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田甜要用水,林美玉就早上就去把冰化開了。


    現在的水舀子都是用長大的葫蘆劈開一半兒的,能舀不少水,田甜用兩個手捧著葫蘆,小心翼翼的捧到了外邊兒水井那塊兒,就怕水灑出來燙著自己。


    等到了水井那,壓水井上麵的口結了厚厚的一層冰,田甜把那些熱水全都澆在了冰上,她也沒想要冰全都化了,化一點兒,能讓裏麵壓水的閥動就行了。


    田甜一邊澆著熱水一邊壓著水井,很快水井就能壓動了,前麵出水口也大股大股的往外冒水,全都落到了出水孔下麵的桶裏。


    等桶裏的水裝到一半,天天趕緊把水拎到缸裏麵,如此反複幾次,田立鬆他出來了。


    “爸!”田甜和田立鬆打了一聲招呼。


    “接水呐!爸來打水,你這半桶半桶的裝的裝到啥時候去。”田立鬆睡眼惺忪的,明顯還沒睡清醒,他接過田甜手裏的半桶水,又放到水井下麵兒給它壓滿了。


    田立鬆勁兒大,一次能拎一桶水,沒多久就把水缸給裝滿了。


    正好林美玉他們飯也都盛出來端到桌子上了,林美玉把鍋給刷幹,順手往裏麵舀了幾瓢子水,幫田甜把水給燒上,然後他們就過去吃飯了。


    田甜昨天晚上沒睡好,再加上來事兒了身上犯懶,整個人有氣無力無精打采的。


    田老太看了田甜一眼,“你這咋的了?昨天晚上睡得不實誠?”


    田甜苦著一張臉說道:“奶!我腳凍壞了,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睡好,今天早上起來腳都腫了。”


    “該!”田老太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早就說過你了,讓你不要你回來就把腳伸到被子底下,也不要去烤火盆兒,一冷一熱的腳最容易凍壞了。你看看,現在你就凍壞了吧!我看你以後晚上還能不能睡著覺了?這凍壞了一次以後年年腳都容易凍壞。”


    田甜蔫兒噠噠的吃著飯,不聲不語的聽著田老太批評她。


    不過田老太還是很心疼田甜的,念叨完了之後又給田甜出主意。


    “從今天開始你天天晚上用薑水泡腳,實在不行了再用土豆片兒和酸菜葉子給烀上,晚上睡覺要是實在癢的不行,你就把腳放在被子外頭,還有你以後千萬不能回來之後就立刻把腳伸到熱乎的地方了。”


    田甜耷拉著眉眼,整個人蔫兒噠噠的聽著田老太教訓她。


    她之前也不知道這麽做腳會凍壞啊,外麵那麽冷,穿著大厚棉鞋出去讓風一打就透了,要是走的遠一點兒,回來腳就都凍僵了,她肯定會小心讓腳暖和一點,早知道腳凍壞了這麽難受,她也就不會這麽做了。


    田老太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雖然訓斥田甜,但等吃完飯還是去缸裏撈了一顆酸菜,把最外麵的那一層酸菜扒了下來,給糊在了田甜的腳趾頭上邊兒。


    這麽做好不好使田甜不知道,但敷上去的第一下涼哇哇的確實挺舒服的。


    唯一讓田甜受不了的就是酸菜的這股酸臭味,不過田老太在一旁看得嚴,她也沒辦法把這個酸菜給揭了。


    好不容易等敷夠時間了,田甜立馬把酸菜扔到一邊兒,把腳給洗了一遍,這才穿上鞋子跑出去。


    鍋裏的熱水早早的就燒開了,田甜在大盆裏麵兌了一點溫水,跑到自己屋子裏麵把衣服搬了出來泡到盆裏。


    林美玉一看盆裏的衣服還帶血,趕緊把盆兒端到田甜屋裏,讓她在屋子裏麵悄悄洗。


    田甜見怪不怪,無論是林美玉還是田老太,她們洗沾到姨媽血的衣服都是偷偷洗的,洗完之後也不會放到陽光下麵暴曬,而是會找一個小角落讓它一點點陰幹,避免讓田立鬆他們男的看到,尤其是沾了血的內褲。


    但是據田甜觀察,田立鬆有幾次看見了也不會露出嫌惡的表情,可見是對這種事情不在意的。


    索性田甜自己住一個屋,屋裏麵還有一麵火牆,田立鬆不會進她房間,田甜就光明正大的把內內晾到火牆上。


    對於田老太她們的想法和舉動,田甜也不會自作聰明的想要改變她們,麵兒上也不會流露出什麽來,反正她私底下肯定不會這麽做的。


    田甜來回倒了四遍水,才把衣服和褥單給洗幹淨,這可把她給累了個夠嗆。


    那條襯褲她昨天才找出來換上的,還是幹淨的,把上麵的血漬給洗幹淨了就成。


    可是個褥單她已經睡過半個月了,田甜沒辦法說服自己把褥單放到盆裏就是為了洗個血漬,於是幹脆把褥單全都洗了一遍。


    洗完之後她心裏麵慶幸她被子沒有弄髒,要不然一個大被單兒一個大褥單兒,她可真洗不了。


    看著田甜把被單晾在外麵兒的弦兒上,田老太又回櫃子裏麵找出來一塊幹淨的布,讓田甜把褥子給抱了過來。


    現在的褥單和被單都不是那種被套的,而是一整塊兒布縫在被子外麵的,弄髒了要洗就把那塊布給拆下來,洗幹淨了就再給縫上去。


    雖然聽有些麻煩,但田甜還是很喜歡的,她來了這段時間家裏麵兒不管誰縫被子,她都在旁邊賣呆兒,要不是她現在已經是個十五歲的大孩子了,她也想像田卓和田寶寶他們兩個一樣在被子上麵打滾兒。


    她總感覺在煤油燈光下垂著頭縫著被子的女人,時不時用針搔一下頭發,這種氛圍很溫馨,也讓田甜感到很安心。


    看著田老太熟練的把褥子攤開,然後把褥單鋪在上麵,比量著距離。


    這個褥單不是一整塊兒的褥單,而是用一塊塊碎布拚成一整塊布的,也不知道是誰縫的,雖然每塊兒碎布都不一樣,但是拚上去還有一種莫名的美感,田甜還挺喜歡的。


    “奶!這塊兒褥單哪來的呀?真好看!”田甜看著褥單上細密的針腳說道,“縫的也好,這打眼兒一看根本就看不到針腳。”


    “這我前幾年縫的,你要喜歡以後就擱你那屋吧。”田老太把褥單和褥子都鋪好,開始要穿針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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