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淩傲宇玄回國之後,便一直沉著心思在國政之上,對於其他的事情不聞不問,倒是莫傲十分好奇自家主子怎麽一會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也不知怎麽回事,待問清手下之後才知曉是因為雨月公主,那個女人他一直未曾見過,但是那畫像之上的女子就算不見到本人也那麽的讓人心動。


    那個女子竟然放棄自己的王?看上那個龔祁陽?究竟什麽樣的眼神?莫傲眼神一黯,如今的王就仿佛是當年的那個閻王一樣,難道一個女人竟然會讓他變成這般?他在祈禱,這安寧的天下切莫變換。


    莫傲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安定的人們,他們好不容易才安居樂業,要是這裏變成了一個戰場,恐怕就跟當年的皇宮一樣了!那樣的生活究竟什麽時候才會變好?他希望,那個女人不要讓他的王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若是這般,他一定將那女人抓來,問問她究竟是如何的狠心?


    “大人……陛下有請。”莫傲皺著眉頭。看著來人,這是淩傲宇玄最親近的太監,點點頭便跟著上前,這究竟怎麽了?難道真的會出事嗎?顯然那並不是他希望的。


    莫傲定了定神,試探的詢問一旁的人:“陛下怎麽了嗎?”


    小太監微微一笑,看著莫傲順順身子道:“大人這是說什麽?陛下好好的,隻是喚大人有些事情商討。大人這是怎麽了?”


    莫傲沒有說話,心中越發的不安穩,他看似沒事,但是卻最怕他這般啊!


    到了殿前,小太監卻躬下身子低聲道:“大人就自便進去,奴才就不進了。”


    莫傲點點頭,邁步走進了書房。聽聞有聲,那坐在桌前的男人從手中的奏折抬起了頭,冷冽的雙眼在見到莫傲的時候微微變了神色。


    “陛下……”


    “來了。”可是淩傲宇玄卻不讓他多說一句,甚至也沒讓他行禮,這樣尤為尋常的他讓莫傲心中又敲響了警鍾。


    沉默了幾秒後,莫傲走上前抱起拳道:“不知陛下所為何事?”他從來沒有這樣過,今日這是怎麽了?


    淩傲宇玄微愣一下,看向莫傲,臉上有些許無奈笑道:“總是瞞不過你。”


    莫傲一驚,上前一步道:“陛下莫不是……”


    “這個天下大家都在窺視不是嗎?三國之中我們烏鱧國又哪裏差過其餘兩國?”他不顧莫傲驚訝的神情繼續說道:“既然大家都在不斷的搶奪,那麽朕又怎麽會落後?”


    “可是陛下……”


    “沒有可是。”他決定的事情哪裏容許別人質疑半分?淩傲宇玄高傲的站在那冷漠的看著莫傲,莫傲心中一驚,看來這件事情他並沒有辦法去決定了?沉默了幾秒,莫傲一本正經的看著淩傲宇玄道:“這百姓好不容易才安居樂業,難道你希望變成灰嗎?”


    淩傲宇玄頓了頓看著他,想說什麽卻什麽也不說,莫傲站在原地看著淩傲宇玄,歎息了一聲:“屬下知道了!”


    那個女人終究還是傷了他們的王吧!隻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她在王的心中會占據那麽重的地位。淩傲宇玄眯著眼走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眼前的奏折,心中莫名的有些煩悶,又轉身走到莫傲身邊道:“陪朕出去走走!”


    莫傲沒有說話,但是步伐卻跟上了他。


    “你是不是覺得朕的做法很不好!”剛剛走出門,淩傲宇玄便衝跟著自己的人擺擺手,身後那浩浩蕩蕩的一隊人便安靜的靠在一邊靜候著。


    莫傲微微轉身看了一眼身後,聽著淩傲宇玄的話並不著急著回話,低著頭思緒了半響淡淡的道:“陛下總是有你自己的想法,屬下隻不過是一個臣子,何以來評判你的好或壞!”


    淩傲宇玄笑了,有些冷,莫傲定了定身形看著他,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什麽。


    “你是不是覺得朕變了?”


    莫傲一驚,正要辯解,淩傲宇玄卻擺擺手輕聲道:“無需辯解!就是我,也覺得我變了!”他不再喚自己為朕,莫傲站在他身後一直未曾開口,他從來不知愛情會讓一個人變成這樣,從前的淩傲宇玄從來不會這般的自負,從來沒有這般的陰冷,從來沒有這般的冷漠,但是那個女人卻將那個做事永遠有把握的人改變了!


    淩傲宇玄抬頭看著高樹,眯著眼,那個女人……那是她想保護的東西,那麽他就偏要毀滅掉!


    莫傲暗暗吃驚,看著淩傲宇玄散發出來的氣息咋舌著,恭敬的站在一旁,如今的他就像是當年的惡修羅一般,隻是這樣的他真的會開心?到頭來真的會感覺自己想要的嗎?莫傲不懂,卻又不得不站在他身邊陪著他將那些阻礙一個個殺掉,他們隻不過是他的暗衛,這輩子隻能有他一個人主人,永遠隻能去服從。


    而遠遠在雲國的扶桑卻永遠不知淩傲宇玄此時的想法,如果知道,會後悔當日的抉擇?也許會,也許不會!隻是如果沒有如果。


    此時的她正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房中,沒多時,一個雪白的身影便從窗外躍了進來,扶桑微微一笑,動了動身子隻是一伸手,那白狐便似有靈性一般跳到她身上。


    “你個小不點,也不知你跑哪裏去了!”


    白狐仿佛聽懂了一般吱了一聲,扶桑嗬嗬一笑,抬頭看著外麵,半響對白狐說到:“今天陪我去做一件事情吧!”


    白狐睜著雪亮的眼睛咕嚕嚕的看著她,溫順的窩在她懷裏,扶桑也不管,抱著她便慢悠悠的走了出去。隻是剛剛走出大門便看到兩個白衣的男子站在那笑意盈盈的盯著她看。


    扶桑笑了,目光看著那嬌小的少年,這個丫頭真是一直跟著自己啊!原本以為扶桑會跟著自己說幾句話,但是無狸卻沒有想到扶桑慢悠悠的越過自己便走了出去。


    “主子……”無狸嘟囔著,身邊的那白衣男子自然就是喬裝打扮的梵翎,第一次看著扶桑的時候她就深知她和雨月之間的不同,這個女子充滿智慧的雙眸是雨月絕對沒有辦法擁有的,她是一個聰慧的女子,就算自己是男子也一定會選擇她,而不是雨月。


    梵翎笑著拍拍無狸的臉道:“走吧!看看她想幹嘛!”


    無狸嘟著嘴,看著扶桑遠去的身影有些不滿,似乎因為她剛剛並沒有搭理自己而不開心,梵翎低頭看著無狸壓低了聲音問道:“看來無狸很喜歡她。”


    “哎?”無狸茫然的抬起頭看著梵翎,剛剛那個姐姐嗎?她肯定喜歡,因為一見到她,她總是能夠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息,那種感覺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女人,自己是不是見過?


    無狸低著頭,思緒漸漸飄遠……梵翎隻是笑笑也不再說話,那個女人,任誰都會喜歡上吧!


    兩人緩緩地在後麵跟著,扶桑也不顧,抱著白狐慢悠悠的走到花家,她今天要好好的做一件事情!而梵翎自然不能如意的跟著她進去,看著那高牆,她微微一笑,帶著無狸輕輕躍了上去,此時扶桑正好走到大堂,笑著抬頭看了一眼那樓牆之上的兩人。


    梵翎一愣,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快速的就感知到自己在何處,難道真的是他們猜錯了?扶桑並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而是一個武功高手?但是她看著扶桑半響都不曾覺得她會是一個武功的人。


    還在猜測之時,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便邀請著扶桑走到後院,那是花梓迭的住處!


    梵翎還沒有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的恩怨,怎麽這時她還來這裏見她?帶著疑問,梵翎快速閃了閃身跟了過去。


    而花梓迭是萬分都不想見到她,若不是她說有一件秘密告訴她,也許她們之間永遠沒有見麵的機會。她坐在自己的房中,看著一身素衣的扶桑抱著白狐走了進來,那模樣,怎麽樣看都怎麽嬌媚,再看看自己……花梓迭悶悶的坐在那一句話也不說。倒是扶桑笑盈盈的開口道:“何必看著我就這般的悶氣。”


    花梓迭冷哼一身,冷漠的看著扶桑:“就憑你?扶桑你倒的自己給自己貼臉!”


    扶桑也不答話,安安分分的坐在一邊笑著,此時房間也早就沒有了其他人,兩個人也不說話,花梓迭瞪著扶桑,這個女人來自己家究竟什麽意思,再也耐不住性子的她猛地一喝,和之前的她恍如兩個人一般,扶桑幽幽的看著她,原本的花梓迭雖然有些蠻橫,但是怎麽也不至於是如此,她歎息了一聲,怪就怪她愛錯了人。


    “知道小曼為什麽不愛你嗎?”這話一出便有些諷刺,扶桑冷笑了一聲,明亮的雙眸有意無意的掃過她。花梓迭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扶桑會開口問這些,難道今天她是來這裏炫耀的嗎?


    扶桑又是一笑,有些道理她永遠都不會懂,而有些東西她也不配去擁有,看著花梓迭呆愣的模樣,扶桑又開口了,隻是這接下來的話卻驚得花梓迭一言都無法吐出。


    隻見扶桑悲憫的看著她道:“因為小曼並不是男人!”


    蘇曼自小便跟她相識,為了傳承老人的衣缽,她女扮男裝一直從未再穿過女裝,隻是因為老人臨死前的一句話,易血閣的主人隻能是男子!而她卻身為女子!為了不讓易血閣被其他人接手,蘇曼一辦就是十年!而這十年來她也似乎忘記了自己原本就是一個女兒身,若不是扶桑的出現,或許她會一輩子都會以男子的身份活下去。


    若易血閣的人知道自己的主子一直在欺騙自己,恐怕會引起一個非常大的風波,為了閣裏人,蘇曼一直選擇閉口不說,但是花梓迭卻步步逼近,蘇曼能忍不代表她扶桑能忍!就算易血閣知道了蘇曼的身份!她也會一挺到底。那些人,也該清一清了!蘇曼不可能永遠以男子的身份活下去,她是女子!有些東西不該她一個人背負!扶桑冷漠的看著花梓迭,若不是因為花梓迭,這個計劃會在幾年後才會出現,而現在她不得不走一步是一步!這個女人……若是可以,她真的想以絕後患,但是卻偏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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