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萱儀宮內燈火通明,皇後正翻著著花名冊說道,“皇上一共封了十三名秀女,一個從六品貴人,兩個七品才人,四個八品美人,兩個九品采女,兩個十品淑女,三個十一品禦女。”住所都分配了嗎?”
“皇後娘娘,內廷司正在等您的旨意呢?李長河施禮道,“不過蘇才人己經賜居瑤歌殿了。”
皇後冷冷道“哦?看來皇上還挺喜歡她的吧,皇上唇角下垂。”
“似乎是呢,素雲淡淡的笑道,娘娘你看要不收為己用?”
“要讓本宮收為己用,那也要看她是不是棟梁之材,暫且先看看吧,若是有造化,本宮不建議順水推舟,收為己用。若是沒那個造化,後宮從來不缺美人,一時的新鮮感根本就無足輕重。”
“是,皇後娘娘!娘娘真是言之有理啊!”
“不過既然殿選的時候皇上青眼有加,本宮自然得順著皇上的心意,就安排蘇青瑤一個人住瑤歌殿吧。”
李長河提筆本認真記下。
“另外,韓貴人與李美人住凝香殿,江淑女與趙美人住蘭林殿與陸昭儀同住,沈美人與喬采女住清歌殿與風貴嬪同住,皇後一邊安排宮室的分配,一邊喝著烏龍茶,“最後,把顧禦女,顏才人安排到倚霞殿和楚麗妃一起住。”
“娘娘,還有施禦女,景禦女,寧采女,另外還有貴妃的堂妹葉美人還沒安排,請問住那個宮殿。”
“施禦女與景禦女住長樂宮靜妃同住,寧采女與葉美人安排到翊寧殿與武婕妤一起住。”
“是,娘娘!李長海剛要告退,又停住了腳步,回過頭說“您要不要知會葉貴妃一聲?”
“葉貴妃與本宮共同協理後宮,理應讓她知道本宮的安排,免得她到皇上麵前又借題發揮,聽耳邊風,無事生非。”
“奴才遵旨!”
昭陽殿內,合歡香煙波縷縷,燈火通明,“娘娘,皇後娘娘己經把新晉的妃嬪安排的住所都擬好名冊了,還請您過目。“蓮心單膝跪地,將冊子高高托起。”
“那本宮就瞧瞧看。”葉貴妃慵懶的拿起冊子,輕輕的翻閱下,看了一眼後不禁皺起柳眉,“怎的這蘇才人單獨賜了瑤歌殿?”可真是特別啊!其他人最少也要兩三人同住一宮。”
“啟稟貴妃娘娘,是皇上的意思,殿選時就賜了瑤歌殿。”蓮心屈膝道。
“就是那個能說會道的,伶牙俐齒,會念詩詞的?”葉貴妃微微斜了一眼。
“是,聽說皇上很中意,皇後似乎也喜歡,容貌還挺像己故的淑妃娘娘呢。”
“是有點相像,那又如何,不過就是個淑妃路語柔的替身,哼,皇後慣會討皇上歡心,不過隨口誇獎了一句,她就馬上籠絡人心,想收為己用了!”葉貴妃不屑地嗤之以鼻。
“不過,聽說殿選後,皇上又賞賜了一些金銀首飾,還有十匹名貴的流雲錦。“蓮心挑了挑眉,娘娘,咱們得住意一下這位蘇才人。”
“既是皇上心尖上的人,那本宮自然得好好疼惜憐愛一番啊!“葉貴妃冷冷道”可是眼中卻閃過一絲精光,朝蓮心使了個眼色,“待會招李太醫來給本宮請平安脈!”
“是,娘娘,奴婢遵命!”蓮心會心一笑。
翌日,受封留下的妃嬪由內廷司的太監公公分別帶往皇後分配的宮殿。
“蘇才人,這兒就是瑤歌殿了。”內監公公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敢問公公,與我同住瑤歌殿的
是那些妃嬪?蘇青瑤婉約有禮的笑道。
“回小主,瑤歌殿現無人居住,先前有一位婕妤,一位淑妃住這,自從搬走後就空置了許久。”
“那,李姐姐住在那個宮殿?青瑤眼珠一轉,“哦,我是問李美人。”
“啟稟小主,李美人賜居凝香殿與此次入選的韓貴人同住。”內監行禮後道,“若小主沒有其他吩咐,奴才就告退了。”
忽然之間,蘇青瑤叫婢女拿出一錠銀子說:公公辛苦了,這是一點心意,還請收下。公公好走,那個公公收下銀子,心裏笑開花了,道“真是大方,但開心的說“謝謝蘇小主賞賜,願小主步步高升。
“公公好走!青瑤頜首道。
“才人有禮了!”然後內監公公緩緩的走了。
青瑤走進瑤歌殿的宮門,隻見這瑤歌殿的院子偏植櫻花,桃花,木槿等花卉,小道旁邊種銀杏,梧桐,綠竹,環境清新幽靜,隱隱有淡淡花香襲來,華麗的樓閣被池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淨。飛簷上的青鸞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房舍的窗前圍出一片花圃,裏麵異草叢生,奇花綻放,花香四溢,引來蜂飛蝶舞,令人眼花繚亂。蘇青瑤忍不住深深的吸一口氣,恐怕以後都要居住在此了。
“給才人請安,奴婢連翹攜瑤歌殿宮女,內監拜見蘇才人。”
青瑤向前一看,一個二十多歲的清秀女子帶領一個小宮女和小太監跪在正殿門口。
“快快請起!青瑤上前俯身欲攙扶這位自稱連翹的宮女。
“不敢勞煩小主!連翹趕忙起身笑道,“才人,您的行李早前己有內廷司內監送來了,奴婢們己經給你放置妥當,還請才人進殿查看。”
青瑤道“有勞了!”
青瑤進殿端莊的坐下,看著殿內三人,淡淡的笑了笑,“我初進宮中,對宮中事務還不熟悉,以後還要請各位多關照、提點。”
“才人您太客氣了,”連趐與眾人行禮道,奴婢們定會盡心伺候小主。”
青瑤從梨木桌上的一個盒子裏取出三枚銀兩與一個玉鐲,輕聲道“這三枚銀兩每個一枚,這個玉鐲便賞給連翹姑姑。”
“多謝小主賞賜,勞小主破費了!三人笑意盈盈的領取了蘇青瑤的賞賜。
“既然你們跟了我,我也少不了多說幾句。”蘇青瑤嚴肅道,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園,我希望你們遵守以下三條規矩,我本人不喜多事,更不喜歡下人多嘴惹事生非,在我手下當差,聰明伶俐自然是好,但仁義忠誠更加重要!”
“謹遵小主吩咐!”眾人齊聲道。
“眼下咱們宮裏人少,若無旁人在場,你們也不必過於嚴謹拘禮!”
青瑤又換上了婉約的笑容,“隻要我們和諧相處,好好過日子才好,宮中人多,是非也多,無妄之災也多,隻要咱們齊心協力,才能保住一生平安。若是誰欺上背主,就別怪我心狠,就送掖庭慎刑司去。
連翹微微點頭,認同道,“才人這話奴婢們都明白,以後奴婢們一定忠心侍候小主。”
“那就好,連翹你留下,其餘人下去吧。”蘇青瑤吩咐道。
“是!”
見無旁人了,青瑤鬆了口氣,拉著連翹的手溫柔道“連翹姐姐,我敬你比我年長,在這後宮中舉目無親,以後還請你費心照顧。”
連翹慌張行禮道“才人客氣了,奴婢可擔當不起!照顧小主是奴婢份內之事,還請小主放心!”
我當然放心,隻是我不希望宮中服待的下人隻把我當主子,更要當一家人才好!”青瑤柔聲道“都說奴才是主子的眼耳心神,若是不同心,往後不知會生什麽事端呢。”
“才人率真可愛,奴婢敬佩!”連翹福了福身,“宮中主子們大多視下人性命如草芥,像小主這般寬厚仁慈的實屬罕見。”
“那我且問你,咱們宮中其他人可還妥當?”青瑤輕聲問道。
“回小主的話,小蘭以前與奴婢一起侍奉過淑妃娘娘,小文子奴婢也算相識,為人很是老實忠厚。”
“那就好,我放心了,青瑤舒了一口氣,“我出身一般,不像皇後、貴妃娘娘岀身顯赫,有人撐腰。就怕身邊沒有知心的人。
“如今聽說你從前是伺候淑妃娘娘的,想必是靠譜的。”
“才人謬讚了!”連翹施了大禮道“還請小主放心,既己跟隨小主了,正定當好好侍奉小主,事事小心謹慎,護著小主周全。”
正在兩人說話之際,小蘭進來屈膝道“啟稟才人,您的兩個貼身丫環在外麵,要不要讓她們進殿。
蘇青瑤冷聲道“讓她們進殿,你下來吧!”
說完小蘭走了,夏雪與白漱急匆匆的進屋了,連翹見狀,施禮道“奴婢告退”然後緩緩的退出房間了。
“小姐,我和白漱好想你啊,終於見麵了。”夏雪開心的抓著蘇青瑤的手。
蘇青瑤見她們回來了,開心的笑道“我也想你們啊,以後我們三個人再也不會分開了。”說完,白漱也淡淡的說道“小姐,我和夏雪會好好伺候你的。”隨即三人便抱在一起。
過了許久,她們放開了蘇青瑤,便下去幹活了。
傍晚時分,夕陽西斜,禦膳房送來了晚膳,蘇青瑤看著飯菜。感慨道“終於不用跟別人擠在一起吃飯了,終於不用四個人擠在一間小小的房子裏了。”大快朵頤的吃,一會兒便吃的飽飽的。
不知過了多久,蘇青瑤看了會書便早早休息了,因為明天要給皇後娘娘請安。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才微微泛起一抹魚肚白,蘇青瑤就起床沐浴更衣,梳妝打扮了,這是後宮第一次覲見後宮眾妃,非同一可,瑤歌殿的下人都有些緊張,伺候的異常小心周到。
夏雪白漱兩個手腳麻利的地為我上好胭脂水粉,小蘭在一旁手捧著一盒首飾說道“小主第一次覲見皇後,可要打扮得隆重些,才能豔絕後宮呢。”夏雪無聲地回頭瞪了她一眼,她立刻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我順手把頭發捋到腦後,淡淡的說道“梳個如意元寶髻即可。”因為這是宮中最尋常不過的發髻。小蘭端了首飾上來,我挑了一對玲瓏桃花簪,即合時宜,顏色也樸素優雅,也不顯得老氣橫秋,髻後別一隻銀鎦金的青蓮流蘇釵。又挑了一件玫粉色流彩暗花雲錦宮裝穿上,顏色喜慶又不出挑,怎麽都挑不了錯處的,心知我在這次殿選中岀盡風頭,招人側目,實在不宜太過招搖,這次又有貴妃在場,越低調謙卑越好,因為樹大招風。
宮轎己候在門口,李美人也己梳洗打扮好在門口等著我。兩人分別上了轎,小文子和連翹跟隨在轎後一路跟了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轎外有個聲音尖細的太監喊“量萱儀宮到了,請蘇才人下轎。”接著一個內監挑起了簾子,連翹連忙上前扶住我的右手,一路進了正殿。
十三名秀女己到了殿內,嬪妃們也陸陸續續的到了,一一按身份品階坐下,殿內鴉雀無聲,隻聽的到密密的腳步聲,一陣環佩叮當,香風徐徐,皇後娘娘己經坐上鳳凰寶座,眾人慌忙跪下行大禮請安。口中齊聲道“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頭戴百鳥朝鳳珠冠,穿一身大紅色金銀絲鸞鳥朝服,氣質雍容華貴。皇後笑容滿麵的說道:“妹妹們來得好早,平身吧。
皇後左手邊第一個位置空著,皇後微微一垂眸,江文全說道“啟稟娘娘,賢妃身體抱恙,今天不能來了。”
皇後淡淡的說道“本宮知道了,等禮畢你派人去瞧瞧。”
江文全又朝皇後右手邊第一位一引,說道“眾小主參見貴妃娘娘。”
我立刻地掃了一眼葉貴妃,一雙丹鳳眼微微向上飛起,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靈蛇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頭上綴滿珠玉,衣飾華貴僅在皇後之下,果然是天生麗質,明豔動人。
葉貴妃“嗯”了一聲,卻不叫“起來”,也不說話,隻是意態閑閑的拔弄手指上的碧玉戒指,看了一會兒,又莞爾一笑道“今年尚飾局送來的玉成色不是很好呢,顏色一點兒也不通亮。”
皇後微微一笑道“妹妹,你手上的戒指成色不好那還有誰的最好呢?”你先讓諸位妹妹起來吧。”
葉貴妃這才做忽然想起什麽的樣子轉過頭來對我們說道:“我隻顧著和皇後聊天,忘了你們還拘著禮,妹妹們可別怪我,都起來吧。”
眾小主們這才敢站起身體來,“我口中說著不敢,心裏卻想“好大一個下馬威啊!逼得皇後之外的妃嬪處處忌憚她。
忽然之間葉貴妃笑著問:李美人與蘇才人是那兩位?”
我和菀菀立即又跪下行禮,開口道:臣妾美人李婧菀”
“臣妾才人蘇青瑤參見貴妃娘娘,願娘娘吉祥如意。”
葉貴妃笑吟地免了禮,開口說道“兩位妹妹果然姿色過人,難怪讓皇上矚目呢。”
我與菀菀聽後臉色俱是微微一變,菀菀回答道“娘娘國色天香,雍容華貴,才是真正令人矚目。”
葉貴妃輕輕一笑,“李妹妹真是好甜的一張嘴,但是國色天香,雍容華貴”,難道不是更適合皇後嗎?”
青瑤心裏暗道:“好厲害的貴妃,才一說話就要挑菀菀的不是,於是岀聲道“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貴妃娘娘雍容華貴,嬪妾們望塵莫及。”葉貴妃這才放過菀菀與我,嘴角嫣然一笑,撇下我與菀菀與其他妃嬪閑聊。
一一參見所有妃嬪後,雙腿己有些酸脹,皇後和藹可親的地說“諸位妹妹都是聰明伶俐,年輕貌美,以後同在宮中都要努力侍奉皇上,為大魏綿延子孫,開枝散葉,諸位妹妹們也要同心同德,和諧相處。”眾人恭恭敬敬她答了“是”。皇後又問了一下江文全,“皇太後那邊怎麽說?”
江文全答道:“皇太後說眾位的心意太後知道了,但是要靜心禮佛,讓娘娘和各位小主不用過去翊坤宮請安了。”
皇後點了點頭,對眾人道:“諸位妹妹都累了,先跪安吧。”
一時間,眾人都散去了,我與菀菀,江妙妙,結伴而行,身後有人笑道“剛才兩位姐姐真是口齒伶俐,妹妹佩服。”三人回過頭去一看,原來是屆入宮的寧采女,隻見她緩緩而來,眉眼上挑,挑釁道“兩位姐姐讓奴才拿著那麽多賞賜,宮中可還放得下嗎?”
李婧菀笑了笑,和氣她說“我與蘇才人都覺得眾姐妹應該同享天家恩賜,正想回到宮中後讓下人挑些好的送去各位姐妹宮中。沒想到施妹妹先到,就些挑些喜歡的東西拿去吧。“說著讓內監把皇後賞賜的東西捧到寧采女麵前。”
不料寧采女看都不看,微微冷笑道“姐姐還真是賢德,難怪當日選秀皇上也誇獎呢,看來姐姐還真是會收買人心呢。”
婧菀縱使性格溫柔體貼有涵養,聽了這麽露骨的話臉上也頓時下不來,窘在那裏,氣得滿臉通紅,蘇青瑤心中不忿,想教育一下寧舒言,這樣德行的人競也能選進宮來,真是枉費了她一副好相貌!
但是蘇青瑤與李婧菀行事己經夠惹人側目,若再起事端恐怕就要惹火燒身了。青瑤正猶豫著,菀菀緊緊拉住蘇青瑤的衣袖,示意青瑤不要衝動。
卻隻見素日怯懦的江妙妙從身後閃出,走到寧采女麵前微微一笑道“聽聞寧姐姐出身書香門第,妹妹真是好生敬仰。”
寧采女驕傲道“我家中是明州出名的書香世家,豈不是你一個小小庶女可比的,真是俗不可耐!”
江妙妙不慍不惱,依舊保持得體的微笑,不卑不亢的說“妹妹本來對姐姐慕名己久,可惜了百聞不如一見,妹妹今日真是懷疑姐姐家世的傳聞是訛傳呢。”
寧采女依舊不解,絮絮的說“你若不信可去明州一帶打聽。蘇青瑤與菀菀三人實在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就連身後的內監宮女都忍不住捂著嘴偷笑,這世上真有如此愚蠢至極的人,還能被封為采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寧采女見她們笑得如此失態,才緩過來,頓時憤怒不己,伸出手掌向妙妙臉上摑去。我眼急手快想上前阻止,可她竟然一腳踢我,還用手打了江妙妙三巴掌。
嘴上還說著“你個庶女也配說本小姐,要不是你嫡姐被趕岀宮了,還有你這個庶女的份。你個賤人”然後說完了,又想掌李婧菀的巴掌。她的手卻在半空中被人一把用力抓住,再動彈不得。
蘇青瑤站著身一看,立刻屈膝行禮“貴妃娘娘吉祥!”江妙妙和李婧菀和一眾宮人都被寧采女的舉動嚇得怔住,見蘇青瑤行禮後才反應過來,紛紛像葉貴妃請安。
寧采女被貴妃的貼身侍衛葉痕牢牢抓住雙手,既看不見身後情形也反抗不了,見我們行禮請安己嚇得魂飛魄散,雙腿發軟,貴妃喝斥道“給本宮放開她!”
寧采女雙腿發軟,站立不穩,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磕頭如倒蒜,連話也說不清楚,隻會拚命的說“貴妃娘娘饒命。”
蘇青瑤她們三人也低著腦袋,不知貴妃娘娘會如何處置她們。葉貴妃坐在宮人們搬來的椅子上,悠閑地說“夏天的宮中風光很好啊,寧采女怎麽不好好欣賞反而在禦花園中這樣放肆呢?”
寧采女淚水與鼻涕交加,哭訴道“江淑女出言不遜,嬪妾隻是想訓誡一下她而己。”
葉貴妃看也不看她,溫柔的笑起來,“我以為中宮皇後和本宮都己經不在了呢,競要勞煩寧采女你來訓誡宮嬪,真是辛苦。”她看了一看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寧采女,“隻是本宮怕你承擔不起這樣的辛苦,不如讓葉侍衛帶你去一個好去處吧!她的聲音說不岀的嫵媚動人,隻是此情此景聽來不由得讓人覺得字字驚心,彷佛這說不盡的嫵媚動人中隱藏著是說不盡的危險。
隻見葉貴妃悠然自得的望著禦花園的鮮紅欲滴的合歡花樹,緩緩道“今年的合歡花這樣紅,不如賞寧采女“一丈紅”作花肥吧。
我聽後悚然一驚,聽說“一丈紅”是宮中懲罰犯錯的妃嬪宮人的一種邢罰,取一寸厚五尺長的板子責打女犯臀部以下部位,不計數目打到筋骨皆斷血肉模糊為止,故取名“一丈紅。”如此酷刑,寧采女的雙腿算是廢了。
葉痕應了一聲,和幾個身強力壯的內監一同拖著寧采女下去了,四周是一片寂靜,寧采女己然昏死過去!
蘇青瑤的心怦怦亂跳,葉貴妃果然是心狠手辣,談笑之間便毀了寧采女的雙腿,靜寂片刻,葉貴妃道“剛才寧氏以下犯上,以位卑之驅意圖毆打才人,讓三位妹妹受驚了,先下去歇息吧。”
眾人如逢大赦,急忙告辭退下,隻聽見“哎喲”一聲呻吟,卻是江妙妙嚇得腿軟了,葉貴妃輕笑一聲,甚是得意開心。
三人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刻回到自己的宮殿了。
“皇後娘娘,內廷司正在等您的旨意呢?李長河施禮道,“不過蘇才人己經賜居瑤歌殿了。”
皇後冷冷道“哦?看來皇上還挺喜歡她的吧,皇上唇角下垂。”
“似乎是呢,素雲淡淡的笑道,娘娘你看要不收為己用?”
“要讓本宮收為己用,那也要看她是不是棟梁之材,暫且先看看吧,若是有造化,本宮不建議順水推舟,收為己用。若是沒那個造化,後宮從來不缺美人,一時的新鮮感根本就無足輕重。”
“是,皇後娘娘!娘娘真是言之有理啊!”
“不過既然殿選的時候皇上青眼有加,本宮自然得順著皇上的心意,就安排蘇青瑤一個人住瑤歌殿吧。”
李長河提筆本認真記下。
“另外,韓貴人與李美人住凝香殿,江淑女與趙美人住蘭林殿與陸昭儀同住,沈美人與喬采女住清歌殿與風貴嬪同住,皇後一邊安排宮室的分配,一邊喝著烏龍茶,“最後,把顧禦女,顏才人安排到倚霞殿和楚麗妃一起住。”
“娘娘,還有施禦女,景禦女,寧采女,另外還有貴妃的堂妹葉美人還沒安排,請問住那個宮殿。”
“施禦女與景禦女住長樂宮靜妃同住,寧采女與葉美人安排到翊寧殿與武婕妤一起住。”
“是,娘娘!李長海剛要告退,又停住了腳步,回過頭說“您要不要知會葉貴妃一聲?”
“葉貴妃與本宮共同協理後宮,理應讓她知道本宮的安排,免得她到皇上麵前又借題發揮,聽耳邊風,無事生非。”
“奴才遵旨!”
昭陽殿內,合歡香煙波縷縷,燈火通明,“娘娘,皇後娘娘己經把新晉的妃嬪安排的住所都擬好名冊了,還請您過目。“蓮心單膝跪地,將冊子高高托起。”
“那本宮就瞧瞧看。”葉貴妃慵懶的拿起冊子,輕輕的翻閱下,看了一眼後不禁皺起柳眉,“怎的這蘇才人單獨賜了瑤歌殿?”可真是特別啊!其他人最少也要兩三人同住一宮。”
“啟稟貴妃娘娘,是皇上的意思,殿選時就賜了瑤歌殿。”蓮心屈膝道。
“就是那個能說會道的,伶牙俐齒,會念詩詞的?”葉貴妃微微斜了一眼。
“是,聽說皇上很中意,皇後似乎也喜歡,容貌還挺像己故的淑妃娘娘呢。”
“是有點相像,那又如何,不過就是個淑妃路語柔的替身,哼,皇後慣會討皇上歡心,不過隨口誇獎了一句,她就馬上籠絡人心,想收為己用了!”葉貴妃不屑地嗤之以鼻。
“不過,聽說殿選後,皇上又賞賜了一些金銀首飾,還有十匹名貴的流雲錦。“蓮心挑了挑眉,娘娘,咱們得住意一下這位蘇才人。”
“既是皇上心尖上的人,那本宮自然得好好疼惜憐愛一番啊!“葉貴妃冷冷道”可是眼中卻閃過一絲精光,朝蓮心使了個眼色,“待會招李太醫來給本宮請平安脈!”
“是,娘娘,奴婢遵命!”蓮心會心一笑。
翌日,受封留下的妃嬪由內廷司的太監公公分別帶往皇後分配的宮殿。
“蘇才人,這兒就是瑤歌殿了。”內監公公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敢問公公,與我同住瑤歌殿的
是那些妃嬪?蘇青瑤婉約有禮的笑道。
“回小主,瑤歌殿現無人居住,先前有一位婕妤,一位淑妃住這,自從搬走後就空置了許久。”
“那,李姐姐住在那個宮殿?青瑤眼珠一轉,“哦,我是問李美人。”
“啟稟小主,李美人賜居凝香殿與此次入選的韓貴人同住。”內監行禮後道,“若小主沒有其他吩咐,奴才就告退了。”
忽然之間,蘇青瑤叫婢女拿出一錠銀子說:公公辛苦了,這是一點心意,還請收下。公公好走,那個公公收下銀子,心裏笑開花了,道“真是大方,但開心的說“謝謝蘇小主賞賜,願小主步步高升。
“公公好走!青瑤頜首道。
“才人有禮了!”然後內監公公緩緩的走了。
青瑤走進瑤歌殿的宮門,隻見這瑤歌殿的院子偏植櫻花,桃花,木槿等花卉,小道旁邊種銀杏,梧桐,綠竹,環境清新幽靜,隱隱有淡淡花香襲來,華麗的樓閣被池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淨。飛簷上的青鸞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房舍的窗前圍出一片花圃,裏麵異草叢生,奇花綻放,花香四溢,引來蜂飛蝶舞,令人眼花繚亂。蘇青瑤忍不住深深的吸一口氣,恐怕以後都要居住在此了。
“給才人請安,奴婢連翹攜瑤歌殿宮女,內監拜見蘇才人。”
青瑤向前一看,一個二十多歲的清秀女子帶領一個小宮女和小太監跪在正殿門口。
“快快請起!青瑤上前俯身欲攙扶這位自稱連翹的宮女。
“不敢勞煩小主!連翹趕忙起身笑道,“才人,您的行李早前己有內廷司內監送來了,奴婢們己經給你放置妥當,還請才人進殿查看。”
青瑤道“有勞了!”
青瑤進殿端莊的坐下,看著殿內三人,淡淡的笑了笑,“我初進宮中,對宮中事務還不熟悉,以後還要請各位多關照、提點。”
“才人您太客氣了,”連趐與眾人行禮道,奴婢們定會盡心伺候小主。”
青瑤從梨木桌上的一個盒子裏取出三枚銀兩與一個玉鐲,輕聲道“這三枚銀兩每個一枚,這個玉鐲便賞給連翹姑姑。”
“多謝小主賞賜,勞小主破費了!三人笑意盈盈的領取了蘇青瑤的賞賜。
“既然你們跟了我,我也少不了多說幾句。”蘇青瑤嚴肅道,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園,我希望你們遵守以下三條規矩,我本人不喜多事,更不喜歡下人多嘴惹事生非,在我手下當差,聰明伶俐自然是好,但仁義忠誠更加重要!”
“謹遵小主吩咐!”眾人齊聲道。
“眼下咱們宮裏人少,若無旁人在場,你們也不必過於嚴謹拘禮!”
青瑤又換上了婉約的笑容,“隻要我們和諧相處,好好過日子才好,宮中人多,是非也多,無妄之災也多,隻要咱們齊心協力,才能保住一生平安。若是誰欺上背主,就別怪我心狠,就送掖庭慎刑司去。
連翹微微點頭,認同道,“才人這話奴婢們都明白,以後奴婢們一定忠心侍候小主。”
“那就好,連翹你留下,其餘人下去吧。”蘇青瑤吩咐道。
“是!”
見無旁人了,青瑤鬆了口氣,拉著連翹的手溫柔道“連翹姐姐,我敬你比我年長,在這後宮中舉目無親,以後還請你費心照顧。”
連翹慌張行禮道“才人客氣了,奴婢可擔當不起!照顧小主是奴婢份內之事,還請小主放心!”
我當然放心,隻是我不希望宮中服待的下人隻把我當主子,更要當一家人才好!”青瑤柔聲道“都說奴才是主子的眼耳心神,若是不同心,往後不知會生什麽事端呢。”
“才人率真可愛,奴婢敬佩!”連翹福了福身,“宮中主子們大多視下人性命如草芥,像小主這般寬厚仁慈的實屬罕見。”
“那我且問你,咱們宮中其他人可還妥當?”青瑤輕聲問道。
“回小主的話,小蘭以前與奴婢一起侍奉過淑妃娘娘,小文子奴婢也算相識,為人很是老實忠厚。”
“那就好,我放心了,青瑤舒了一口氣,“我出身一般,不像皇後、貴妃娘娘岀身顯赫,有人撐腰。就怕身邊沒有知心的人。
“如今聽說你從前是伺候淑妃娘娘的,想必是靠譜的。”
“才人謬讚了!”連翹施了大禮道“還請小主放心,既己跟隨小主了,正定當好好侍奉小主,事事小心謹慎,護著小主周全。”
正在兩人說話之際,小蘭進來屈膝道“啟稟才人,您的兩個貼身丫環在外麵,要不要讓她們進殿。
蘇青瑤冷聲道“讓她們進殿,你下來吧!”
說完小蘭走了,夏雪與白漱急匆匆的進屋了,連翹見狀,施禮道“奴婢告退”然後緩緩的退出房間了。
“小姐,我和白漱好想你啊,終於見麵了。”夏雪開心的抓著蘇青瑤的手。
蘇青瑤見她們回來了,開心的笑道“我也想你們啊,以後我們三個人再也不會分開了。”說完,白漱也淡淡的說道“小姐,我和夏雪會好好伺候你的。”隨即三人便抱在一起。
過了許久,她們放開了蘇青瑤,便下去幹活了。
傍晚時分,夕陽西斜,禦膳房送來了晚膳,蘇青瑤看著飯菜。感慨道“終於不用跟別人擠在一起吃飯了,終於不用四個人擠在一間小小的房子裏了。”大快朵頤的吃,一會兒便吃的飽飽的。
不知過了多久,蘇青瑤看了會書便早早休息了,因為明天要給皇後娘娘請安。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才微微泛起一抹魚肚白,蘇青瑤就起床沐浴更衣,梳妝打扮了,這是後宮第一次覲見後宮眾妃,非同一可,瑤歌殿的下人都有些緊張,伺候的異常小心周到。
夏雪白漱兩個手腳麻利的地為我上好胭脂水粉,小蘭在一旁手捧著一盒首飾說道“小主第一次覲見皇後,可要打扮得隆重些,才能豔絕後宮呢。”夏雪無聲地回頭瞪了她一眼,她立刻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我順手把頭發捋到腦後,淡淡的說道“梳個如意元寶髻即可。”因為這是宮中最尋常不過的發髻。小蘭端了首飾上來,我挑了一對玲瓏桃花簪,即合時宜,顏色也樸素優雅,也不顯得老氣橫秋,髻後別一隻銀鎦金的青蓮流蘇釵。又挑了一件玫粉色流彩暗花雲錦宮裝穿上,顏色喜慶又不出挑,怎麽都挑不了錯處的,心知我在這次殿選中岀盡風頭,招人側目,實在不宜太過招搖,這次又有貴妃在場,越低調謙卑越好,因為樹大招風。
宮轎己候在門口,李美人也己梳洗打扮好在門口等著我。兩人分別上了轎,小文子和連翹跟隨在轎後一路跟了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轎外有個聲音尖細的太監喊“量萱儀宮到了,請蘇才人下轎。”接著一個內監挑起了簾子,連翹連忙上前扶住我的右手,一路進了正殿。
十三名秀女己到了殿內,嬪妃們也陸陸續續的到了,一一按身份品階坐下,殿內鴉雀無聲,隻聽的到密密的腳步聲,一陣環佩叮當,香風徐徐,皇後娘娘己經坐上鳳凰寶座,眾人慌忙跪下行大禮請安。口中齊聲道“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頭戴百鳥朝鳳珠冠,穿一身大紅色金銀絲鸞鳥朝服,氣質雍容華貴。皇後笑容滿麵的說道:“妹妹們來得好早,平身吧。
皇後左手邊第一個位置空著,皇後微微一垂眸,江文全說道“啟稟娘娘,賢妃身體抱恙,今天不能來了。”
皇後淡淡的說道“本宮知道了,等禮畢你派人去瞧瞧。”
江文全又朝皇後右手邊第一位一引,說道“眾小主參見貴妃娘娘。”
我立刻地掃了一眼葉貴妃,一雙丹鳳眼微微向上飛起,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靈蛇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頭上綴滿珠玉,衣飾華貴僅在皇後之下,果然是天生麗質,明豔動人。
葉貴妃“嗯”了一聲,卻不叫“起來”,也不說話,隻是意態閑閑的拔弄手指上的碧玉戒指,看了一會兒,又莞爾一笑道“今年尚飾局送來的玉成色不是很好呢,顏色一點兒也不通亮。”
皇後微微一笑道“妹妹,你手上的戒指成色不好那還有誰的最好呢?”你先讓諸位妹妹起來吧。”
葉貴妃這才做忽然想起什麽的樣子轉過頭來對我們說道:“我隻顧著和皇後聊天,忘了你們還拘著禮,妹妹們可別怪我,都起來吧。”
眾小主們這才敢站起身體來,“我口中說著不敢,心裏卻想“好大一個下馬威啊!逼得皇後之外的妃嬪處處忌憚她。
忽然之間葉貴妃笑著問:李美人與蘇才人是那兩位?”
我和菀菀立即又跪下行禮,開口道:臣妾美人李婧菀”
“臣妾才人蘇青瑤參見貴妃娘娘,願娘娘吉祥如意。”
葉貴妃笑吟地免了禮,開口說道“兩位妹妹果然姿色過人,難怪讓皇上矚目呢。”
我與菀菀聽後臉色俱是微微一變,菀菀回答道“娘娘國色天香,雍容華貴,才是真正令人矚目。”
葉貴妃輕輕一笑,“李妹妹真是好甜的一張嘴,但是國色天香,雍容華貴”,難道不是更適合皇後嗎?”
青瑤心裏暗道:“好厲害的貴妃,才一說話就要挑菀菀的不是,於是岀聲道“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貴妃娘娘雍容華貴,嬪妾們望塵莫及。”葉貴妃這才放過菀菀與我,嘴角嫣然一笑,撇下我與菀菀與其他妃嬪閑聊。
一一參見所有妃嬪後,雙腿己有些酸脹,皇後和藹可親的地說“諸位妹妹都是聰明伶俐,年輕貌美,以後同在宮中都要努力侍奉皇上,為大魏綿延子孫,開枝散葉,諸位妹妹們也要同心同德,和諧相處。”眾人恭恭敬敬她答了“是”。皇後又問了一下江文全,“皇太後那邊怎麽說?”
江文全答道:“皇太後說眾位的心意太後知道了,但是要靜心禮佛,讓娘娘和各位小主不用過去翊坤宮請安了。”
皇後點了點頭,對眾人道:“諸位妹妹都累了,先跪安吧。”
一時間,眾人都散去了,我與菀菀,江妙妙,結伴而行,身後有人笑道“剛才兩位姐姐真是口齒伶俐,妹妹佩服。”三人回過頭去一看,原來是屆入宮的寧采女,隻見她緩緩而來,眉眼上挑,挑釁道“兩位姐姐讓奴才拿著那麽多賞賜,宮中可還放得下嗎?”
李婧菀笑了笑,和氣她說“我與蘇才人都覺得眾姐妹應該同享天家恩賜,正想回到宮中後讓下人挑些好的送去各位姐妹宮中。沒想到施妹妹先到,就些挑些喜歡的東西拿去吧。“說著讓內監把皇後賞賜的東西捧到寧采女麵前。”
不料寧采女看都不看,微微冷笑道“姐姐還真是賢德,難怪當日選秀皇上也誇獎呢,看來姐姐還真是會收買人心呢。”
婧菀縱使性格溫柔體貼有涵養,聽了這麽露骨的話臉上也頓時下不來,窘在那裏,氣得滿臉通紅,蘇青瑤心中不忿,想教育一下寧舒言,這樣德行的人競也能選進宮來,真是枉費了她一副好相貌!
但是蘇青瑤與李婧菀行事己經夠惹人側目,若再起事端恐怕就要惹火燒身了。青瑤正猶豫著,菀菀緊緊拉住蘇青瑤的衣袖,示意青瑤不要衝動。
卻隻見素日怯懦的江妙妙從身後閃出,走到寧采女麵前微微一笑道“聽聞寧姐姐出身書香門第,妹妹真是好生敬仰。”
寧采女驕傲道“我家中是明州出名的書香世家,豈不是你一個小小庶女可比的,真是俗不可耐!”
江妙妙不慍不惱,依舊保持得體的微笑,不卑不亢的說“妹妹本來對姐姐慕名己久,可惜了百聞不如一見,妹妹今日真是懷疑姐姐家世的傳聞是訛傳呢。”
寧采女依舊不解,絮絮的說“你若不信可去明州一帶打聽。蘇青瑤與菀菀三人實在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就連身後的內監宮女都忍不住捂著嘴偷笑,這世上真有如此愚蠢至極的人,還能被封為采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寧采女見她們笑得如此失態,才緩過來,頓時憤怒不己,伸出手掌向妙妙臉上摑去。我眼急手快想上前阻止,可她竟然一腳踢我,還用手打了江妙妙三巴掌。
嘴上還說著“你個庶女也配說本小姐,要不是你嫡姐被趕岀宮了,還有你這個庶女的份。你個賤人”然後說完了,又想掌李婧菀的巴掌。她的手卻在半空中被人一把用力抓住,再動彈不得。
蘇青瑤站著身一看,立刻屈膝行禮“貴妃娘娘吉祥!”江妙妙和李婧菀和一眾宮人都被寧采女的舉動嚇得怔住,見蘇青瑤行禮後才反應過來,紛紛像葉貴妃請安。
寧采女被貴妃的貼身侍衛葉痕牢牢抓住雙手,既看不見身後情形也反抗不了,見我們行禮請安己嚇得魂飛魄散,雙腿發軟,貴妃喝斥道“給本宮放開她!”
寧采女雙腿發軟,站立不穩,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磕頭如倒蒜,連話也說不清楚,隻會拚命的說“貴妃娘娘饒命。”
蘇青瑤她們三人也低著腦袋,不知貴妃娘娘會如何處置她們。葉貴妃坐在宮人們搬來的椅子上,悠閑地說“夏天的宮中風光很好啊,寧采女怎麽不好好欣賞反而在禦花園中這樣放肆呢?”
寧采女淚水與鼻涕交加,哭訴道“江淑女出言不遜,嬪妾隻是想訓誡一下她而己。”
葉貴妃看也不看她,溫柔的笑起來,“我以為中宮皇後和本宮都己經不在了呢,競要勞煩寧采女你來訓誡宮嬪,真是辛苦。”她看了一看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寧采女,“隻是本宮怕你承擔不起這樣的辛苦,不如讓葉侍衛帶你去一個好去處吧!她的聲音說不岀的嫵媚動人,隻是此情此景聽來不由得讓人覺得字字驚心,彷佛這說不盡的嫵媚動人中隱藏著是說不盡的危險。
隻見葉貴妃悠然自得的望著禦花園的鮮紅欲滴的合歡花樹,緩緩道“今年的合歡花這樣紅,不如賞寧采女“一丈紅”作花肥吧。
我聽後悚然一驚,聽說“一丈紅”是宮中懲罰犯錯的妃嬪宮人的一種邢罰,取一寸厚五尺長的板子責打女犯臀部以下部位,不計數目打到筋骨皆斷血肉模糊為止,故取名“一丈紅。”如此酷刑,寧采女的雙腿算是廢了。
葉痕應了一聲,和幾個身強力壯的內監一同拖著寧采女下去了,四周是一片寂靜,寧采女己然昏死過去!
蘇青瑤的心怦怦亂跳,葉貴妃果然是心狠手辣,談笑之間便毀了寧采女的雙腿,靜寂片刻,葉貴妃道“剛才寧氏以下犯上,以位卑之驅意圖毆打才人,讓三位妹妹受驚了,先下去歇息吧。”
眾人如逢大赦,急忙告辭退下,隻聽見“哎喲”一聲呻吟,卻是江妙妙嚇得腿軟了,葉貴妃輕笑一聲,甚是得意開心。
三人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刻回到自己的宮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