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飛揚接過資料,遞給了李貴州,歐陽朵朵轉身就出去了。


    朱飛揚說:“李書記,你看看這些資料吧,你會有收獲的”。


    李貴州此刻心情緊張複雜,他當然聽說過當年的事情,陳洛書在這裏當過副市長。


    當李貴州用了大約十分鍾,看完了這些資料,已經膽戰心驚,這裏麵記錄了很多內幕,主要是自己的親兄弟李貴山的事,還有李家其他成員的一些犯罪記錄。


    還有他從政期間袒護的一些事,都是記錄在案,簡直是觸目驚心。


    李貴州盡量讓自己保持鎮靜,說:“那你準備怎麽辦?”。


    朱飛揚說:“那就要看你自己了,我都跟你說了,因為耀軍的關係,我可以保住你。


    但是,我保不住其他人”。


    李貴州說:“我明白了,我知道怎麽做了?”。


    朱飛揚說:“李貴山,我會放他走的,也算是給玉玲一個麵子了。


    但是,有些錢他可以帶走,有一些他不能帶走,我說的你應該明白。


    還是京華市的那兩個人,判幾年就會出來的,李家的其他人,該是什麽罪就是什麽罪,你看行嗎?


    關於你這裏,先給你調到部委機關吧。


    過渡半年,給你調到東山省,當副省長吧,不要在這裏了”。


    李貴州站了起來,一臉輕鬆,看著朱飛揚說:“你是我看到的年輕人裏,最狠辣的也是最有能力的,跟你的父親很像。


    但是,你比你的父親,有人情味。


    耀軍有你這樣的兄弟,我替他高興”。


    朱飛揚說:“我們兄弟之間,自不必說了,否則,有些事情,我不會做的,我已經違背了,我做人的原則”。


    李貴州說:“我大約多長時間能夠調走?我也得準備一下”。


    朱飛揚說:“這樣吧,在耀軍和玉玲婚禮之後吧,給你一個緩衝。


    其它的事情你都不必去做,調到京華市哪個部委?我已經給你選好了,國資委。


    那裏主管的負責人是,是林家的人,我想你應該知道吧。


    利用你們之間的關係,做好你自己的事,有些人日子過得舒服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跟林家有點衝突,你懂的”。


    李貴州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年輕人在下棋,下一盤大棋,自己已經是棋子,你還不得不下,否則,你就出局了,還沒有下,你就輸了。


    李貴州說:“我懂了,我知道該怎麽做?”。


    朱飛揚說:“未來你能有走多遠?看你自己了,思想決定人的高度。


    你是李家人,你可能還在認為,李家的覆滅,很可惜,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他們而死的人,有多少?


    你還感覺冤枉嗎?你們李家作威作福多少年了?你們要是低調點,能有今天嗎?


    所以說,不要去怨別人,反思一下自己吧,我已經留下李家,你們這一脈人了”。


    李貴州說:“我懂了,我也知道了,一切都是過眼雲煙,怨不得別人,都是逍遙自取”。


    朱飛揚說:“明天的婚禮,一定會很隆重的,你也會講話的,拿出你市委書記的霸氣,有些人會迷惑的。


    不要忘了雪中送炭的很少,落井下石的人卻很多”。


    李貴州看著眼前的朱飛揚,感到自己真的老了,這個年輕人真不一般,也難怪啊。


    出身決定了你的上限,當李貴州走出容若會所的時候,長出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局,當今天在常委會上的一幕發生的時候,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沒有想到還有峰回路轉的時候。


    他對劉耀軍說:“孩子以後跟玉玲好好的過日子,對她好點,你這個兄弟可以”。


    他也跟納蘭容若打了招呼,對方叫了他一聲貴州叔,該有的尊重,必須得有。


    納蘭容若送別了李貴州,和劉耀軍,回到了會客室,看見朱飛揚正在吸煙,說:“飛揚,一切都談好了”。


    朱飛揚知道納蘭家的女諸葛,不是白叫的,有她的獨到之處,說:“談完了,為了耀軍,也隻能這樣”。


    納蘭容若說:“留三分情麵,日後也好相見,玉玲也會懂的”。


    朱飛揚說:“容若姐,有機會我們談談”。


    納蘭容若說:“沒問題,我等你”。


    朱飛揚出了會客室,找到了李鐵軍,告訴他要時刻的盯著李家的一些人,別讓他們狗急跳牆。


    下午四點左右,朱飛揚和劉耀軍被送到了,省政府家屬區外圍,他們手裏拿著禮品,就是煙酒糖茶類的,還有一盒1號美容養顏精華液。


    他們倆慢慢的走著,來到了省政府家屬樓的別墅區內,劉耀軍已經打了招呼,正值寒冬,這裏呈現出一番別樣的景象。


    原本繁茂的花草,此刻已枯萎凋零,隻剩下枯黃的枝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曾經嬌豔的花朵,早已不見蹤影,隻留下幹枯的花莖,突兀地立在那裏。


    道路兩旁的樹木,葉子幾乎落盡,光禿禿的枝丫,像是伸向天空的枯瘦手指,在冷風中顯得格外蕭索。


    草坪也失去了往日的翠綠,變成了一片枯黃,仿佛被一層暗淡的黃色薄紗所覆蓋。


    朱飛揚緊了緊,身上的大衣,縮著脖子,嘴裏呼出一團團白氣:“沈北市的冬天可真夠冷的,瞧這地方,都沒了往日的生機”。


    他不怕冷,畢竟有功夫在身,可是劉耀軍一個南方人,冷得夠嗆。


    劉耀軍搓了搓手,哈了口氣:“誰說不是呢,不過倒也有一種別樣的寧靜”。說著,他踢了踢路邊的枯草。


    他們並肩走著,腳下的落葉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朱飛揚停下腳步,望著一座別墅的窗戶,上麵結了一層薄薄的霜花:“不知道住在這裏的人,冬天都怎麽過,是不是也覺得冷清”。


    劉耀軍雙手插兜,搖搖頭:“或許他們習慣了,對他們來說,這裏更多的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吧”。


    整個別墅區被一片寂靜所籠罩,偶爾有一陣寒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和枯草,發出沙沙的聲響,更增添了幾分,冬日的蕭瑟和寂寥。


    他們走到了五號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這時候,劉耀軍已經打開了房門,說:“快點進來吧,外麵太冷”。


    進入房間以後,一對夫妻正等在門口。


    朱飛揚和劉耀軍分別說:“伯父、伯母,多年不見,一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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