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將明!


    日曦璀璨!


    一道霞光自天邊升起,將天幕層疊不一的雲彩,渲染的五顏六色。


    隨著紫陽高升,驅逐清晨的陰霾,天地豁然開朗,熙攘的京都,再次變得人聲鼎沸。


    橙色的陽光折射在金色琉璃瓦頂,絢爛的色彩耀人心神,朱厚熜晨射完畢,接過韓雍遞過來的手帕,笑著說道:“她們來了嗎??”


    為了照顧後宮的情緒,朱厚熜便想方設法,一個老婆三個小妾,每日圍在一起吃飯,天真以為這種方法,能夠減輕矛盾。


    不過朱厚熜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暫時看來還是頗有用處。


    周皙顏秉持內宮大權,其餘人根本不敢肆意,即便是傲嬌的陳懿蘊在多次告狀無果之後,也隻得暫時收斂鋒芒,等待下一次進攻。


    雖然陳懿蘊收斂鋒芒,但不代表她就此放棄。


    而僅僅是不與周皙顏起正麵衝突而已。


    既然不能正麵衝突,那就需要曲線救國,故而每當朱厚熜去陳懿蘊宮裏歇息的時候,總能碰到極為誘惑的場景。


    陳懿蘊雖然年齡尚小,可身體卻不消,如此若隱若現,弄得朱厚熜是熱血沸騰,萬般無奈之下,隻得倉惶離開。


    朱厚熜當然知道陳懿蘊在想什麽,不過他並沒有就此上套。


    陳懿蘊身體就是再成熟,她也不過十五歲而已,要是真的懷孕了,誰也不敢保證,對方就一定能安全誕子。


    更何況還有周皙顏在旁邊虎視眈眈。


    因為太子的事,他覺得已經很對不起周皙顏,又怎會還讓其它女人,在她前麵懷孕。


    而且說實話,它暫時也沒有心思去想著造人。


    眼下國事雖然看似井井有條,但實際上其中是一個個無頭的線坨,根本不知道從何開始。


    而且現在又開啟新政,玩不能掉以輕心!


    雖然朱厚熜沒心思,但不代表別人沒心思,任蝶衣因為兒子被抱走了,心情一直不大歡愉便不算在其中,但陳懿蘊、周皙顏、楊瑤宸可是喜歡的緊。


    因此哪怕她們之間有什麽矛盾,在吃飯的時候稍加收斂,便是怕了朱厚熜生氣,以後就沒有這個機會一起吃飯了。


    她們之所以怕,那是因為以前除了逢年過節,朱厚熜基本上都是自己吃飯,極少到幾人宮裏用膳。


    除了晚上就寢,基本上也很少和幾人見麵。


    如此一來,不得緊緊把握住機會?


    既然把握機會,那麽嬪妃赴宴也就順理成章,隻不過今天朱厚熜吃的有點早,因此問了一嘴。


    “回皇爺,都到了。”


    韓雍接過朱厚熜擦汗的布帕,畢恭畢敬回答了一聲。


    “那好,走吧!”朱厚熜微微頷首,大步流星往乾清宮而去,至於箭靶、箭囊之內就由宮女內侍收拾。


    甫進乾清宮,幾個嬪妃早已靜坐等待,見朱厚熜到了之後,滿臉喜意納了個萬福:“臣妾恭迎聖人,吾皇萬歲!”


    “平身!”朱厚熜一個個扶起,然後落座與錦墩。


    朱厚熜落座,周皙顏、陳懿蘊、任蝶衣、楊瑤宸微欠身子:“謝陛下!”然後一個個再落座。


    所有人落座之後,內侍這才開始端上菜肴。


    清晨早飯並不豐盛,僅僅是一鍋瘦肉粥,一碟酸豆角、醬菜,以及一堆肉包子。


    朱厚熜率先下手,左手拿著包子往嘴裏塞,右手拿著湯匙,往眾妃嬪碗裏舀肉粥。


    期間大家秉持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隻聽到朱厚熜大口咀嚼,以及筷子刮碗的聲音。


    很快幾人便將早飯吃完,朱厚熜漱口擦拭嘴角,然後問楊瑤宸:“楊先生近身體來可好?”


    “回稟聖人,聽臣兄說,臣父自從專修《實錄》之後,身體逐漸好轉,現在每日能食肉兩斤。”


    楊瑤宸頗為拘束,不過朱厚熜提問,她也不敢不答。


    而且楊瑤宸總感覺,朱厚熜這是弦外有音!


    “好呀!我便是怕楊先生操勞過度,因此讓老先生專修國史,好讓他輕鬆一點,如今看來確實有用。”


    朱厚熜聽後眼珠子轉動了一下,隨後展顏大笑。


    楊瑤宸小心翼翼的回答:“這都是拖了陛下的洪福,若不是陛下體貼臣子,家父何如這般清閑?”


    “那升庵最近何如?”


    楊慎自從大禮議敲定之後,就一直稱病在家,而且嚴閉四門,連昔日好友都不與相見。


    “臣兄身體偶染小恙,因此一直在家裏養病。”


    “染病!隻怕是心病吧?”朱厚熜眉頭一挑,心裏暗自揣測。


    不過眨眼功夫,父親倒台,他昔日的光環全都不見,而且因為外戚身份,也導致他在官場舉步維艱,有病這是正常事。


    不過當著楊瑤宸的麵,朱厚熜根本不好說出這番話,沉吟一會兒之後道:“如今儲君已然確立,但太子不可無臂膀,韓雍。”


    韓雍匆匆走上前來:“臣在!”


    “傳朕旨意,改楊廷和為太子太傅兼文華殿大學士、改謝遷太子太傅兼左春坊大學士、改費宏太子太保兼右春芳大學士,加郭旭為。


    加王守仁太子少傅、詹事府詹事掌府事任掌國子監,改湛若水太子少師詹事府少詹事,改楊慎為太子少保詹事府少詹事。


    另選勳戚建東宮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司,有郭旭為東宮侍衛親軍都指揮使,掌司兵事,專職教授太子。”


    王鏊的舉動倒是提醒了朱厚熜,皇太子是確立了,但不代表國本就能穩固。


    想要這件事真正落幕,那就需要給皇太子加臂膀。


    而朱厚熜這次選的人,幾乎全是反對大禮議的,但他們如果和太子扯上關係,那麽他們也會選擇誓死保護太子權益,不然換了太子,這些人全都沒有好下場,曆史可是有著足夠的見證。


    為了鞏固太子地位,他又不惜拉來勳戚給朱載圳做臂膀。


    可以說這個安排已經是穩如泰山,任何人想要反對太子,首先需要過了東宮左輔右弼這一關。


    換太子不是換皇帝。


    換皇帝有的人或許可以活著,甚至能夠加官進爵,但換太子不同。


    一旦換了太子,這些人九成九都是罪人,即使沒有被殺,基本上也是仕途終結。


    因此這些人會為了日後,拚命的鞏固太子權位,甚至達到太子犯錯,這些人出來頂缸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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