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通話鍵她才反應過來,備注上打的是袁弘揚的名字。


    這一大早,袁弘揚怎麽給她打電話了?她連忙坐起身子,語氣尊敬道:“喂,袁伯伯,有什麽事嗎?”


    袁弘揚聽她的語調,也知道她剛還在睡夢中,被他的電話吵醒了,他打趣笑道:“小丫頭片子還在睡覺呢?我這邊有點事,你現在把你那幾個研究生帶過來幫我一個忙,十點左右上麵的投資者會過來的,我們早做一些準備的好。”


    宋知暖睡意朦朧的揉了揉頭發,好奇問:“投資者?”


    袁弘揚解釋:“就是這個研究的最**oss,他剛好在雲城,要過來看看。”


    宋知暖哦了一聲,偏頭看了眼已經被她吵醒的席淮南,男人正半闔著眸子看向她,目光有一絲迷離。


    “那我馬上過來。”


    宋知暖掛了電話後,又給唐澤打了過去,催他們起來。


    起床之前她下意識摸了摸席淮南的額前的頭發,像從前那樣。做過之後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大膽,連忙說:“研究所那邊有事,我先過去了。”


    席淮南沉默,又閉上了眼睛,翻了一個身背對著她。


    宋知暖對著他背影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才著急的跑著去洗手間,快速的收拾妥當,出來在行李箱翻了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衫,猶豫了一會便背對著他換了衣服,兩人最親密的事都做過,沒必要在那裏假裝矜持。


    再說席淮南現在背對著她,理都不想理她呢。


    宋知暖打開門出去,下了樓看見幾個小孩睡眼朦朧的盯著她,她有些好笑道:“你們的袁師祖喊你們去給他幫個忙,可不是我要打擾你們睡覺的時間的,要怪你們去怪他。”


    一聽袁弘揚喊他們,三人立馬精神抖擻起來,說:“那快點走,晚輩為前輩做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宋知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幾人的肩膀,誇獎道:“孺子可教也,不錯,我看好你們幾個,有前途。”


    忙了兩個小時才將所有的機器排好位置,屏幕上的藍色字體浮現在半空中,全是密密麻麻的數據。


    幾個研究生好奇的將這間超級大的研究所都轉了轉,然後又向袁弘揚問一些簡單的問題。


    袁弘揚很有耐心的向他們解釋,一點也不覺得麻煩和不耐煩。


    還誇他們很好學,不錯。


    袁弘揚將一切弄妥當對宋知暖解釋說:“本來這研究是那個boss交給師兄做的,但是他又跑了,將這爛攤子交給我。今天那個人要來,我還是小心點好,聽師兄說他不是一個善類。”


    宋知暖倒不以為然說:“boss不是善類,那他為什麽花錢支持這個醫療項目?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利益收入恐怕短時間也沒有什麽回報。”


    “這就是你不懂了,雖然短期沒有回報,但是一旦有了名堂,這個利益就是滾滾而來,擋也擋不住。他是商人,自然重利益,我年齡大了對錢不感興趣,要不是看在這是我感興趣的方麵,不然我也不會答應師兄來接這個爛攤子。”


    袁弘揚說的頭頭是道,宋知暖也忽然之間覺得這個幕後boss很了不起,至少眼光長遠。


    說起顧中遠,自從許笙離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醫院,一心一意的撲在了和自己職業有關的慈善上。


    宋知暖也想有一天這樣,就當旅行一次,用自己的專業去救不同的人,見識不同的疾病,看不同的風景。


    九點左右的時候,平時不露麵的很多教授也來了,安思看見她先來,一愣,又看見袁弘揚,她神情更加不高興了,正臉都沒有甩一個。


    到了十點的時候,袁弘揚說boss來了,大家嚴陣以待都在研究所裏麵等著,這一瞬間,宋知暖覺得這人太神秘。


    這些上了年齡的教授,對他也尊敬的不行。


    頃刻,一個挺拔的身姿印入眼簾,寬肩窄腰,將西裝穿的特別有型,額前的短發整齊的梳了上去,這是真正的總裁模樣,霸氣側漏,強勢的氣息迎麵而來。


    他的眉目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在他半米左右的範圍都冷的如同冬雪,結成一團冰渣。


    宋知暖麵露震驚,沒想到這個所謂的投資者、幕後老板就是席淮南。


    袁弘揚說過他不是善類。


    他步伐堅定的走過長走廊進來,白色的地板和他黑色的皮鞋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眉目鎮定、冷清,這樣的席淮南真的是高高在上,不可捉摸的。


    袁弘揚迎上去,說:“席先生來了,等候你多時了。”


    然後他帶他參觀這個研究所,簡單的介紹道:“一切都挺好的,目前都是按照計劃進行,席先生盡管放心,這裏匯聚了幾個城市大醫院裏的外科一把手,對這些方麵特別了解,不出意外也就是這幾個月的時候。”


    袁弘揚說的是成果。


    席淮南微微垂著眸子看向這些浮現在半空的數據,半晌道:“將這些整理成一份具體的文件,過幾日交給我,我指的是全部。”


    指的是全部的意思就是包括那些外人都不能看見的東西。


    級別不夠的人,是不能窺見的。


    袁弘揚自然應承下,席淮南和老教授說了一些話,過了十幾分鍾後便徑直離去。


    這期間,看也未看宋知暖一眼。


    因為這個,散會回去的時候她被安思笑了好大一會,又諷刺了幾句,宋知暖都沒心情搭理她。


    幾個研究生也懂事,知道她心情低落,也沒有來煩她。


    的確啊,在外麵席淮南這樣的人物,任何人都接近不了。


    前一刻還貼身纏綿的人,下一刻就裝作冷漠不識。


    哪怕他今天悄悄給她微微目光,她也會暗自高興很久的,或者今早上他就告訴她,他會去她的研究所。


    可是他什麽也沒有告訴她。


    他的世界,暫時封閉了她。


    想到這,宋知暖心底就有一些泄氣,拿過登了微信修改了心情。


    又覺得不夠,去發了微博。


    笑著過每一天,再加上一個笑臉和一張搞笑的圖片。


    陳曉曉很快給她回複道:“不笑著過難不成你每天還哭著過的?”


    外加一個鄙視的表情。


    宋知暖笑了笑,馬上回複:“上班時間玩什麽微博?你信不信我去告訴你boss去?!”


    陳曉曉很快有了回複:“你去呀去呀!我就不信你敢!席總那張冰山臉就能把你嚇退了。再說沒事別發微博,乖,怎麽想辦法每天晚上能上了他才是正事,多多體驗他的威武雄壯,保證你每天笑著過每一天。”


    “……”


    宋知暖無語,放下,這人越說越沒譜,她再回複一個,她肯定管不住嘴,開始更汙了。


    此後的十多天,宋知暖都沒見到席淮南,眼看出差要結束了,他也沒有現身,想來是回去了。


    在離開的前一日宋荔又過來找過她,說:“知暖,希望你能仔細考慮。”


    其實這個事真的不用考慮,宋知暖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拖著行李箱回到京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她將房子看了一眼,這才失望的收拾行李。


    這房間走之前是什麽樣子,回來的時候還是什麽樣子。


    席淮南這半個月都沒有回來過。


    這樣一想,宋知暖覺得,自己最近這段時間,被席淮南這三個字深深影響了,不是個好兆頭。


    打定主意不去想他,宋知暖去趙水雲那裏接回花卷。


    走之前宋知暖問起她和顧喬之間的事怎麽樣了,趙水雲都是一副無奈的模樣說:“顧喬鬧失蹤,也許不是鬧失蹤,隻是不想與我聯係了,這半個多月也沒有聽見他任何關係。”


    宋知暖哦了一聲,她想了想說:“實在不行,我們就將他告上法庭,就告他婚內出軌或者你們分居多年,早就沒有了感情。”


    趙水雲點頭,也覺得對說:“我也不在乎麵子了,能和他離婚最好。”


    宋知暖和她聊了幾句,然後去市中心逛了逛,又想起自己想將窗簾和床單換個暖色調的顏色,她又帶著花卷去了一個店裏。


    這裏顏色和樣式都很多,質量都是超級好和柔軟的,宋知暖保守起見,選了一套深海色的和一套粉紅色的床單。


    窗簾,她現在不想換了,弄起來麻煩,等以後再說。


    提著袋子,拉著花卷回到京江,宋知暖將黑色的床單換成深藍色的,床單和被套是一套的,看上去舒服極了。


    其實她挺喜歡粉紅色的,隻是怕席淮南回來,眉頭會皺起,等下次問問他的意見再換也不遲,反正她也買了,遲早都會用上的。


    這次出差回來,她有一周的假,一個人在京江待了三天,席淮南還是沒有回來,宋知暖有些沉不住氣。


    忽然之間,她感覺自己像被打入了冷宮的妃子,等待有一天皇帝記起自己,過來寵幸。


    她也沒有想到再次見到席淮南的時候,會是這麽一個尷尬的場景,她和陳曉曉在咖啡廳等趙水雲麵試。


    透過玻璃窗,她不經意偏頭看見席淮南和另外一個女孩從車上下來,這本來沒什麽的。


    偏偏那個女孩,宋知暖認識。


    是她心裏的一個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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