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穿著士兵服飾的人直接撞開宮門,衝了進來。


    看衣著,竟是昭遠侯麾下的將士。


    昭遠侯已經年過六十,年輕的時候曾跟著先帝征戰沙場。


    可以說沒有昭遠侯就沒有如今大魏疆域遼闊國泰民安的場景。


    是以,先帝一直允許昭遠侯手持半塊兵符,一旦有外敵來犯,忠勇侯可以隨時調兵遣將,直搗敵營。


    可是,忠勇侯功高震主,一個軍功赫赫,又有兵符在手的侯爺,對皇上來說始終是一種威脅。


    是以,皇上登基之後一直防備著他,甚至扶持葉家和蘇家來製衡昭遠侯。


    不過昭遠侯也始終記著和先皇的情誼,自己是一心匡扶蕭氏的。


    卻不料他的兒子生出了異心,竟偷了他的兵符給了昭王。


    即便隻是半塊兵符,可以調動的兵力也足以讓昭王逼宮。


    這日早上,妃嬪正在萱儀宮中請安。


    湘貴嬪好久沒入宮了,自然是要跟所有妃嬪行禮的。


    到給敏妃行禮的時候,敏妃不自覺得咳了兩聲。


    湘貴嬪許久未入宮,也有嬤嬤跟她講了這宮裏的大概情況。


    敏妃之前大出血也是真傷了身子,如今養了4個多月雖好了一些,可身子也依舊是弱。


    如今看敏妃這樣,便道,“敏妃娘娘,咱們鄉下的姑娘,大多養個半個多月便能幹活了。娘娘您身子精貴,若是養得不好,不如再坐個對月子?”


    聽得此言,敏妃差點被嘴裏的茶嗆到。


    敏妃直接狠狠地白了湘貴嬪一眼。


    敏妃眼中的厭惡絲毫不加任何掩飾,湘貴嬪自然也是看到了。


    “敏妃娘娘為何這樣看我?我也是為了您好才這樣說的。”


    敏妃撫了撫手腕上的鐲子,“到底是鄉下來的,一點規矩不懂滿口‘你’啊‘我’的,知道的是在皇後娘娘的萱儀宮,不知道還以為這是走進鄉下大雜院了呢。”


    敏妃此言一出,在場的好多人都笑了。


    湘貴嬪也聽懂了敏妃話中的嘲諷,“同為妃嬪,敏妃娘娘為何要這樣羞辱我?”


    敏妃嘴角勾了勾,“羞辱你?我還怕髒了我的嘴呢。我不過說句實話罷了。”


    “你給我等著!”湘貴嬪小聲說道。


    湘貴嬪還欲再說些什麽,上首的皇後開口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應該同氣連枝,兩位妹妹別吵了。”


    湘貴嬪這才不情不願地繼續給其他人見禮。


    就在這時,外頭的聲音忽然嘈雜起來。


    似乎有兵刃相接以及喊打喊殺的聲音。


    萱儀宮裏也亂了起來,這些妃嬪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


    一時間交頭接耳,湘貴嬪更是坐不住,直接趴在門縫上往外頭看。


    唐才人懷著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情,難免動了胎氣,覺得腹部隱隱作痛起來。


    她用手撫著腹部,輕輕地揉著。


    “都安靜下來,吵吵鬧鬧像什麽樣子!”秦皇後拍了一下桌子。


    霎時間,萱儀宮裏又安靜下來。


    皇後繼續道,“唐才人,照顧好她。”


    電光火石之間,江姬想起了賢妃讓靜心給她帶來的話。


    她起身,走到唐才人身邊,撫著她的肩膀讓她安心一些。


    而江姬越是安慰,唐才人心裏就越是發慌。


    她分明覺得,江姬看向她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善。


    唐才人身邊則是楚麗妃在側安慰著。


    忽地,外頭的動靜越來越大。


    再接著,直接有內侍被砍死在鳳儀殿外頭。


    隨著鮮血飛濺,殿內的女人再也忍不住,又再次騷亂起來。


    很多人都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跑到離門更遠的一邊。


    但還是有昭王的侍衛殺了過來,一連殺了4個宮女,還殺了藍采女與彭才人還有賀才人與楚麗妃,四個妃嬪宮,她們的鮮血流了很多,大殿一股難聞剌鼻的味道。


    蕭槿離為了逃命,也來到萱儀宮。


    大殿前,昭王劍指夜言寂,“蕭槿離,你此刻把瑤妃送給我並寫下退位詔書,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蕭槿離看著他,半晌道,“六哥,我是不會把瑤妃送給你的,朕隻有你們4個兄弟了。你一定要這樣做嗎?”


    昭王看著蕭槿離的眼神帶著輕蔑,輕蔑中又帶著一些些自卑。


    沒錯,麵對蕭槿離這個弟弟,昭王他一直就是自卑的。


    從小到大,雖然他的天賦也不錯,可是蕭槿離總是比他更勝一籌。


    小時候,文韜武略他明明已經拚盡全力去學,卻依舊被蕭槿離穩穩地壓一頭。


    每次,得到父皇誇讚的都是蕭槿離。


    長大後,父皇和蕭槿離更是親近,他不管怎麽做似乎總是差一點。


    隻要有蕭槿離在的時候,蕭槿離總是像天上的月亮,而他,永遠隻是一旁的星星。


    被月亮壓得看不見光輝。


    今天,他就要把蕭槿離趕下那個位置。


    坐上那個被蕭槿離搶走多年的位置。


    從今往後,他才是這天空中的月亮,再也沒有人能遮擋他的光輝。


    蕭槿離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他早就知道,他和昭王之間會有這麽一天,自然也做了不少準備。


    他看向昭王,看著自己的一個哥哥,問道,“六哥,你可願收手?”


    此時的昭王,自認為勝券在握,蕭槿齋的詢問在他眼裏似是在祈求。


    他怎麽可能將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推出去呢?


    他的劍又逼近了蕭槿離幾分,威脅道,“少廢話,快寫退位詔書!”


    蕭槿離看著他,“退位詔書我是不會寫的。六哥你可想好了,今日,就算你坐上這個位置,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你認為,百官會服你嗎?你真的不怕史官的筆嗎?”


    此時的昭王哪裏顧得了這些。


    他的雙目發紅,一字一頓道,“我隻知道勝者為王。蕭槿離,今日你就是一個輸家,你去死吧。”


    昭王說著,舉起寶劍朝蕭槿離刺去。


    他看著劍鋒一寸寸逼近蕭槿離的胸膛,馬上,他就能將蕭槿離取而代之,永遠不會活在他的陰影當中了。


    宋靜妃深愛著皇上,看皇上有了危險,她立馬衝上前為皇上擋了一劍,昭王的劍剌入了靜妃的身體,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靜妃小聲的說道,“皇上,你沒事就好!”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昭王看蕭槿離沒死,又刺了過來,蕭槿離一個後空翻就閃了過去,昭王刺了個空的,不甘心,又繼續剌殺蕭槿離。


    忽然,一支箭矢從蕭槿離肩膀擦過,直接射入了昭王的心髒。


    昭王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但他直直的睜著眼睛不想閉上去。


    他很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


    隻是他的嘴裏,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霎時間,昭王的人士氣大減。


    而因為兵符而來的的士兵們,本就沒有反心,隻是礙於無法違逆持有兵符之人的命令。


    就在這時,謝老侯爺和蘇青寒帶兵從皇宮兩麵側門進來,對有反心的逆賊進行鎮壓。


    自然,為了清除藏匿在宮中的逆賊,鎮壓的軍隊也入了後宮。


    當謝老候爺帶人打開萱儀宮大門的時候,裏頭的妃嬪以為是叛軍要闖進來了。


    女人們更亂了起來。


    江姬趁機把嚇得亂跑的湘貴嬪人往唐才人身上推去。


    唐才人腳下一空就摔倒在地上。


    皇後倒是一眼就認出了謝老候爺。


    在鳳座上坐穩,“謝將軍,這是怎麽回事?”


    謝老候爺單膝下跪道,“回娘娘,方才有叛軍作亂,臣等已經將叛軍剿滅,請各位娘娘安心。”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鬆了口氣。


    唐才人也是鬆了口氣,才感覺肚子傳來陣陣疼痛。


    “啊!唐才人見紅了。”湘貴嬪驚呼道。


    唐才人這胎才剛懷到六個多月,這結結實實地摔了一下,又見了紅。


    唐才人的胎兒命大,隻能早產生下了,經過一個時辰在萱儀宮偏殿生下可憐兮兮又虛弱的六皇子。


    皇後看六皇子在白天出生的,就給他取名為蕭易暘。


    ………


    清理好餘孽和叛軍之後。


    君臣在宣政殿齊聚,商議善後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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