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隻覺得這頭來的真是巧真是寸,我下意識的揮起了我沒受傷的那隻拳頭,正中那顆腦袋。


    說實話這人頭還是挺嚇人的,血很多,臉上都是,很有視覺衝擊,另外一點是會說話,一個人說話,他怎麽說你都不會覺得有什麽,但是一個人頭說話,那就有點詭異了,還有這人頭重要的話說了三遍,差點讓我以為他是網紅來的。


    一擊必中,頭摔在了地上,有點慘,鼻子都摔塌了。


    我心裏有點恐懼,更多的則被惡心占據,手背上有血,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我轉頭問江雪見,“這不算故意傷人吧。”


    江雪見呆了,她一來應該是沒有想到這人頭能說話,並且跟瘋狗一樣跳起來咬人,二來應該是沒想到我如此淡定的打了人頭一拳,還問她這些怪問題。


    我發問是因為我對法律不太了解,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怎麽界定,按理來說,王喜已經死了,頭都被割了下來,肯定死透透了,可是頭還能動,這情況好特殊的。


    想了想,我覺得還是把王喜當個死人比較好。


    “我剛才說錯了,我這不算毀壞物證吧。”


    江雪見哭笑不得,她說:“不算。”


    白夜夜表情肅穆,她緩緩向那顆人頭走去。


    “你是自己出來呢,還是等我出來。”


    我跟著緊張起來,要不是師姐在,根本發現不了這玄機。


    話音剛落,從人頭中便飄出一團黑氣,這黑氣跑得還挺快的,但我還是看到了,黑氣是一張小孩的臉,很小,表情卻很陰冷,就是那種斜著看你,見不得你好的表情。


    黑氣很賊,搞了個假動作,他先快速向窗戶竄去,突然一個變線,往屋裏飛去。


    “師姐!”我出聲提醒白夜夜,這東西就要溜了,這可不行,他是關鍵,他隱藏在王喜腦袋裏一定有特別的企圖。


    白夜夜早就做好準備了,根本不用我提醒,手指對著那一團黑氣輕輕一點。


    “鎮!”


    一聲斷喝,似有清風徐來,空氣似乎跟著震動。


    再看那黑氣,被限製在半空中一小塊區域,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飛,不過都被撞了回去。


    “師姐,好厲害!”


    我不會承認我是拍白夜夜的馬屁,因為師姐真的厲害。


    白夜夜傳承是道術,符籙之法,直指天地至理,我師父夏道長則是邪門歪道,走的是煞氣外放一道,但也兼修符籙,看到師姐那飄飄然的樣子,我心生向往。


    現在的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了,此時,展現在我麵前是一個陌生新奇危險卻龐大的世界,我不後悔我走了進來,這比平凡的生活精彩太多,我要這一閃那的煙火,絢麗多彩。


    白夜夜在控製,她手指連動,如彈奏樂曲一般,黑氣可以活動的空間被一點點的壓縮,突然,白夜夜眉頭緊鎖,失聲道:“糟了!”


    半空中一聲巨響,那團黑氣爆開了,震動聲音很大,並有餘波,還好是在半空炸開的,如果在地上,肯定濺我們一身血。


    有警察進來,問江雪見發生什麽事。


    江雪見臉色不太好,說沒事讓他們出去了。


    我說:“師姐,怎麽了?”


    白夜夜頗有些狼狽,她說:“大意了,這小鬼被下了禁製,被攻擊便觸發。”


    我說:“這麽說,這小鬼是有人養的。”


    白夜夜說:“是,但是現在也沒法追查,對方既然設下了禁製,就是不想讓你查到,這小鬼大概隻做傳遞消息之用。”


    “是欣欣派來的?”


    白夜夜輕輕搖了搖頭,她說:“感覺不是她。”


    我說:“師姐,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白夜夜苦笑一聲,說:“許超,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我也隻是芸芸眾生的一個而已,這世上有很多很多比我強大的人,我沒有懷疑的對象,因為任何人都有可能,精通此道的人輕易不會顯身,所以,我沒有懷疑的對象。”


    我說:“那就真的沒辦法知道是誰搞鬼?”


    白夜夜說:“也是有辦法的。”


    推斷因果有算卦之術,精通的人可以追其因果,但這樣的人遭天所嫉,會有大劫難。


    王喜這事已經很清楚了,他被紅衣欣欣報複不冤,亂搞男女關係搞出麻煩來了。


    在欣欣的報複對象中還有一個重要人物,就是侵犯欣欣的那個人,我們需要盡快找到這個人,找到他便掌握了先機,前提是他還活著。


    其實這個事江雪見已經跟進,欣欣口腔裏的精液拿去化驗了,現場還有毛發腳印之類的證據也在一一處理,周圍監控也正在查,已經掌握了一批嫌疑人。


    現在實在是太被動了,我覺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接觸嫌疑人,這就是你的好辦法?”我把我的想法說了,江雪見不太同意。


    我說:“我知道你有顧慮,我也知道這個辦法就是純碰運氣,但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江雪見看向白夜夜,征詢她的意見。


    白夜夜說:“按照許超的來吧。”


    見白夜夜這樣說了,江雪見便沒堅持,她把工作安排了一下,確保不會因為她不在而耽誤,接觸聯係人,我、白夜夜、江雪見三個人足夠了。


    江雪見把嫌疑人的資料拿了出來,都是監控捕捉到當時在事發附近出現的人,因為那邊老舊小區比較多,有一大段空白區域,再對比一下時間,嫌疑人還是不少。


    我翻了翻,挑出來一個人,我問白夜夜和江雪見,先去找他怎麽樣。


    白夜夜問我先去找他的理由。


    我舉著嫌疑人照片說:“你們看他長得就是變態樣。”


    江雪見跟我相反,我是靠感覺,江雪見講證據,最後白夜夜來評判,她提出了新的思路,以事發地為中心,先接觸距離最近的。


    這個方法我和江雪見都同意,江雪見打印了地圖,在上麵標注出來位置,排了次序。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行動,白天,對鬼壓製比較大,鬼魂邪祟隻能躲起來,或者附在人身上,或者躲在陰暗角落,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第一個嫌疑人,是個宅男,事發時路過,我覺得他不太可能,因為他當時帶著耳機,那種頭戴式,很大,看他走路拐來拐去的,很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宅男看到江雪見和白夜夜眼睛都快蹦出來了,他手足無措,難掩心中蕩漾,不過經驗不足,說話結結巴巴的。


    江雪見問了一下宅男的那天晚上都做了什麽,宅男說得特別詳細,他描述的時候我便覺得不是他,他沒有那個膽量,當然,不排除他很會偽裝。


    我們有殺手鐧,把王喜屍體現場照片拿出來,告訴嫌疑人要說實話,要不他將是下一個。


    江雪見開始不同意,我覺得必須下猛藥才行,萬幸,江雪見最後被我說服了。


    又見了幾個嫌疑人,沒有什麽發現,卻把我們累壞了,有的人不在家,我們隻能改變行程。


    身體累還是次要,辛苦辛苦可以也過去了,但是心累真的是沒辦法。


    尤其是現在天越來越黑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士氣有些低落,白夜夜挑出來下一位的資料,她沒說什麽,就說了兩個字,“繼續!”


    我打起精神,一看資料,正是我開始找出來的那個看起來特變態的那個人。


    到了那人家,從外邊發現屋裏拉著床簾,擋得很嚴實。


    上樓敲門,等了好一會才開門,那人露出來一張蒼白的臉,問道:“誰啊!”


    感覺他好像生病了的樣子,但是我卻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些別的東西,他看到白夜夜和江雪見,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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