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捂唇笑道:“薑侍郎領會錯了娘娘的意思。”


    “啊?娘娘的意思是?”


    薑山和雲琴相視一眼,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薑侍郎應該明白,我們家王爺,自小就深受皇上和娘娘喜歡,有人用了不入流的手段,這件事呢,娘娘念著王爺真心喜歡,也就認了。所以薑二姑娘以侍妾的身份進秦王府,走角門,不知薑侍郎聽明白了沒有?”


    薑山和雲琴一下子沉默了。


    空氣裏飄蕩著令人尷尬的味道,令人窒息。時間似乎是停滯了。


    雲琴臉上的假笑差點掛不住:“這樣啊,勞煩文若姑娘了,我們知道了。”


    她眼神示意著薑詩詩,切不可在麗妃娘娘的宮女麵前甩臉色。


    以後詩詩就是秦王府的人了,不管怎麽樣,她始終要在麗妃娘娘的手下生活。


    一味的討好王爺是行不通的,看來,做秦王府的主的還是麗妃娘娘。


    薑詩詩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她還以為,自己當不成王妃了,至少是一個側妃。


    沒想到是一個侍妾。


    一個卑微的侍妾。


    一個王府裏任何人都能呼喊著的侍妾。


    文若嘴角的弧度就沒有下去過,“啊呀,忘記告訴薑侍郎了,皇上已經賜婚給秦王和穆家穆小姐了,你們可要早一點搬進王府裏,可別衝撞了新王妃。”


    她充滿的笑意的眼神裏滑過了一絲的冰冷。


    區區庶女,也好意思要王妃的位置。


    她可沒有錯過薑詩詩眼神一閃而過的不甘願。


    是個不省心的人。


    娘娘可要多費點心了。


    “好了,娘娘的話我也傳完了,你們好好準備著吧。”


    看著文若離開了。


    薑山笑得臉都僵硬了。


    若自己不隻是一個侍郎,何須看一個宮女的臉色。


    他回頭,審視的看了看雲琴和薑詩詩。


    “說吧,你們做了什麽事?”


    這個家裏,沒有一件事讓他省心的。


    剛才那個宮女夾槍帶棒的語氣。


    他還不聽不懂,就枉在官場裏混了這麽多年。


    薑詩詩看了一眼雲琴,不知道該不該對薑山說。


    雲琴隱晦的搖搖頭。


    “哪有什麽事啊,老爺,不過是秦王喜歡咱們詩詩,他允諾了詩詩說,從江南回來便娶詩詩,麗妃娘娘大抵是生氣了吧。”


    說完,她可憐的歎了歎氣:“可惜我們家詩詩不是嫡女,否則也不會遭到如此的輕賤。”


    她裝模作樣的拿起手帕,放在自己的臉上擦著眼淚。


    “哎,好好說話,怎麽就哭了呢。”


    薑山不去看雲琴的眼淚。


    心裏想起,麗妃確實強硬。


    看不起庶女出身的詩詩也是正常的,可是自己又不能給詩詩嫡女的身份。


    他歎了歎氣道:“詩詩,你確定要去秦王府嗎?”


    薑詩詩低下頭,臉騰的變紅:“女兒、女兒心悅王爺,自然、自然是想進王府的。”


    薑山語重心長的道:“看著麗妃現在的勢頭,你去王府肯定不會很好過,若是王爺能一直喜歡你,那是極好的,若是王爺厭倦了你,你這下輩子可就隻能在王府裏了。”


    薑詩詩算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還是傾注了情感進去。


    希望她能過得好一些。


    “女兒不悔。”


    薑詩詩肯定道。


    她沒有其他的後路了。


    唯一的路隻有進秦王府了。


    “好,為父也不多說什麽了。”


    薑山緩緩道。


    “詩詩,你先回去吧,我和你父親說點事。”


    雲琴吩咐道。


    薑詩詩行禮告退了。


    看著薑詩詩走了之後,雲琴道:“老爺,詩詩要去王府了,咱們給詩詩的嫁妝可不能寒酸啊。”


    若是隻有詩詩就還好,可現在是穆家的穆姑娘也要嫁進王府來。


    她的詩詩,可不能被比下去了啊。


    薑山摸了摸下巴:“這些事情,不都是你準備的嗎?”


    什麽時候嫁妝的事情,也要問問他了?


    雲琴遲遲張不了口。


    薑山抬頭看著她,“怎麽?”


    “妾身想,反正薑蕪還沒有嫁出去,不如借用點薑蕪的嫁妝?”


    借用借用,什麽時候還,她就不知道了。


    “不行。”


    薑山直接拒絕道。


    上一次皇上罰了自己俸祿的事情,他還記著呢。


    這就證明,皇上沒有忘記薑蕪。


    說不定哪天薑蕪就認祖歸宗了。


    到時候傳出他偷用妻子的嫁妝的事情來,他還要不要臉?


    不過,他其實覺得,皇上不會讓薑蕪認祖歸宗,因為這是謝清月身上的汙點。


    即便是謝清月死了,這事也會被翻出來被人罵。


    “老爺,你究竟在擔心什麽?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詩詩的婚事,雖然辦不了婚事了,我們也應該多給詩詩一點底氣啊。”


    在王府裏有錢就是最大的底氣,就像現在的碧荷院一樣。


    即便是她有意分些差的東西往碧荷院送去,她們也有錢換更好的東西。


    時常把她氣得牙癢癢的。


    又沒有辦法把薑蕪手上的一半嫁妝搶回來。


    “此事容我再思考一會。”


    薑山頓了許久才道。


    雲琴眼中升起了希望。


    “老爺,你就好好想想嘛,就當是琴兒求你了。”


    雲琴捏了嗓子說話,腰肢輕擺,在薑山的身上靠著。


    ......


    薑蕪拿著從西署坊買到了藥罐子,翻來覆去的看著。


    謝清月都死了十年了,自己該如何找到證據呢。


    她垂著腦袋。


    總不能把謝清月挖出來了做一個屍檢吧。


    單單把這個紅蓮子末放在雲琴的臉上,恐怕她是不會信的。


    若是想要雲琴開口承認,必須抓住她的命脈。


    雲琴此人,雖然對她不是很好,但是對她兩個孩子那是沒話說。


    “薑詩詩什麽時候進秦王府?”


    她朝著蒼耳問道。


    蒼耳放在了手裏衣物,想了想說道:“我記得是十日後,趕在秦王回來之前呢。”


    “這麽著急?”


    薑蕪坐了起來。


    “是的,我也覺得,好像是上趕著進門一樣,果然,二小姐幹出了這樣的事情,隻能乖乖的進王府了。”


    蒼耳歎了歎氣,現在誰不知道,一個月後,就是秦王和穆家小姐大婚的日子。


    薑詩詩這個時候進門,真可憐。


    “那也是她心裏想要的。”


    薑蕪笑著說道。


    “不過小姐,我今日取月例的時候,聽到一件事。”


    薑蕪心裏還在想別的事情,不經意的問道:“什麽事?”


    “小姐,你還記得你丟失的玉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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