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倆絮叨了好久。直到顏浩精神不濟,這才結束了這場夜談。


    顏浩回鵬城足足休養了三天才緩過來。回來後第一個找上門的人就是小馬哥。


    “小浩,你那勞什子親戚的。趕緊給打發走吧。”小馬哥開口滿肚子怨氣。


    “?你是說趙娜?”


    “我管你什麽那啊這的。趕緊給打發了。這一天天的,班不好好上,淨搞些烏七八糟的。”


    “咋回事啊?你詳細說說。”


    “我都給她放在棋牌組這種非核心部門了。結果前陣子不是搞棋牌遊戲移植麽。然後公司幾個技術人員去棋牌組對接,結果就被她給黏上了。成天噓寒問暖端茶遞水的。結果還真把公司一個小夥子給釣成了翹嘴。本來吧,這也沒啥。公司也不禁止員工內部戀愛。可是沒成想,又冒出來一個叫陳什麽的男的,在地下車庫撞見了趙娜上了那小夥子的車,直接就打起來了。車玻璃都打碎了。人也受了傷。結果可好,那陳什麽的還是趙娜的老公。搞的那個技術員挨了打不說,還要賠錢。雖然要得不多,才30萬,人小夥子不是出不起,但是就是心裏憋屈。郵件都寫到我這了。“


    “臥槽。那……那技術員跟趙娜發生啥沒?”


    “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但是即便有,小胡他也不知道趙娜結婚了不是。”小馬哥無奈道


    “……錢賠了?”


    “還在談。雙方各執一詞。小胡堅稱自己並不知道情況。就是正常的談戀愛。反過來還要追究趙娜老公打人的責任。而趙娜他老公則堅持說是小胡先勾引他老婆的。如果不賠償,就要找電視台記者來曝光。你也知道,這種事,很麻煩的。輿論影響很大的。所以我才來找你談談,看看有啥辦法。“


    “都開了。男女都開了。就正常走解雇流程。該賠賠。”顏浩不假思索的說到。”處理完後,你再找人點一點那個程序員。讓他在家歇半年。半年後介紹去別家入職。這期間的損失補償給他“


    “……我明白了。這樣隨便他們怎麽鬧,也隻是私人之間的糾葛。與公司無關。”


    ”那個程序員雖然冤枉了點,但是自己也有責任,誰讓他褲帶子那麽鬆呢。“


    “你要早說你不管那個趙娜的死活。我早就處理了。行吧。我知道了。”


    下午臨近下班,趙娜就收到了人事的通知。公司要跟她解除勞動關係。理由也很直接,在公司亂搞男女關係,影響到了公司正常的經營管理。當然,國家規定的相關補償,依法依規給足了經濟補償金。不過這對於趙娜來說,跟天塌了無異。


    隨即趙娜又打聽到,早前一點時間,那名姓胡的程序員也一樣被公司以同樣的理由給開除了。趙娜忙不迭打電話過去,響了好久,對方才接起電話。一開口,趙娜就感受到了對方的怨氣。


    “你還找我幹什麽?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害得我還不夠慘?”


    “……不是,我是真不知道陳凱他會找來公司。害你被誤會了,你現在在哪裏?” 趙娜還想裝一下子。


    “……關你什麽事?我現在工作都沒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也被公司辭退了。我……嗚~”


    “你也被辭了?哈哈哈哈。活該。行了,你也不用在我麵前裝可憐了。我算是想明白了。你要真對我有感情,當時就不會支支吾吾不肯說話了。遇到你 算我倒黴。你老公打我那事我也不想追究了。行了。就這樣吧。不要聯係了。”


    電話被掛斷,趙娜人都傻了。 聽著電話裏忙音愣在那好久。


    回到租住的房子,屋裏沒人。不知道陳凱去了哪裏。


    短信響了,趙娜一看,是銀行的動賬短信。進賬了2w2。這是公司發的這月工資和經濟補償金。看著這錢,趙娜苦笑不已。她在“分付”上麵的分期金額已經差不多20多萬了。全換成了櫃子裏的衣服,鞋子,包包。每個月賬單金額就多。


    這多,單靠趙娜每個月8000塊的工資是不夠的。趙娜每個月都偷摸的從當初李姐給的那30萬看病剩下的錢裏挪一部分補上。那筆錢也沒剩多少了。


    撩上這個程序員小胡,趙娜就是盯著人家那每年30多萬的收入去的。本來事情進展得挺好的。不料陳凱休假找來了鵬城。


    一開始,陳凱還沒察覺什麽。不過趙娜換了mateone,晚上時不時捧著個手機發消息的舉動讓陳凱生疑了。再加上趙娜經常加班到半夜十一二點回來,搞得陳凱越來越懷疑。於是就找去了企鵝。然後就看到半夜兩人笑眯眯的上了車。趙娜還給那程序員奉上了一杯奶茶。直接遞到嘴邊的。


    陳凱火冒三丈,衝上去就攔下了車,那小胡不開車玻璃,被陳凱拿腳把脖子都踹碎了,拖出來揍了一頓。邊打邊罵。“艸尼瑪,勾引我老婆。”


    這下小胡傻眼了,還手也沒那麽堅定了。陳凱見狀,下手更狠了。打完人還不忘把小胡的車玻璃全給踹了。6麵車窗全碎了。反光鏡都吃了兩腳。


    挨了頓打,還被陳凱威脅不賠錢就要鬧到單位。搞得這小胡當時也嚇傻了。眼睜睜看著陳凱揪著趙娜的頭發上了車。


    結果回去的路上,趙娜反倒把陳凱罵了一頓。說陳凱哪隻眼睛看見自己偷人了。不過是那小胡在工作上幫自己解決一些問題。而且加班到這麽晚,人家還送自己回家。所以才買杯奶茶表示感謝。現在被陳凱這麽一鬧,自己明天怎麽見人。


    陳凱一開始還將信將疑。主要那小胡太慫了。如果兩人真沒事,怎麽的也該還手,而不是單方麵被自己毆打。


    “人家一年30多萬,遇上你這種不講道理的,互毆,然後進橘子,工作不得丟了?值當麽?“ 趙娜倒也有理由。


    “那他會不會報警?畢竟車庫裏有監控的。“ 陳凱也有些後怕。


    “……我明天和他說說吧。嚇嚇他。監控拍也是拍到我和她一起下樓。被你誤會也很正常。再說……他估計也想息事寧人呢。” 趙娜瘋狂暗示陳凱。


    兩口子一拍即合。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趙娜兩頭哄。


    對陳凱說小胡收入高,開銷少,又很在意這份高薪工作,所以有的談。


    陳凱自己就是體製內的人,思維觀念裏很認同這種找到單位去的威脅有多大,不疑有他。


    對小胡則說陳凱發現了兩人的破事,跟蹤好久了。勸小胡出血打發了陳凱,然後自己就離婚,跟小胡過。


    趙娜自己的算盤則是,爆小胡一波金幣,然後填了自己的窟窿,等陳凱回去上班了,再看情況要不要繼續跟小胡發展下去,要能繼續發展,就把陳凱踹了,實在不行就換個人。反正企鵝那麽大,人那麽多。小胡自己也不會好意思把這破事往外宣揚。


    沒成想小胡隻是當時懵了。後麵就回過味來了。而且死腦筋咽不下這口氣,再加上這會手機app開發工作相當緊俏。自己不愁沒地方要。索性一封郵件捅到了小馬哥那裏。


    小馬哥還沒來得及處理,趙娜又讓陳凱打電話威脅了小胡一次。小胡原封不動的給小馬哥發郵件更新情況。


    然後,趙娜就玩脫了。


    半夜11點多,陳凱才一聲不吭的回來,打開燈發現坐在沙發上的趙娜還被嚇了一跳。


    “怎麽還沒睡啊?明天不上班麽?“


    “你去哪了?” 趙娜問到。


    “嗨,去附近村子裏玩了會。” 陳凱隨口說到。


    “玩什麽?打牌?”


    “不是不是,就是去遊戲機廳玩了會。行了,早點洗澡睡覺吧。” 說完陳凱就往衛生間走去。


    等陳凱進了衛生間,趙娜就翻起了陳凱的褲兜。


    翻出陳凱的錢包,裏麵一張大票都沒了。就剩下二十幾塊零錢。繼續翻,一張ic卡引起了趙娜的注意。


    卡上印著“xxx電子樂園“ 的名頭。


    這玩意兒顏浩看一眼就知道是啥。不就是街機廳的存幣卡麽。當然,也可以存分。自家創業時的好幫手。


    趙娜拿出手機給卡拍了張照片。然後原樣放回去。坐在那等陳凱洗澡出來。


    陳凱洗完澡出來見趙娜還坐在那發呆。笑嘻嘻的問到“ 你是不是餓了?要不我下去給你打包點吃的上來?”


    “可以啊,幫我打包一紮大蝦,一條秋刀魚,再來一個烤雞翅,一個 茄子吧。多放辣,再來一瓶王老吉。“ 趙娜一邊報菜單,一邊記著數,大概要了30多的東西。


    陳凱愣住了。心裏後悔死了。自己提這一嘴幹嘛。本來想著哄一哄趙娜,然後找理由跟她拿錢。現在好了,自己連第一步都完不成,還怎麽往下推進。


    “那個,娜娜,晚上吃這麽多,容易得胰腺炎的。少吃點吧?”


    “那茄子不要了。”


    “……還是多了啊。”


    “……那你隨便幫我看著打包一些吧。我先去洗澡了。” 趙娜說完就拎著包進房間了。出門前特地把自己錢包裏的錢記了個數。然後才拿著睡衣進了衛生間。


    洗完澡出來,陳凱還沒回,趙娜先回房間翻了翻錢包。果然,少了一百。


    她呆住了。這說明,陳凱自己卡裏都分比沒有了。


    樓下200多米有個atm機。


    沒一會,陳凱打包了一大堆吃食,比剛才趙娜說的多了好些。還有兩瓶啤酒。


    “來來來,快來吃。趁熱。加辣的。”


    趙娜慢慢吃了些,剩下的全給陳凱造了。吃飽喝足,陳凱才漫不經心的說到。


    “對了,娜娜你等下給我拿1000塊、我過兩天給你。”


    “幹嘛?你沒錢了?前兩天不是還有一千多麽?”


    “我想著明天去一趟羊城,有個同學在那邊發展挺不錯的。這不是包裏錢不夠麽。異地取款手續費又貴。回來後我轉給你。”


    “你包裏還剩多少?”


    “七八百吧。”


    “我看看……”


    “……“


    趙娜在想自己之前是有多蠢,才會讓陳凱撒這種戳一下就破的謊來哄自己?


    “算了,七八百也夠了,我就去一天,不過夜。” 陳凱趕忙回撤。


    “你兜裏就剩那20幾塊錢,下樓買燒烤還從我包裏拿了100,你錢都幹嘛用了,連卡裏都沒有一分錢了吧?陳凱,你今天不跟我說實話,日子就別過了。”


    陳凱沒想到,趙娜居然清清楚楚。


    陳凱還想編,結果趙娜說到:“xxx電子樂園是吧,我現在就去看看裏麵玩些啥。”


    陳凱見趙娜一清二楚,隻好坦白交代。


    他白天成天沒事幹,跑到那家街機廳去了。一開始就玩些正常的。結果聽到有間屋子裏傳出來大呼小叫的聲音,然後就湊了過去。


    裏麵擺了4台奔馳寶馬蘋果機,還有4台獅子熊貓蘋果機。


    但是人最多的,還是兩台6機位的《捕魚達人》。


    陳凱看了一會,就見到別人瘋狂的上分下分。心裏的癮就被勾動了。


    上了200塊,一開始陳凱還拿小炮點啊點。結果瘋狂給他送分。被旁邊大炮掃射的哥們嫌棄了。


    “你小炮,去那桌好不好。哥們,” 那哥們挺客氣,給陳凱遞來一包華子。


    陳凱接過華子,也把炮換成了最大的1000炮。倍率也打成最高的3倍,也就是一發子彈打出去3000分,折合成現金就是3塊錢。


    但是陳凱不敢像旁邊那人一樣掃。隻敢一槍一槍點。


    結果居然給他點死一條300倍的大海怪。直接900塊到賬。


    兩個小時,陳凱就這麽點啊點啊,點死了3條海怪。贏了1400多。


    接下來幾天,趙娜一出門陳凱就出門。從點射也升級成了掃射。


    輸兩天贏一天的。逐漸銀行卡裏的錢也打完了。


    至於這張ic卡,裏頭還有大概300多塊的分。算是陳凱留著明天趕本的本錢。但是按他現在的打法,上去用不了五分鍾就能幹光了。


    陳凱交待完,還不忘補充兩句。


    “這幾天殺這麽狠,明天肯定要出分了。你相信我娜娜。明天我去了先不打,看一會,等到行情好的時候再下手。萬無一失。”


    “你還想去?“趙娜也是麻木了。


    “不然不甘心哪。再說,過幾天那個呆子不就賠錢了麽。幾千塊算啥。等我趕本回來,我帶你去香江玩一趟。吃好的喝好的。 ”


    “……我困了。我先睡了。“ 趙娜不搭理陳凱,自顧自的回房了。


    一直到天亮,趙娜眼都沒合過。陳凱睡醒起來,發現趙娜還躺著。不有納悶道“你今天不上班麽?”


    “我被開除了。胡成斌也是。“ 趙娜幽幽到。


    “什麽?你和他都被辭了?“ 陳凱一激靈。


    “對啊,拜你所賜。”


    “……那胡成斌說沒說什麽?”


    趙娜正準備說法,結果電話響了。


    “你是趙娜嗎?我這邊是黑石渡橘子。”


    “我是。什麽事?”


    “陳凱是你愛人麽?”


    “是。”


    “他在你身邊麽?如果在的話,你們倆一起來一趟。如果不在,你通知他一下。”


    “什麽事啊?”


    “你們過來就知道了。盡快。”


    陳凱在一旁也聽得清清楚楚。一股子不好的念頭湧上來。


    二人急急忙忙洗漱完,下樓開車就往橘子趕。


    進了橘子,找衙役一問,然後二人就被帶到一間屋子。看到胡成斌時,陳凱就明白,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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