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沒有在斷空城做任何逗留,徑直出城。


    他兌現了承諾,出城之後不久,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小白等異種從七界塔裏帶出來。


    此地山清水秀,地脈如龍,靈氣更為充裕!


    小白不禁感歎道:“蠻荒的靈氣要是有如此充裕,我肯定早就破境了!”


    仙羽蟬扇動著翅膀,天地間的靈氣源源不斷地朝著它匯聚過去,它渾身綻放著光芒,很是神聖。


    “走了!”


    江羽不在此地停留,喊了一聲過後,以迅雷之勢朝著麗州城方向飛去。


    兩日後,他們抵達麗州城。


    麗州城沒有斷空城那麽繁華,但街上也是人來人往。


    江羽帶著他們來到一家客棧,這是舒罪和賀潔曾經最喜歡來的地方。


    他要了一些酒菜,讓異種們在這裏吃著,自己則一個人走向了賀府。


    門前冷清依舊。


    自打賀家的人消失之後,賀府門前的行人都少了許多。


    江羽來到門前,卻驚訝的發現,賀府門前曾經的那些雜草已經被人給清理了,而且門上,牆上的蛛網也沒有了。


    他很奇怪。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過後,縱身跳進了院牆。


    按理說賀府多年不住人,院內應該是荒草叢生,落葉滿地,房屋間也盡是灰塵。


    可是……


    賀府裏麵,卻被人打掃得幹幹淨淨。


    但很冷清,偌大的府邸裏竟感受不到幾分人氣。


    江羽小心翼翼的散開至尊魂,靈識掃過每一個房間。


    房間裏麵,也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隻是都空無一人。


    最後,他發現後院的亭子裏坐著一人。


    石桌上擺著一壺酒。


    正是舒罪。


    他來賀府有些時日了,賀府就是被他打掃幹淨的。


    有時候,他坐在亭中,一人一桌一壺酒,一坐就是一天。


    他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江羽很是奇怪。


    他料到舒罪會來這裏,心中想念摯愛,來這裏睹物思人也可以理解。


    可是……


    他把賀府打掃得如此幹淨,也不離開,這就讓人費解了。


    難道舒罪準備在這裏長久的生活下去?


    江羽滿懷不解的走向後院。


    舒罪坐在亭子裏發呆,根本就沒有察覺有人靠近。


    噠噠,噠噠……


    直到江羽的腳步聲傳進他的耳中。


    發呆的舒罪瞬間渾身一凜,他滿懷期待的看向聲音來源處。


    當江羽映入舒罪眼簾時,舒罪眼中的期待瞬間變成了失望和驚訝。


    他沒想到江羽會找到這裏來。


    看著江羽,舒罪愣了一會兒才平靜開口:“你來了?”


    江羽走過去坐下。


    “舒罪大哥,你沒事吧?”


    舒罪搖搖頭:“抱歉,我來這裏該跟你知會一聲的。”


    “沒關係,我都理解。”


    “恩。”


    然後倆人就沒話了。


    沉默了許久,江羽才道:“舒罪大哥在等人?”


    “恩。”


    “等誰?”


    “等她。”


    “她?哪個她?”


    “我在這裏,還能等哪個她?”


    聽到這話後,江羽眉頭緊皺。


    賀潔明明已經死了啊!


    難不成他瘋了?


    江羽很是感慨。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哪怕是強如舒罪,也過不了情字一關。


    又是許久的沉默之後,江羽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舒罪大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不勸你放下過去,可是……逝者已矣無法改變,你明知道這輩子都等不到她了,何必再如此折磨自己?”


    “等得到,等得到的!”


    舒罪蹭的一下站起來,突然間變得異常激動。


    江羽忙抓住他的臂膀,喊道:“舒罪大哥,你清醒一點啊,她死了,她早就死了,你親眼看見的!”


    “不,她沒死。”


    “舒罪大哥,你……”


    “你一定覺得我瘋了是吧?我沒有,我現在很清醒,她真的還沒死。”


    舒罪太執著了,江羽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很多精神病患者,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隻相信自己心中所想。


    舒罪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酒,解釋道:“其實來之前,真的隻是想看一眼就走,可隔壁胡同的老林頭突然跟我說,她曾經回來過!”


    “老林頭?”


    江羽呢喃一句,瞬間自原地消失,出現在了賀府隔壁的胡同裏。


    他不是不願意相信舒罪,隻是舒罪如今這狀態……


    他還是想要親自求證一番。


    在胡同裏,他遇見了一個中年人,抱拳詢問道:“老哥,知道老林頭住哪兒嗎?”


    中年人指向胡同的盡頭。


    江羽來到胡同盡頭,也不敲門,倏然跳進院中。


    蒼蒼白發的老林頭正在院井裏打水,麵對突然闖入的陌生人卻也不害怕,隻是平靜的說道:“小友,老朽家徒四壁,可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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