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說寧長安要給自己作畫,但這個落下日光的清晨自己尚未梳妝卻被寧長安這樣左瞧右看,陳漁火臉紅。


    寧長安大急。


    多好的畫麵感!


    稍微思索陳漁火的尷尬來源,擅長疏導心理,看碟下菜的寧長安又哼唱起了歌曲。


    偉大的音樂作品魅力就在於歌詞意境和旋律能同聽者產生共鳴。


    陳漁火又恬淡安靜了下來。


    畫架的紙張上,精準卻存含蓄,寧靜兼恬淡,擁有神韻之境的一張畫躍然而出。


    陳漁火看到圖畫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老槐樹下自己沉思者般呈現出的意境。


    淩亂的光線和枝條恰到好處點綴出了人物神態的寧靜、內心恬淡。搭配上東邊天際的朝陽。


    整個畫麵境界豁然拔高。


    愛不釋手!


    繪畫完畢,早膳結束,寧長安趕赴向衙門,陳漁火還沉浸在作品及其舌尖的美味上。


    早膳期間,陳漁火辭別。


    稍微的出乎寧長安預料,但也沒有太大震驚。


    畢竟白骨精的案件已經告一段落。


    陳漁火本想多逗留數日,但驟然間覺得寧長安晨間的一幅畫包羅萬象,獨一無二。


    既然如此,索性一別兩寬。


    寧長安挽留了一日。


    厚臉皮,寧長安說無論如何都要帶陳漁火看花海,吃碼頭的大鰱子豆腐湯,再說了,自己還欠一幅畫。


    一別兩清,不然往後山高水長,自己也沒麵沒臉窮遊到擁雪山莊。


    碼頭花海陳漁火去過,魚頭湯未嚐,寧長安說的又討人喜,陳漁火答應。


    寧長安出院直奔縣城衙門,陳漁火在老槐樹下端坐許久,隨後起身進入西廂,將自己在紅山斬殺白骨夫人侍從秋兒、冬兒所得的骨指放在桌麵。


    紅山時寧長安從白骨夫人手中取骨境,陳漁火看在眼裏。、


    然後姑娘牽毛驢出門。


    衙門方向陸仟等候多時,遠遠看見寧長安後迎了上去。


    兩人勾肩搭背,心癢的陸仟想問又不敢問毛驢姑娘的事情。


    沒有點卯,寧長安直接找李典吏事假。


    慈眉善目的李典吏先是告知寧長安餉銀提升到八錢,隨後痛快的給了一天假期,帶薪!


    十裏坡、燕子坪、白穀紅山捉拿白骨精,寧長安都是功居首位,明鏡司繡衛讚不絕口,衙門和寧長安如今一榮俱榮。


    出衙門直奔縣城外,形影孤單的陸仟確定寧長安和毛驢紫衣姑娘有了一腿。


    路過霽樓,一身大紅裝的柳西樓攔截陸仟為何不見寧長安。


    原本第一時間想著要暴露陳漁火的陸仟話到舌尖又被女人是禍水,兄弟如手足這句話阻梗。


    八麵玲瓏的陸仟說了一句寧長安要寫案卷。


    “是這樣呀!”端著放有葡萄荔枝的果盤,柳西樓扭腰進入霽樓。


    陸仟目瞪口呆,“有這麽區別對待的不?”


    日光普照,陳塘縣城外,毛驢安靜的隨在寧長安、陳漁火身後,兩人並肩前行,直奔陳塘縣碼頭花海。


    穿越半年以來,寧長安難得如此清閑的遊山玩水一天。


    盡地主之誼,碼頭到漁村沿線的特色風味小吃寧長安讓陳漁火嚐鮮個遍。


    黃昏落下,寧長安給陳漁火繪了第二幅作品。


    以江麵、蘆葦為背景,半江瑟瑟半江紅,一道殘陽鋪水中,陳漁火騎驢前行,寧長安繪畫留下了明快的圖作。


    圖畫突出的是陳漁火側麵卻油然而生竹杖芒鞋輕勝馬的俠客意境,畫麵讓寧長安心思一動,提筆便寫上了千古名句。


    莫聽穿林打葉聲;


    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


    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


    山頭斜照卻相迎。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


    也無風雨也無晴。


    畫麵在文字點綴下相得益彰,即有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的俠客風範,又有豁然明朗的快意颯然,還存若有若無的兒女牽絆。


    圖畫中點線勾勒立體,詩詞畫龍點睛。


    陳漁火也通文墨,但寧長安附著在畫麵上的詩詞卻是讓來自擁雪山莊的姑娘大開眼界,意境雋永,高遠,處處滲透心境的颯然、豁達、篤定。


    陳漁火是真喜歡清晨和晚間寧長安的兩幅作品。


    愛不釋手。就憑兩幅畫,騎驢南下萬裏之行值了。


    姑娘得畫,不回陳塘縣郊外寧長安小院。


    直接在碼頭作別。


    一壺梅子酒,各奔東西。


    兩幅畫陳漁火眼中價值萬金,占了便宜,說話卻是調皮,躍上大船,人站甲板對著寧長安說道:“要是被銅棺內的大妖追殺,走投無路了,來擁雪山莊。”


    陳塘縣小捕快臉上有笑意,嘴唇動了動。


    陳漁火以為是明鏡司繡衛的傳音術,半響耳際卻是沒有動靜,隨後聽到寧長安說了一聲“好呀!”


    “不對,寧長安嘴唇分明說的四個字。”


    大船逐漸遠去,陳漁火還糾結在寧長安動嘴皮子沒出聲的言語意思中。


    前身是美術學院碩士,想象力豐富的寧長安其實是順著陳漁火的言語聯想到了《喜劇之王》中的一句經典台詞。


    大船遠去,夜色落下,陳塘縣城及其百裏之外的禹國都城燈火輝煌。


    禹國都城,城市一隅的深宅大院中有惡心惡狀的聲音傳來。


    “爹,你不疼我了,我很傷心,我很失望,讓我死了算了,被醜死人的樹妖吸了氣血算了,還能滋養花花草草!”


    燈火亮堂的大廳內坐落著身高九尺,相貌威嚴的男子和一名五官清瘦五十年紀的道長。


    道長淵渟嶽峙,稍顯違和的是隻有一條眉線。整個氣質便也在禿眉的烘托下被衝淡了不少。


    兩人一個威猛,一個脫俗。


    鎮西王聞馗瞪目,坐在地麵耍潑的聞朝夕一躍而起。


    眼睛掃視向窗外,看不到總會護著自己的姐姐、娘親,稍微的安靜。


    鍾宴拿符籙畢恭畢敬交給道長。


    聞朝夕又嚎叫了起來:“爹,陳塘縣的捕快就是用這兩張破玩意訛了我百銀,還嚇唬我,恐嚇我。讓我做噩夢,寢食難安。”


    賣慘,眼睛卻是四下觀察,看到道人神色凝重起來,聞朝夕猛然間拉高聲調:“看看,看看,道長也知道寧長安不是東西,拿黃紙愚弄我。爹,你還不替我做主,抓了寧長安。”


    鍾宴一臉肅容,麵無表情。


    整個事件的前應後果沒有任何誇大其詞,實事求是的陳述給鎮西王聞馗,寧長安是禍還是福,就看王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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