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暖的短信上了密碼的,陳曉曉也看不到具體的內容,隻看到許之墨的未讀短信。


    但是一個和許笙一樣長相的人,陳曉曉怎麽看就覺得眼熟,怎麽看就覺得有八卦的意味,怎麽看她都覺得特別好奇。


    聽陳曉曉這樣信口雌黃,宋知暖斜了她一眼從她手上拿回自己的放在床邊的櫃子上,躺進被子裏背對著她說:“晚安。”


    今天起來的早,直接到達的這邊,這時差沒有倒過來,但宋知暖睡在床上不過十幾分鍾就睡下了。


    她自己也發現了自己這段時間嗜睡,直到昨天才確定是因為有了孩子的原因,有了孩子身體就特別容易疲憊,犯困。


    許之墨垂著眼看著發出去的消息,一直沒有回音,他輕聲的笑了笑,眸子裏帶了掠奪的光芒。


    門外走進來一個黑衣人,許之墨抬眼看向他,邪惑的語氣問:“查出來了嗎?”


    黑衣人搖頭,隨即恭敬說:“東家,暫時還沒有。”


    許之墨眉目忽而冷了下去,厲聲道:“沒查出來你進來做什麽?”


    黑衣人身體微微一僵,提心吊膽的又說:“沒查出來是誰做的,但是已經查出來飛機的運行軌道,會降落在阿根廷的沿海地區。”


    聞言許之墨嗤笑一聲:“他們也是打的好算盤,中國有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許之墨起身走在前麵說:“去阿根廷,還有再給你三天的時候,查出是誰在背後搞我。”


    他也沒有想到,這本來是他的計劃,卻被人捷足先登,打亂了他的節奏,他沒想到許家裏麵還出了內鬼,而且還在他的眼皮之下。


    席淮南的大本營在阿根廷,劫機的人肯定會花全部的心思都拿來對付席淮南的信號和技術,妨礙他們,短時間內讓他們也無法破解。


    這樣就給了他時間,既然這樣,趁著現在這個時候,去阿根廷將人搶過來,以救他們的名義,開出更好的價錢,將這個合約一舉拿下來。


    許之墨不傻,這次這個合約是個大頭,不然他不會一直在幹擾,甚至犧牲了那麽多財富。


    席淮南想要,也有其他人想要,但是他許之墨也想要,就看看誰是這場比賽的最後贏家,看看是誰有這個能耐搶到這塊肥肉。


    宋知暖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席淮南和餘庭他們都還沒有回來,她和陳曉曉吃了早餐過後,就無聊的在別墅裏等待。


    即使陳曉曉想拉她出去逛街,也被她拒絕了,她現在隻是擔心席淮南,隻是擔心她的那個男人。


    從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之後,她就開始擔心他,害怕他又受傷。


    這麽多年席淮南默默地一個人承擔了這麽多事,她都不知道不說,也沒有真正的去關心過他。


    席淮南的內心是孤獨的,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孤獨感,還有一種淡漠看人生的孤獨感。


    他的內心沒有十分喜悅的事,或者讓他激動的事。


    但……宋知暖摸了摸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席淮南一直都想要這個,過幾天告訴他,他應該會很喜悅吧。


    這一刻,宋知暖就在幻想席淮南知道驚喜的那一刻表情。


    肯定是明媚喜悅的。


    也肯定會像在叢林的那一夜一樣,放聲的無所顧忌的大笑出來。


    宋知暖抓著沒有等來席淮南的電話或者短信,卻等來許之墨的短信,他發來幾個簡單的字:“回消息。”很顯然他心情有些不好。


    昨晚他就發消息:“出國了?”


    昨晚她沒有回複,她不知道怎麽回複,因為上次答應過他。如果來這邊就陪他好好的玩一次,可是現在她的心裏全是席淮南。


    她心底是焦躁不安的。


    許之墨那樣強大的男人,知道她出國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也是直到現在宋知暖才發現,她的行為全都在這個男人的掌握之中。


    那她的行為會不會也在席淮南的掌握之中?


    隨即她搖頭否定,席淮南是不會做這樣小心思的事,如果有的話就在她上次出危險的時候,他派的人應該會第一時間出來保護她。


    宋知暖知道許之墨的心情顯然降低了,她自己一個人出別墅坐在花園裏精致的木色凳子上,猶豫許久才回複:“嗯。”


    “小夜貓,你昨晚沒有回我消息,你這是故意冷落我。”


    他的消息來的很快,宋知暖看的一陣頭疼,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何來的冷落一說?


    對許之墨她是講不清道理的,她隻得安撫道:“最近很疲憊,昨晚睡得早,許之墨你有什麽事?”


    “我在阿根廷。”


    他也來了?宋知暖驚異,怎麽她前腳剛到他後腳就來了?


    許之墨將她的行動掌握的太清楚了,宋知暖手指在屏幕上打字,來來回回很多次,又刪除。


    半晌,她問:“你來做什麽?”


    這條短信還沒有發出去,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宋知暖接起來,男人清朗好聽的聲音不滿說:“怎麽這麽久沒有回短信?”


    宋知暖視線落在不遠處開的正豔的一朵紅花,她叫不出來名字,許久不聽見她說話,許之墨略為煩躁的聲音道:“小野貓!”


    她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解釋說:“不遠處有朵花,我在看是什麽品種,忘了你剛說的什麽了,不好意思啊。”她頓了頓小心問:“許之墨你剛剛說了什麽來著?”


    許之墨瞬間沒有了脾氣,不知為何,最近他總是這樣愛生氣,他強製壓下自己的情緒開口說:“小野貓,我在阿根廷,但是還有點事,過些時候我來找你。”


    “好啊好啊。”宋知暖連連點頭,又對許之墨說:“到時候我和我先生一起要受你招待了。”


    我先生?


    許之墨皺了皺眉頭,想起了席淮南,這才頓悟,她已經結婚了,隻是他一直不當回事,沒去記。


    而且一直以來他都當席淮南是競爭對手,一直都打壓著。


    席淮南也當他是競爭對手,甚至和他一樣,不折手段的破壞對方。


    他掛了電話後,將扔在黑衣人的手上,語氣平靜問:“我這病是確定好轉了嗎?”


    一旁的黑衣人連忙接住他的放在一旁的助理手上,恭敬說:“按照醫生的話,比以前好了些。”


    聽到這許之墨皺了皺眉頭,叮囑道:“以後隻要我和小野貓在一起,無論任何時候我發病了就將我打暈。”他又補了一句:“不許傷害她。”


    黑衣人點頭說:“是。”


    許之墨得到他的保證,心裏才微微放鬆起來,神情愉悅,鳳眼上挑的看著腳下這片海域。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對宋知暖究竟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態,他隻知道許笙看重的他也要用心去保護,甚至付出生命。


    海域上的波浪壯闊,許之墨等一個波浪結束,問身邊的人:“還有多久確定具體位置?”


    “他們在深海下,也在做信號幹擾,還需要二十分鍾才能確定潛水艇的具體位置。”


    “愚蠢,辦這點事也拖拖拉拉。”許之墨罵了一句正在破解密碼的人,頓了頓又說:“二十分鍾後收繳潛水艇,用我們最高的科技保護起來,這次合約不能讓給席淮南,還有給他發出錯誤信號。”


    —


    宋知暖掛斷電話後,將放在凳子上,剛剛說起先生許之墨沒有任何的不悅,想來這不是他的雷點,他不會因為這個生氣。


    她也發現,現在的許之墨情況穩定了不少,再也沒有以前極端人格的時候,即使有時候說話語氣重了些,但隨即自己就能調整過來了。


    但大多數時候他這個人都和許笙的性格差不多。


    許之墨和許笙到底……到底因為什麽原因,讓這樣的許之墨模仿成了許笙的性格。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宋知暖也能總結出許之墨有,許笙卻沒有的性格,甚至語態。


    許之墨容易發怒,他喜歡很幼稚的東西,比如遊樂園,但是他又很邪魅,特別是他的那雙鳳眼和許笙完全不一樣。


    許笙是溫和內斂,而他是嗜血殘忍又魅惑人心的。


    他就像一個男妖精,以嗜血而生,以殘忍而過得快意。


    許之墨比許笙鮮活了許多。


    宋知暖歎息了一聲,她想起許笙曾經說過一段話,大概意思說:“每個人都是獨立而鮮活的,如若因為旁人而去改變自己,那他就不是自己了,就是旁人了,而我身邊也有這麽一個朋友,我想勸解他,但沒有這個能力,隻能離開。”


    從認識許之墨,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宋知暖就想起了許笙說的那個朋友,就是他一母同胞,隻差十幾分鍾就出生的孿生弟弟。


    許之墨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樣,卻再也不是他自己。


    宋知暖明白,像許之墨這樣的病人,除非去解開他的心結。


    隻有這樣,他才會真正的看見自己,真正的好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想起這些,宋知暖就覺得有些難過。


    許笙為了他離開,孤獨的生活了八年,可是許之墨卻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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