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淮南伸出自己的右手,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裏,宋知暖也非常配合的微微低下頭將腦袋擱在他胸膛上,她的發絲頂著他的下巴,有些癢癢的。


    席淮南用了一點力將發絲壓下去,用寬大的手掌摩擦著她的肩膀道:“如果當時我是一個又醜又矮的少年,你會來追我嗎?放下你所有的自尊和舍棄你世家大小姐的高傲,宋知暖你會嗎?你會看上我嗎?”


    宋知暖沉默,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說的沒錯,那年她才十五歲,正是一個看顏值的年齡,心中有一個對王子的期許,來滿足自己的少女夢。


    而那時候席淮南滿足了這些條件。


    所以第一眼見了他之後,她就下定決心想要去追求,但是她也是被他的魅力所征服。


    席淮南這個少年,堅韌,自尊心強,肯吃苦,肯奮鬥。


    所以她心甘情願的愛上他。


    席淮南大概知道她的想法,他將她收的緊了些,語氣特別平靜說:“所以宋知暖你膚淺沒有人會怪你什麽,你用擇偶的標準來看我也是沒錯的,但好在我優秀到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宋知暖,曾經四年的感情,你是怎麽看的?”


    他話鋒一轉,轉到八年前,他不是不允許她說以前嗎?


    四年的感情,怎麽看的?


    “什麽怎麽看的?”


    “可付出過真心?可心口如一?可曾沒有對不起過那段感情?”


    席淮南目光隱晦的看著她,宋知暖此刻有些心慌問:“你說的什麽意思?”


    “沒事,就是忽然想起以前了。”席淮南有些失望的頓了頓,說:“去書房給我拿一本書出來。”


    他一副打發她的模樣,宋知暖也無奈去書房翻閱出他平時看的最多的書,走到他身邊遞給他。


    席淮南接過,也若無其事的將她擁在懷裏,這一下午兩人明顯話都不多了,宋知暖覺得無聊躺在他雙腿上,不過一會就睡過去了。


    等她閉上了眼睛,席淮南才放下書,眸子蘊含情深的看著躺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心底還是對八年前有結。


    宋知暖那句話,還是像一根刺插在他心底,沒事的時候就出來刺一刺,但他又屈從於現實的溫暖。


    他就是怕,她現在也是和他玩玩,她說的話他隻信四成。


    他伸手拿過她的,看了眼她的備注,席淮南三個字靜默在通訊錄上。


    席淮南有些失望的放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看了半晌自己也依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宋知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她從席淮南的腿上起來,看了眼已經睡著的男人。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又湊近親了親他的額頭,想起今天早上的那個電話,她下意識的有些怯意。


    猶豫一會她從玻璃桌上拿了一張貼紙,寫了幾個字貼在他額頭上。


    簡單的去浴室收拾了一番,然後出門了,下樓的時候她又滑開解鎖,看了眼時間。


    快五點半了。


    她慢悠悠的出了京江,然後坐出租車去了醫院附近。


    剛到了沒幾分鍾,電話就響了起來,宋知暖這次沒有猶豫的接起來。


    “小野貓,我看見你了。”


    略顯慵懶的聲音傳來,宋知暖問:“你在哪裏?”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前麵,腰上卻突然被人從後麵抱住,她轉身看見許之墨,手上的通話還沒有掛斷。


    熟悉的臉,看見總會有一些恍惚,宋知暖緩了好大一會,從他懷裏退出來,問:“怎麽來中國了。”


    “想你了。”


    輕浮的話,在許笙的口中永遠是說不出來的,宋知暖心中也明白,清楚的明白,眼前的人是許之墨。


    他這樣說,宋知暖連忙偏過頭轉移話題問:“我們去哪裏?”


    她以為他還會去遊樂園,沒想到這次直接帶她到了大海。


    遠處的大海上有一艘很大的遊輪,他邀請她上去:“走吧,小野貓。”


    “我不想上去。”


    宋知暖拒絕,在那樣一個狹小的空間,她不想和他單獨在一起。


    “可以。”


    他剛說了這句話,那艘遊輪就爆炸了,漫天的火光燃燒在大海之上。


    現在不過六點多,夕陽西下,這火光迎著金色的夕光,竟融合為一體,宋知暖震驚的看著許之墨。


    眼神裏都是恐慌,她知道,許之墨現在的情緒又不穩定了。


    她鎮定自若,強壓住心中的恐懼故作不知問:“這怎麽會爆炸?”


    許之墨看她裝傻充愣,他好笑的笑了笑,鳳眼上挑,過來將她擁在懷裏,語氣溫柔說:“你不喜歡,它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宋知暖心底一驚,臉上微微蒼白,她有些後悔答應他出來了。


    許之墨擁著她走在沙灘上,長長的海岸他也不顯得疲憊,一直擁著她走,宋知暖最後撐不住連忙說:“我走不動了。”


    她走不動了,麵色痛苦。


    許之墨這才看向她,伸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一個吻落在她額頭上,她連忙退後幾步。


    許之墨也不在意,問:“要休息嗎?”


    遠處又開來一艘遊輪,宋知暖這才知道,他剛剛在懲罰她,他容不得她拒絕,他有辦法讓她妥協。


    這次她識相的跟他上了遊輪,她坐在船艙裏微微低著頭,雙手無措的交叉著。


    許之墨坐下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宋知暖掙紮了下,移過去幾步。


    許之墨倒不在意,向她坐近拉著她的手在自己手掌心問:“你和許之笙認識了多久?”


    “八年了。”


    “他剛到中國就認識你了嗎?”許之墨嗤笑一聲,然後又說:“他倒是不甘寂寞,他怎麽死的?”


    宋知暖這才震驚的抬頭看著他,語氣不相信問:“你不知道嗎?許笙他患了病。”


    許之墨身體一僵,捏住她的手猛的使勁,宋知暖驚呼,他這才反應過來鬆手,低頭看了眼,這差點讓他捏斷,他連忙不知所措的看著她。


    臉上帶著著急,鳳眼裏突然流落出淚水,宋知暖被他這幅模樣震驚到,連忙安慰道:“我沒事,不疼。”


    “小野貓,許之笙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他是我的哥哥,他將這個家族給了我,可是在外人麵前他才是真正的家主,隻是因為他是長子。”


    “我這一生都是將他作為對手,打敗他才是我真正生存的目的,可是他忽而不在了,就這樣死了,可是他怎麽能就這樣死了呢!”


    他哭的很委屈,將腦袋放在她肩膀上,然後一口咬下去,宋知暖吃痛的叫了出來,可是他沒有什麽感覺一樣。


    這個人,這個男人!


    情緒萬變。


    許之墨一生都在追逐許之笙,可是有一天被人告知,他追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該多麽寂寞?


    宋知暖的肩膀上的衣服微微濕透,許之墨這才抬頭,淚眼朦朧的看向她,隨後又抽出紙擦了擦臉,就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對不起,剛剛情緒不好。”


    他的反複無常,宋知暖算是真正領教過了,她連忙搖頭說:“沒事,其實許笙……許之笙他沒有想跟你爭過什麽,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得了幾年的病了,他不在乎名利。”


    “他不在乎,可是我也不需要他的施舍,小野貓你會陪我嗎?”


    他厲聲道,鳳眼圓睜,可是最後一句話又帶了微微祈求。


    宋知暖不解問:“陪你什麽?”


    “留下來,陪我去歐洲,然後這一生都陪在我的身邊。”


    他忽然說出這句話,宋知暖真的怕他不通過她的同意就帶她去歐洲,連忙解釋:“許之墨,我結婚了,真的,我不能和你走。”


    “我知道啊。”許之墨無所謂道:“但是這又有什麽呢?隻要你願意跟我走就行了。”


    她的那個丈夫,也是將她護的緊呢,花了他很多心思。


    “可是我不願意和你走。”宋知暖起身看著他,眸子堅定道:“許之墨,我不願意和你走,我們可以做朋友,但是你再這樣,我以後都不會見你。”


    許之墨神色一變,又真誠可憐的問她:“為什麽?”


    他麵容俊郎,好看的不行,又是這樣一副模樣,宋知暖竟然毫無對策。


    許之墨像一個鬧脾氣的孩子,心情陰晴不定。


    宋知暖忽而祈求道:“許之墨你送我回岸邊好不好?下次有時間我再陪你玩,反正你要在這裏待一周。”


    許之墨忽而不搭腔了,坐在沙發上許久,宋知暖的肩膀傳來隱隱疼痛,有些慌亂的等著。


    “你說真的?”


    他忽然這樣問,宋知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許之墨說:“你會當我是朋友?你還會和我玩?”


    “會的。”


    她肯定道,先離開再說。


    許之墨哦了一聲,然後起身出去,送她回到岸邊之後,他親了親她的額頭,鳳眼裏全是暗沉,像在海洋裏與大海拚鬥海鷗一樣。[miao&bige]首發


    迎著暴風雨前進。


    他說:“小野貓,對許家男人應下的話,從來沒有人食言過。”


    他臉上還帶著溫柔的笑意,可是語氣卻是隱隱的威脅。


    宋知暖連忙轉身離開海灘,那裏還有許之墨準備的車輛。


    在車上,她腦袋有些淩亂,怎麽就……就和他牽扯上了。


    這個男人,霸道,殘忍,也委屈。


    包裏的鈴聲忽然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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