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基金的辦公樓,總裁辦公室。


    小徐哥正坐在電腦前處理公司日常事務,女秘書走了進來,遞上一個信封,道:“徐總,剛收到你的一封特快。”


    小徐哥接過了信封,點了一下頭,示意秘書出去。他拆開信封,拿出裏麵的一張紙,紙上隻有一句話:“無論陳笑雲想做什麽,都幫助他,一個月後必有厚報。”落款竟是“夏遠”。紙上的字也絕對是夏遠的親筆。小徐哥看著這封快遞,愣了一下,迅速站起來,向辦公室外走去。


    小徐哥的法拉利在滬杭高速公路上疾馳著,很快就到了杭州。到了杭州後,小徐哥的車立即向南行駛,進入了杭州濱江開發區顧餘笑的別墅,下了車,小徐哥急急地按了幾下門鈴,門開了,小徐哥迅速往別墅裏走去,還沒進客廳,就大喊:“顧餘笑,顧餘笑。”


    進了大廳後,小徐哥才發現原來顧餘笑並沒坐在大廳裏,而大廳裏此時卻坐著另外一個人,一個女人。


    許多男人喜歡用“出水芙蓉”這四個字來形容女人,但如果你見過這個女人,你也許會覺得你以前用“出水芙蓉”形容過的女人可能就像“芙蓉”旁邊的“荷葉”一般了。她是個很白很白的女人,尤其是她的臉,白得沒有半點瑕疵,就像玉一樣,又似乎含著飽滿的水分。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的頭發,她的頭發很柔軟且很黑很黑,同樣也是黑得沒有半點瑕疵。還有她細膩的眉毛與睫毛,在白皙的皮膚上,更顯得清澈,無可挑剔。


    總之,她是那種能讓男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迸生出無限憐愛和寵惜的女孩子。用小徐哥的話說就是:“世上竟有如此清麗脫俗之人!”


    小徐哥看著她,愣了一下,暗想這女人八成就是顧餘笑的女朋友。顧餘笑也真是有福氣,能找到這麽秀麗清澈的女孩子。要知道,在社會上,漂亮的女孩子實在是太多了,女人的漂亮是沒有盡頭的,再漂亮的女人也總能找到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但如果能遇到秀麗清澈的女孩子,並和她一同生活,直到終老,是否是每個男人心中都曾有過的幻想呢?


    那個女孩子低著頭,淡淡地微笑道:“你就是小徐哥吧?顧餘笑正在樓上睡午覺,你稍等一下,我上去叫他。”她聲音很淡,似水一樣的味道。


    還沒等她站起來,樓梯口就出現了顧餘笑,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苦笑道:“不用叫我了,小徐哥這麽大的喉嚨,早就把我叫醒了。”


    說著顧餘笑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顧餘笑走到那個女孩子旁邊,坐了下來,小徐哥坐到了他們對麵。那個女孩子倒了一杯茶,放到小徐哥麵前,道:“我經常聽顧餘笑談到你,他說小徐哥你是世上最有趣的人。”


    小徐哥道:“我最恨的就是別人誇我有趣。”


    那個女孩子笑著道:“你說這話的時候,真有趣。”


    小徐哥皺了皺眉,對顧餘笑道:“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


    顧餘笑搖了搖頭,道:“不是。”


    小徐哥驚訝地“啊”了一聲,道:“那現在我該叫你一聲花花公子了啊。”


    顧餘笑笑著道:“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未婚妻。”


    小徐哥又“啊”了一聲,道:“顧餘笑,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幽默了?”


    顧餘笑笑著道:“那是因為有了愛情的滋潤。”


    小徐哥惡心地“咂咂”兩下嘴,道:“顧餘笑,你什麽時候也學會說這種話了?”


    顧餘笑還是笑著道:“那也是因為有了愛情的滋潤。”


    小徐哥徹底對“現在”這個顧餘笑無話可說了,道:“她叫什麽名字,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顧餘笑道:“她叫###瑤,以前是我酒店裏的話務員,就是這麽認識的。”


    小徐哥羨慕道:“我今天又知道了一個開酒店的好處。”


    顧餘笑道:“前天我說我有女朋友時,她還隻是我的女朋友,昨天我向她求婚,她答應了,現在她就是我的未婚妻了。”說著,顧餘笑和###瑤臉上都露出幸福又甜蜜的笑容。


    隻是小徐哥突然注意到了###瑤雖然一直在笑,但她的眼睛好像一直沒轉過,而且她的眼睛雖然很大,但卻沒有一點神,難道……難道她是個盲人?


    小徐哥將麵前的茶一口喝完,道:“顧餘笑的未婚妻,麻煩你把茶壺遞一下,我口還渴。”


    ###瑤立即拿過茶壺遞了過來,似乎她又完全看得見。小徐哥若有所思地接過茶壺,倒了杯茶。


    ###瑤微笑著道:“小徐哥是不是很奇怪我到底能不能看得見東西?”


    小徐哥確實很奇怪她到底能不能看得見東西,不過他更奇怪這個女孩子竟然能猜透別人心裏在想什麽。


    ###瑤道:“其實你猜得沒錯,我實際上是個盲人,看不見東西的。”


    她和顧餘笑極有默契地相“視”一笑。小徐哥更是驚訝了,一個盲人怎麽能和顧餘笑“相視一笑”?


    ###瑤繼續道:“如果一個人在黑暗裏生活了20年,對她來說,黑暗和白天並沒有什麽區別,看得見和看不見也沒有什麽區別。比如倒茶,也許我第一次倒不好,也摸不到茶壺在哪兒,但試的次數多了,和普通人就沒有區別了。還有生活中的許多方麵,也許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是很順利,但不管什麽事,隻要做的次數多了,也同樣能做得好。”


    顧餘笑握住###瑤的手,笑著道:“何況許多事情根本是不需要用眼睛看的。”


    確實,許多事並不是用眼睛看的,用眼睛看反而更加看不清楚。就像錢,誰都知道錢很重要,每天都能見到,可又有誰能說出錢的作用到底是什麽呢?恐怕隻能讓人越看越不清楚。還有愛情,也許你十五歲時看待愛情一目了然,但到你二十五歲時,看到“愛情”這兩個字,你臉上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你的眼神還會像你十五歲時那樣清澈嗎?


    也許天生就看不見也是一件好事,縱有許多事情你看不見,但也有許多事情,你看得比別人都清楚。比如說,人生。


    小徐哥看著這兩個甜蜜、溫馨又滿足的人,忍不住流露出欣賞又略帶羨慕的神色。


    也許這種幸福很多人都曾經有機會把握,但這種幸福到來的時候,又有幾個人把握住了呢?顧餘笑和###瑤之間簡單的愛情,對於金融街上一個個充滿傳奇的故事來說,隻是微不足道的配角,但現在誰又能說他們不是主角呢?


    顧餘笑溫柔的目光從###瑤臉上移開,又看著小徐哥,道:“哦,對了,你今天這麽急著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


    小徐哥拿出夏遠的那張信紙,遞到顧餘笑麵前,道:“你看,這居然是夏遠寄給我的信。”


    顧餘笑拿起信,念道:“無論陳笑雲想做什麽,都幫助他,一個月後必有厚報。夏遠。”顧餘笑抬起頭,道:“不錯,這確實是夏遠寫的,絕對假不了。”


    小徐哥道:“我知道這是夏遠親筆寫的,而且發信地正是杭州。隻不過我想不出他這封信到底是什麽意思。”


    顧餘笑道:“什麽意思,你還看不出來嗎?就是要你幫助陳笑雲,實現他們紅嶺集團的計劃。”


    小徐哥道:“這怎麽可能?夏遠又怎麽會叫我去幫助紅嶺呢?他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顧餘笑道:“現在隻能看出夏遠在設計一個精巧的棋局,也許他是想讓你幫紅嶺順利收購新城區的資產後,他再出來毀了他們的整盤棋。”


    小徐哥道:“如果紅嶺成功收購了新城區資產,就算到時夏遠出來了,又能有什麽用呢?”


    顧餘笑道:“不知道,到時就看夏遠怎麽設計這場遊戲的結局了。不過你應該對夏遠有信心,哪場遊戲他最後是以失敗者的身份出現的?而且他信裏說‘一個月後必有厚報’,那意思就是你按照他的話做,一個月後,你,或者是你所在的寧波基金,必然會有很大的收益。而且他在一個月後也肯定會出來。”


    小徐哥沉思片刻,道:“我與他們的計劃根本無關,他讓我幫著紅嶺集團,我又能怎麽幫呢?”


    顧餘笑思忖片刻,突然間笑了,道:“如果你有什麽想知道而不知道的,那你就去找洛大老板吧,或許他那裏已經有一筆生意在等著你了。”


    小徐哥看著顧餘笑,道:“顧餘笑,你一定知道更多的東西,可是你沒有告訴我,對不對?”


    顧餘笑道:“我這隻是根據已經發生的事實和線索,做出的最合理推測。”


    小徐哥懷疑地看了顧餘笑幾秒鍾,起身走了出去。


    小徐哥走後,###瑤微笑道:“其實你知道更多的東西,你為什麽不告訴小徐哥呢?”


    顧餘笑苦笑道:“夾在兩個朋友之間真麻煩。有些事還不到該說的時候。這些事我就算知道,能告訴小徐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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