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一眾官員都視國相馬首是瞻。


    喬鬆霖自個兒尋思。戶部尚書姚尚慎開口:“三位皇子各有千秋,禹國尚武,終歸是大皇能占得先機。”


    意思很明顯。


    神龍隕落,聖皇命格有限,國不可一日無主,如今立太子迫在眉睫,大皇子占盡優勢,但文采出眾的三皇子也不是沒有機會,眼下就是各位皇子拉攏人心的時候,開國輔臣不就在一念之間。”


    “國相大人支持大皇子,我等便擁護大皇子。”大廳內有禦史台官員開口。


    趙時中回頭,緩緩看了一眼說話的禦史台官員,臉上有笑意。


    低頭沉思的刑部尚書喬鬆霖和趙時中交好,看著窗前身材魁梧,笑而不語的禹國國相,激靈靈冷顫。


    “國相扶持的難道不是大皇子!”


    “非大皇子就更不可能是三皇子,難道是二皇子!”


    “可二皇子平庸呀!”


    思維發散,喬鬆霖明白了。


    國相選中的就是資質平庸的二皇子。


    一個平庸聖皇烘托的不就是立言立功立德的賢臣。國相不語,這是在考究眾人。


    有笑意在喬鬆霖臉上浮現了出來。


    天地一蓑煙雨,皇城禦書房。


    寧長安眼中相貌氣度都不如姬懷贏的禹國聖皇李沐棠精神不振。


    人靠窗,看著雨打飄零去的落葉。


    半響,聖皇開口:“大月國使臣以勢相逼,要西海以北一郡之地,黃金、白銀百萬兩,綢緞糧食無數,大月國協助出兵應對姬懷贏,國師怎麽看。”


    大月國使臣入京,寧長安想到的是對方以勢相逼,獅子大張口,如今擺上桌麵的條件形同敲詐勒索,但前提卻也略微超出寧長安分析。


    同樣超出了樞密使晏蒙在內的官員推斷。


    禹國以西海向北的一郡之地和錢財食糧換大月國萬妖部在內的大軍出擊,協助禹國軍隊絞殺姬懷贏。


    理由很充分。


    姬懷贏有黑暗神碑,掌握著一支木靈軍隊,姬懷贏是雙方共同的敵人。


    國師一身海藍色水藻紋長袍,蕭疏軒舉,湛然若神,人靠近禹國神皇,保持向後半步的距離,“大月國萬妖部以魔獸成軍,彪悍凶殘,以往侵邊的多半都是萬妖部魔獸遊騎兵,萬妖部魔獸軍團為主進入禹國協助抗擊姬懷贏,說姬懷贏有黑暗神碑,是人族妖魔道共同敵人,話說的漂亮,聽起來還大義。可真要答應大月國,不就是引狼入室,自毀壁壘。”


    “國師是要拒絕!”


    “自然是,割西海北方一郡,大月國和禹國以西海為界。曆代聖皇傳承,西海請神龍,真要應承,豈不是讓大月國遏了禹國命脈。”


    “若要拒絕,就是國之戰爭,朕厲兵秣馬,不就是想著一勞永逸解決大月國這個外患,護衛西海永久太平,可如今南有姬懷贏,泰正殿神龍隕落,談何容易!”


    歎氣,聖皇轉移話題,問國師,“神龍隕落,朕真大限將至!”


    “少則百日。”


    “沒任何辦法?”


    國師目不轉睛看聖皇,隨後一字一句:“也有,代價很大!”


    “朕乃一國之君,普天之地莫非王土,有什麽比朕重要。”


    國師看聖皇,言語不輕不重,“國運!”


    皺眉,聖皇問國師,“國運能救朕。”


    “是!”


    房間內沉靜了下來,許久之後聖皇說道:“允朕思考!”


    大雨滂沱,夜色時分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寧長安出現在京城外的小院。


    午後從朱雀大街到京兆府匯合宮內調查的南孤獨、北驚雲。


    預料之中的結果。


    查而無獲。


    禦書房周邊護衛禹國聖皇的大內高手,巡夜金吾衛都未察覺到泰正殿的異常。


    事關人頭落地的事情,寧長安不可能日夜都要在城內和城外小院來回。京城有赤鱗子案件告破後聖皇獎勵的大宅,恰好可以在案情期間住宿,但寧長安需要安排。


    大雨不減,鉛雲低垂,夜色早來。


    雨打芭蕉聲聲聲慢,寧長安在正廳內細說了宮內紫龍案和二十日破案的期限。


    姥爺撫光頭。


    水族烏龜精,自然知道一條紫龍的能耐。


    有超凡境能力的紫龍被人利用一把小刀幹淨利索的斬殺,能做到如此手筆的無疑是超凡境這個修為跨度中最頂尖的人。


    聖皇限期二十日,和殺人沒區別。


    陳漁火對紫龍的理解沒有姥爺深刻,但在宮內作案,修為不言而喻,赤鱗子案件由頭有序都耗費了過月的時間,何況是宮內關聯複雜紫龍案。


    所以姑娘不問寧長安二十日是否有把握查破案件。


    直接征詢的問寧長安:“不當捕頭了,到擁雪山莊,天高地遠,不會有人拿你怎麽樣。”


    “去江河湖海也行,花海內的花宮不過是人族和妖魔道戰事中形成的遺世秘境,禹國萬裏之地有的是這樣上古秘境,姥爺找秘境有本事,都去。”姥爺也來了興趣。


    寧長安看一左一右關心著自己的陳漁火、姥爺,笑了笑:“辦案無果斬頭不連坐,潛逃另當別論,株連九族的罪。衙門粱大人到衙役捕快都需帶著,更不用說陸仟、粱逍這些人,說不準大街衝你叫喚過的狗都要被牽連。”


    知道寧長安說笑話,姥爺帶著喜感的扁平臉呲牙。


    寧長安拍姥爺肩膀:“您都說了,這世界沒有真正意義的獨善其身,我要跟您避世生活,就甭指望修為還能有突破,道不太平,可仗劍。所以我更不能走,還有十九日對不對。車到山前必有路!”


    姥爺撫摸光頭。


    “聽你的!”


    陳漁火噘嘴。


    寧長安趁機捏了捏。


    很有手感!


    小院內亮了燈火,窗外水滴如簾,正廳多了縫屍鋪的吳黃蘇、陸仟、粱逍五人。


    都是“春蠶”的核心人員。


    春蠶的人員身份複雜,縫屍人、碼頭夥計、轎夫、酒肆掌櫃、碼頭幫派大佬乃至乞丐、風月場所姑娘都有。


    春蠶組織早就發揮出了功效,廣陵縣碼頭沿線有人偷雞摸狗都就沒有查不出來的事,但對於宮內的紫龍案起不到任何作用。


    活了幾百年的姥爺也不知道天駿古城。姥爺猜測大概有可能是上古之戰遺落下來的秘境。


    寧長安讓吳黃蘇盡可能的打探天駿古城,然後將自己繪製莊斬、姬雪衣及其明鏡司大牢逃脫的妖物肖像分發出去。


    紫龍案嫌疑最大的是姬懷贏。


    神龍隕落,事關禹國聖皇命格,如果是姬懷贏,城內城外會有一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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