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緊咬嘴唇,嘴唇都快被咬破出血,卻一聲不吭。


    此時,周圍的街道空蕩又寂靜,隻有他們這一處的紛爭。


    青年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當初在賭石市場的場景。


    他本以為自己能慧眼識珠,在眾人麵前出盡風頭,更想把林凡踩在腳下。


    他想起之前自己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周圍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我真的會去道歉,你們先放開我。”


    青年再次開口,聲音裏已經有了一絲哭腔。


    他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可被這樣緊緊抓住,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壯漢看了他一眼,和其他人對視後,稍微鬆開了一點手勁,但依然沒有放開。


    青年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臂,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前方。


    他的內心五味雜陳,後悔、自責、羞恥一起湧上心頭。


    “完了…”


    青年小聲地自言自語。


    風似乎更冷了,吹透了他單薄的衣衫。


    他瑟縮了一下,腳步沉重地向前挪動了一小步。


    那幾個人立刻警覺起來,又重新抓緊了他。


    “別想耍花樣,老老實實跟我們走。”


    壯漢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格外響亮。


    青年無奈地點點頭,緩緩地說:“我知道了,我跟你們走。”


    他的眼神中失去了光彩,仿佛靈魂都被抽走了一般,隻能機械地被壯漢他們帶著往賭石市場的方向走去。


    “是他,他不是說上廁所嗎,怎麽被抓回來了。”


    青年被抓回來,林凡旁邊的那些人就議論紛紛。


    眾人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齊刷刷地投向那青年,眼神中充滿了好奇、驚訝與幸災樂禍。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子湊近林凡,挑了挑眉說道:“這小子還想著跑呢,現在被逮回來,有好戲看了。”


    旁邊的林凡隻是微微眯了眯眼,神色平靜,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青年低垂著頭,腳步拖遝,仿佛每一步都帶著千斤重的枷鎖。


    他能感覺到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臉上火辣辣的,羞恥感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人群中,一位老者搖了搖頭,歎氣道:“年輕人啊,太浮躁,願賭服輸的道理都不懂。”


    旁邊的一個年輕人卻撇了撇嘴說:“說不定他有什麽苦衷呢。”


    但很快就被其他人反駁:“有苦衷就能耍賴?他敢挑釁就得承擔後果。”


    此時的賭石市場依舊喧囂,機器切割石頭的轟鳴聲、商人們的叫賣聲交織在一起,但在青年聽來卻仿佛是對他的審判曲。


    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想著該如何麵對林凡,如何在眾人的嘲笑中度過這一劫。


    幾個好事者圍了過來,對著青年指指點點。


    “看他那狼狽樣,當初還大言不慚。”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


    青年的耳朵嗡嗡作響,那些話語像針一樣紮進他的心裏。


    林凡緩緩踱步走向青年,他每走近一步,青年的心就猛地揪緊一下。


    周圍的人自動為林凡讓出一條路,目光緊緊跟隨著他。


    林凡停在青年麵前,目光深邃地看著他,卻一言不發。


    青年鼓起勇氣抬起頭,與林凡對視的瞬間又像受驚的兔子般躲開視線。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即將發生的事情,空氣裏彌漫著緊張與期待的氣息。


    “你是不是想跑啊?”


    林凡笑眯眯的看著青年,他早就猜到青年想跑了。


    林凡的眼神看似溫和,卻仿佛有著洞察一切的穿透力。


    青年微微一怔,對上林凡的目光後又迅速低下頭,臉頰漲得通紅,像熟透的番茄。


    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要辯解卻一時語塞。


    周圍的喧囂聲仿佛在這一刻漸漸遠去,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二人對峙。


    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爽,卻無法吹散青年心頭的緊張與慌亂。


    他偷偷抬眼打量林凡,隻見林凡身姿挺拔如鬆,一襲黑衣襯得他氣質不凡。


    那淡定從容的神態與自己的狼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青年的心跳如雷鼓,他深知自己的行為在眾人眼中是多麽的不堪。


    “我……我……”


    青年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林凡雙手抱胸,微微歪著頭,臉上依舊掛著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可這笑意卻讓青年覺得如芒在背。


    “怎麽?沒話說了?”


    林凡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青年的耳中。


    青年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我……我當時慌了,我知道我輸了,但是我害怕麵對大家的嘲笑。”


    說著,他的眼眶微微泛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助。


    林凡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在這賭石場裏,輸贏本就是常事,可若是輸不起,那以後還怎麽在這行混下去?”


    青年緊咬下唇,心中五味雜陳。


    他想起自己當初踏入賭石市場時的雄心壯誌,本以為憑借自己的運氣和那點從書本上學來的知識就能一舉成名。


    可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他看著林凡,心中既有著怨恨又有著敬佩。


    怨恨他讓自己如此難堪,敬佩他在賭石方麵的高超技藝和處變不驚的氣度。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這小夥子太不懂事了,輸了就跑,哪有這樣的。”


    “是啊,這兄弟也算是這行的高手,他能打賭,也算是有膽量,可惜沒這本事還不認賬。”


    青年聽著這些議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凡向前走了一步,靠近青年,輕聲說道:“你若真心悔過,便好好履行賭約,日後也還有機會重新證明自己,但你若是繼續這般逃避,那可就真的讓人看不起了。”


    青年微微抬起頭,看著林凡近在咫尺的臉,他從林凡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冷笑。


    這一刻,他的內心仿佛受到了某種觸動。


    他緩緩挺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錯了,我願意履行賭約,向你道歉。”


    林凡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而,周圍的人群中卻傳來幾聲質疑:“他這是真心的嗎?不會又想耍什麽花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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