在這裏有個三長兩短,整個荒天域分部從上到下都將被大清洗一遍,我無法活命不說,莊主甚至還會夷滅我周橋三族!”


    這個後果,他周橋承擔不起!


    ……


    ……


    花園裏。


    當汪瑩等樂師再一次看見徐輕音之後,紛紛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汪瑩更是忍不住低呼一句:“她怎麽還活著?”


    之前在後麵陳濤沒有當場鎮殺徐輕音,他說今天是錢莊的大日子不能在莊園外死人。


    可陳濤趕走徐輕音之前又給了她一掌,震斷了徐輕音的經脈。


    陳濤對汪瑩說她絕對活不了,世上雖有神丹妙藥,但絕不會有人把錢浪費在一個廢人身上。


    所以當汪瑩看見徐輕音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裏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然而更讓人驚駭的,還在後麵。


    錢莊的高層迎上去後,紛紛朝錢震躬身行禮:“參見少主。”


    少主二字,如驚雷般在汪瑩耳畔炸響。


    一見是天下錢莊少主來了,所有人都肅然起來,紛紛起身拱手示意。


    錢震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然後平靜的說道:“把陳濤給我叫來。”


    “陳濤?”


    一眾高層都一臉茫然。


    這時候莊園的管事慌忙說道:“我知道他,我這就去找他!”


    陳濤隻負責安排樂師,事情已經完成,所以這會兒正和自己的朋友在自己的房間裏喝酒。


    管事匆匆跑來。


    “陳濤,陳濤,快跟我走!”


    “李管事,出啥事兒了嗎?那些樂師的演奏大人們不滿意?”


    “不是,是少主來了,指名道姓要見你!”


    “嘿!”


    陳濤瞬間來了精神,一溜煙從房間裏跑出來,看起來得意洋洋。


    他還以為是自己幫少主找回了令牌,少主是來賞賜他的。


    來到花園裏,管事給他指了指錢震。


    陳濤當時便如遭雷擊!


    這不是之前在後麵見到的那個年輕人嗎?


    而且,而且……


    徐輕音怎麽在?


    按理說她現在應該是一個死人才是!


    陳濤慌慌張張過去,跪在地上向錢震行大禮:“屬下陳濤,拜見少主!”


    “站起來說話。”


    錢震的語氣十分平靜,但卻充滿了壓迫感。


    這與修為無關。


    這是來自少主的壓迫感!


    陳濤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都不敢抬頭。


    錢震道:“把頭抬起來。”


    陳濤抬頭。


    錢震問:“我身後之人,你認識嗎?”


    陳濤已嚇得六神無主,哪裏還敢撒謊,他顫抖著聲音道:“認識。”


    旋即錢震又拿出自己的令牌放在案幾上,問:“這令牌你認得嗎?”


    “認……認得。”


    “既然認得她,也認得我的令牌,剛才為何攔著他不讓進?!”


    錢震怒斥一聲,陳濤當即嚇得癱軟在地。


    他狡辯道:“少主恕罪啊,我以為……以為是她偷來的令牌。”


    “好。我姑且當你是誤會了,但這隻是你個人的判斷,有證據嗎?”


    “沒,沒有。”


    “沒有?!”


    啪!


    錢震當即拍案而起,怒道,“沒有證據,就不分青紅皂白要置人於死地?陳濤,你該當何罪!”


    “少主恕罪啊!”


    陳濤不斷地在地上磕頭,額頭都磕出血來了,“少主恕罪,我是一時糊塗,一時糊塗。”


    見錢震沒反應,陳濤便跪著向前,移動到徐輕音麵前,哀求道:“姑娘,我真的是一時糊塗,你當時也沒有解釋啊,否則……否則我怎敢對你出手,我求求你,幫我說兩句話,饒了我吧,我給你磕頭了。”


    徐輕音心裏五味雜陳。


    但她還是開口了。


    “錢少主,要不……就算了吧?”


    她不是心軟,她是害怕。


    殺陳濤對於錢震來說不過舉手之勞,或許也能讓她出一口惡氣。


    可然後呢?


    錢震畢竟是要走的。


    陳濤畢竟是周部主的人。


    一旦錢震離開,這裏還是周部主的天下,他的人因徐輕音而死,將來徐輕音在荒天域,可就寸步難行了。


    甚至……


    可能她會在某一天莫名其妙的浮屍於淮江之中!


    聽徐輕音說算了吧,陳濤如獲大赦,再次磕頭道:“姑娘大人大量,陳濤一定銘記於心。”


    “她說算了就算了?”


    錢震走到陳濤的麵前,沉聲道:“我天下錢莊雖然不是以仁立足於天下,但也是個講道理的地方,你無端置人於死地,傳出去以後天下人還如何信任我天下錢莊?!”


    “少主饒命啊!”


    “你罪無可恕,饒之不得!”


    錢震怒而拂袖,轉身給蘇溢使了個眼色。


    蒼啷!


    臨淵劍發出顫鳴,出鞘回鞘不過一瞬間。


    陳濤便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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