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那人見狀,當即輕笑出聲。“嗬嗬……各位不必緊張,我們隻是飯莊的夥計,對你們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


    “如今寧國各城,皆已收到增稅加賦的法令,相信你們這裏,很快也會收到的。”


    他的話音才落,院外便再次傳來一陣叫罵之聲。


    “北城望!你給本官出來!北城望!你他娘別以為你躲在軍營之中,我就不敢硬闖了!”


    “出來!北城望,你要還是個男人,就給本官死出來……”


    副統皺眉,對著身邊的親衛斥道:“你去把在外麵喧嘩的人都給老子抓進來!”


    “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子,敢來我這裏辱罵將軍?”


    親衛得令,立馬一揮手,帶著院內的士卒就衝了出去。


    “將軍!是這裏的縣令!”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臉色明顯難看了許多。


    作為駐守在此地的兵馬,自然是要和當地的官員們打好關係的。


    才出門,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帶隊的人,正是這當地的縣令。


    雖然他是副統領的親衛,但是對方的身份,卻也容不得他在這個時候放肆。


    言語之間,那縣令已經帶著一眾衙役徑直來到了眾人跟前。


    看見站在院子裏麵的邊軍副統,當即便質問道:“北城望了,你讓他出來見我!”


    副統皺眉。“我家將軍已於前幾日自戕於皇廷大殿之上,他如何又能招惹到你?”


    猛然聽見這樣的回答,縣令也是一怔。


    不過片刻後,便越發憤怒的從懷中掏出一道法令來。


    “你是不是當我傻?在這裏和我玩心眼子呢?”


    “北城望要是真的死了,那朝廷的這道法令,又是什麽原因?”


    說完,也不顧副統憤怒的臉色,直接一把將手中的增稅法令丟在了他的懷中。


    副統皺眉打開,快速查閱起來。


    “今局勢緊張,邊關告急,守關將士軍備不足,無以為盾!為作強軍鎮邊之用,鎮邊軍統帥北城望,上書朝廷,求財備軍。”


    “然!連番戰亂之下,朝廷國庫已然空虛字跡,捉襟見肘之下,無奈征收稅賦,充入國庫,以作軍資……”


    還沒有看完法令之上的內容,副統領便已經陷入極度憤怒之中。


    “放屁!全他娘的是在放屁!我鎮邊士卒,哪裏用得完那麽多的錢財?”


    “這些個奸臣佞賊!就是在打著我家將軍的名號,故意壓榨魚肉百姓!”


    看他這副模樣,不似作假,縣令眼中也是閃過疑惑。“爾等當真不知?”


    “不知!”副統開口。


    縣令疑惑。“北城望當真不在這裏?”


    “本將方才說了,將軍早已於幾日之前,自戕於皇廷大殿之上!”


    “可憐我家將軍,一心為國,最後卻落個被滿朝奸佞逼死的下場!”


    “我等將士,戍邊數月,錢財不見一文,可這法令上麵卻言我等月餉十錢!外人不知,難道你作為這當地縣令,還能不知嗎?”


    “上次工部送於我等軍備,皆為朽木荒書所製大盾,為何這法令上卻言精銅黑鐵之物?”


    副統越說越氣,立馬就要抽刀砍了那道被他丟棄在地上的法令。


    縣令見狀,急忙上前將其護住。“法令之上,國璽為尊,你不要自誤!”


    “本官暫且信你所言,待朝廷來人收繳稅賦錢財之際,本官再來與你對證!”


    副統聞言,不怒反笑。“哈哈哈……來得好!”


    “若是朝廷來人收繳稅賦錢財,你讓他來找我,老子不活扒了他,就對不起將軍對我的栽培!”


    縣令見狀,頓時臉色大變。“將軍慎言!這話要是讓外人聽去,恐生事端啊!”


    副統虎目一瞪,頓時滿臉殺機。“將軍一直勸我,可他最後卻被滿朝奸佞逼到自戕!”


    “這樣的朝廷,還有守護的必要嗎?”


    他的反問,讓縣令一時無言。


    “本官隻知道食君之祿,為君分憂。”


    副統瞥了他一眼,冰冷言道:“那你為何在見到朝廷征收稅賦的時候,又帶人闖我大營,欲找我家將軍對峙?”


    縣令聞言,也是歎道:“近年朝廷窮兵黷武,百姓的日子已經過得很艱難了,如今好不容易收了秋糧,還指望著今年的日子能夠好過一些呢!”


    “結果朝廷這又是增稅,又是加賦的,這讓百姓還能活得下去嗎?”


    “本官雖為此地縣令,可畢竟位卑言輕,難以違抗朝廷之命。”


    “恰逢大軍駐紮在此地,我又見過北大將軍幾麵,隻得出此下策,想要找北大將軍對峙,勸他奉勸朝廷收回法令。”


    “如若不然,我大寧百姓,當真走投無路了啊!”


    那個一直沒有說話,自稱是大炎飯莊的夥計頭領的家夥,忍不住的歎道:“你是個好官,可惜你的官位太小了!小到出了這座城池,都不會有人鳥你!”


    縣令歎息。“職責所在,我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若是不能為治下百姓謀福,那我還當這什麽勞什子的縣令作甚?”


    “聽你口音,不像是我們這邊的人士啊?”


    頭領聞言,當即苦笑道:“縣令大人慧眼,小的是大炎飯莊的夥計,奉我家掌櫃之命,欲在寧國開設分號。”


    “結果到了地方,沒有站穩腳跟不說,還扯上了罪孽,成了你們寧國朝廷的通緝要犯。”


    聽他這麽一說,縣令頓時扭頭對著副統看去。


    “他這是……”


    副統聞言,也是點頭道:“不錯!這位便是我家將軍此去朝堂的隨行護衛,將軍自戕後逃回,路上被他們幾個所救。”


    那頭領聞言,又開口言道:“我們這幾個夥計,有在寧國朝臣家中當做火夫的,無意之中聽得那朝臣對大將軍當日自戕之悲壯場景的描述。”


    副統一聽,頓時皺眉問道:“是誰?如何描述?”


    聽他這麽一問,當即便有一人站了出來。


    “回將軍,小人前幾日被寧國相國請去烹製宴席,在其醉酒之後,以模仿當日北大將軍自戕之場麵取樂,被小人無意聽得、聞得。”


    “若非小人有大炎民籍護身,恐怕此時屍骨已寒數日!”


    副統聞言,頓時雙眸發紅,哽咽問道:“那奸臣是如何模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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