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暖眼圈微紅,怒瞪著眼前的男人,聲音不知不覺帶了顫音。


    男人被她這麽大力推開一愣,隨即一步一步的逼近邪笑道:“哦?我不是誰?”


    宋知暖退後幾步,連忙搖頭:“你不是他,你不是許笙。”


    聽到這個名字,男人腳步忽而一頓,問:“許笙是誰?你情人嗎?”


    眼前男人不是許笙,相貌雖然一樣,但是仔細看又有一些差別,這個男人自上而下的帶著一股邪魅的氣息。


    和許笙身上溫和清雅的氣息完全不同,宋知暖心底混亂,但是——這世上怎麽有如此相像的人?


    宋知暖定了定心,目光盯著他問:“你到底是誰?”


    男人走近將她抱在懷裏,一隻手指輕輕的在她臉上抹了抹,鳳眼一挑問:“都哭了麽?他對你來說很重要?”


    宋知暖身體定住,想推開他可是又下不了手,這個男人啊,有著最熟悉的臉和最陌生的眼。


    他的目光裏沒有她,這人不是許笙!


    “是,很重要。”


    “他在哪裏?”


    “不在這裏。”


    男人忽而鬆開她,輕輕笑了笑,鳳眼很邪魅,嗤笑說:“小野貓,你在和我玩心眼?”


    “後會有期。”隨即丟下她,悠悠的進了一旁的加長林肯,消失在夜色中。


    宋知暖心底忽而一痛,許笙離去的這些日子,短短不過幾天,可是她卻害怕的不得了,有一個疼她的人,終究消失在她的世界裏。


    所以平時她都拒絕去想念他的,綿綿無期的思念最能打垮她,可是眼前這個和許笙相似的臉再一次提醒了她。


    許笙不在了,可是又有一個和他容貌相同的人出現。


    她想過他們可能認識,可是這個人問她許笙是誰?


    他們不認識!這世上真的是無奇不有,如此相同的臉卻都出現在了她的世界裏。


    夜風一吹,宋知暖蹲在這裏沉靜了許久的心緒,這才起身回到裏麵去。


    陳曉曉和趙水雲喝的已經不知雲裏霧裏,宋知暖給自己灌了幾大杯,唇瓣上疼痛感襲來,她伸手摸了摸,是剛剛那個男人咬的。


    是一個掌控欲極其強烈的男人!


    她搖頭連忙一杯一杯的灌自己,唇瓣上麻木,她也醉的一塌糊塗。


    和她們分別坐了出租車回到公寓的時候,宋知暖東倒西歪的上了電梯,然後意識淩亂的伸出手指按了指紋。


    隨後脫了鞋子,邋裏邋遢的就躺在臥室的床上睡了過去。


    期間她反胃起來跑到洗手間吐了一次,吐的胃裏泛酸水,又疲憊的倒在床上,一會就睡過去。


    房間裏全是酒味,腐爛的氣息。


    席淮南第二天一大早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這麽一副場景。


    他皺了皺眉看了眼四仰八叉的將臉埋在床上的宋知暖,衣服都穿在身上的,頭發淩亂的遮住整張臉。


    席淮南走了幾步打開臥室裏的窗戶,清新的空氣從外麵而來,裏麵才好受了一些。


    他轉身走近盯著宋知暖一頭淩亂的頭發愣了許久,然後在床邊蹲下,伸出骨骼修長的手指拂了拂她的耳發,別在耳朵後麵去。


    側臉躺著,麵容柔和,睡著的宋知暖是乖巧的,如同很多年前。


    她也是有本事,趁著他不在就跑出去喝酒,看向她的唇角,他視線一凜,用手摩擦了一下。


    這印子,他再熟悉不過,他咬了她幾次,留下的印子都是這樣的。


    她……


    席淮南心裏否定,唯一知道的一個、對他來說有威脅的男人剛離開這個世界,她認識的男人沒有幾個,難道是自己不小心咬傷了嗎?


    真笨!


    宋知暖睫毛微微眨了幾下,席淮南收回手指,站起身,目光又恢複了以前的漠然。


    —


    宋知暖醒來的時候,陽光有些刺眼,她不舒服的唔了一聲,眯了眯眼,隨即不經意偏了偏頭,嚇了一跳。


    他怎麽回來了?不是在紐約嗎?


    空間裏味道不好,床上淩亂不堪,宋知暖一想起席淮南的潔癖,連忙起身,有些緊張道:“對…對不起,我馬上將這裏收拾了。”


    然後她馬上跑進洗手間,將自己收拾幹淨,又跑出來拿了一套衣服,期間席淮南都是望著外麵的景色,不發一語,也沒有回頭。


    任由她忙忙碌碌。


    宋知暖穿好了衣服,然後又用衣櫃裏拿出一套床單換了,席淮南的床單都是暗色或者冷色的。


    她抱著床單扔到洗手間扔到洗衣機裏,然後才鬆了一口氣,跑到臥室裏說:“收拾好了。”


    席淮南這才轉身,目光不輕不重的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責怪她,他越過她,走到客廳裏坐在沙發上。


    然後拿起上麵他剛剛放在這裏的文件,沉靜的看著。


    宋知暖有些無措,她怎麽知道席淮南忽而回來?


    不然她肯定不會回這裏。


    看他在看文件,沒有吩咐她做什麽,宋知暖回了臥室的洗手間,洗了一個澡才出來。


    看見他還維持剛才那個姿勢,宋知暖覺得尷尬,找話問:“吃飯了沒?”


    席淮南手上頓了頓,目光望過來看著宋知暖,她擦拭著頭發又問了一次:“吃飯了沒?我給你做早飯。”


    “嗯。”


    “……嗯是沒吃還是給你做?”


    宋知暖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不知死活的又加了一句。


    席淮南目光宛如刀鋒的射向她,嗓音冷漠說:“給先生做飯,是身為妻子對先生的義務。”


    宋知暖心底腹誹了一句,現在這什麽社會?男女平等的社會!你怎麽不給你太太做了吃?


    她不敢說出來,她連忙扔下擦拭頭發的毛巾,在廚房裏搗鼓了一會,然後端了兩碗粥出來。


    碗太燙,她貪省事,一隻手一個碗就端了出來,急匆匆的放在桌子上,宋知暖用手摸了一下耳朵,呼了幾口氣才緩過來。


    抬頭看著席淮南看著她,宋知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然後給他推了一碗過去說:“快吃,吃了我給你換藥,然後你再吃一些消炎的藥。”


    席淮南沉默,放下文件端了碗起來,很快吃了半碗,其實他剛才吃了早飯的,現在有些撐,他看了剩下的半碗又默默的吃了起來。


    宋知暖幾口氣就吃完,然後把自己的碗端到廚房裏去,席淮南忽而跟上來從她手上接過碗,她疑惑的看向他有些不解。


    席淮南頓了頓解釋:“家庭勞務兩個人共同承擔,你做飯我洗碗。”


    說完越過她,然後在廚房裏忙碌,宋知暖目瞪口呆,席淮南這樣的男人居然還有這些意識?


    他背對著她洗的很認真,宋知暖盯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席先生對席太太真的很好呢。


    過了十幾分鍾,他將她弄得一塌糊塗的廚房收拾的很幹淨。


    宋知暖跑到另一個房間,拿了紗布和一些消毒的東西出來。


    瓶瓶罐罐的有很多,她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席淮南吩咐道:“席先生,請脫下上麵的衣服。”


    席淮南抬眼看了她半晌,然後聽話的脫了上衣,襯衫散開,宋知暖低頭看了眼,繃帶早就去了,就一個紗布粘在上麵。


    再過幾日就可以取線了,宋知暖很快替他消毒包紮上,等席淮南穿上衣服,她才看了眼時間,還有二十分鍾就到上班時間了。


    她連忙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然後對席淮南說了一句:“我上班去了”便跑開了。


    門砰的一聲關上,席淮南那句堵在喉嚨裏的一句:“我送你。”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摸了摸胸膛的位置,這裏還有她剛剛手指拂過的溫度。


    席淮南現在心底莫名的衝動,身下也躁動不已,他連忙去洗手間洗了一個冷水澡。


    出來的時候又吸了兩支煙,雋雋上升的煙霧暫時平息了他心底的煩躁。


    他望著窗外的雲層,晨光熹微,忽而響起來,席淮南從桌上拿過看了眼姓名按了通話鍵接起來。


    餘庭責怪的聲音傳來:“我說席大總裁,你這怎麽拍屁股走人,將我一個人扔在紐約?”


    “合同你簽也行。”


    “話雖這樣,但這邊的股東指名道姓的要見你,怎麽辦?”


    “沒空。”


    席淮南冷漠的吐了兩個字出來。


    “那他們不簽了怎麽辦?毀約了怎麽辦?席總!”


    餘庭幸災樂禍的說著,席淮南倒好,把他騙來紐約,自己卻回去了。


    自己的那個妹妹找上來,沒見著人,把他怪了半天。


    “那就不簽。”


    席淮南不太在意道,這房間裏有她的生活氣息,他待的安心。


    “我靠,席淮南我費勁心機才騙到手的合同,你說不簽就不簽了,不行,你不要這筆錢,我還要呢。”


    席淮南掛了電話,不太想聽他的嘮叨,他躺在床上想休息一會。


    昨晚他到了紐約,又忽而連夜趕回來,不知為何,他想她的很。


    可是見的卻是她的另一麵,長大後的宋知暖從來沒有表現過的一麵。


    原來,她還真的邋遢啊。


    不洗澡,不脫衣服,不收拾自己,就這樣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睡了。


    以前兩人很少住在一起,而且她又特別注意在他麵前自己的形象,即使席淮南心底了解她,但是他也很少見到她隨性的一麵。


    醉酒後的她,他也是第一次見,從前她小,所以他沒有讓她碰過酒。


    他也不知道她醉酒後的當時模樣,想到這,席淮南覺得找個機會可以試一試。


    背靠在床上,在這樣一個充滿她氣息的地方,席淮南思緒漸漸回到了以前,回到了曾經那些年。


    當初她怎麽追到他的呢?


    他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異常熱情道——


    “你就是同校高中部的席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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