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巴掌,最後卻還是停了下來,沒有真正落在徐秀雅的臉上。


    那數柄幾乎要刺入楊玨身體的飛劍,無疑是提醒楊玨要克製的最好理由。


    一巴掌下去教訓熊孩子痛快歸痛快,可事情也就難以調和了。


    從這幾個修道者霸道的行事作風來看,那時候恐怕真就難以收場了。


    “讓你的人,停下來!”緩緩收回手,楊玨的語氣有些冰冷,也有些失望。


    如此可愛的一個女孩,結果骨子裏卻是如此的淡漠人命。或許有人會萌這一點,但楊玨並不喜歡。特別是見過那日情景之後,楊玨甚至可以說是討厭了。


    或許,這是才是這個世界和楊玨前世最大的不同之處吧。這是,兩個世界的代溝。


    “你,你要打我?”盯著楊玨收回去的右手,徐秀雅眼神有些複雜,配合著淩厲的眼型,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你要為了那壞蛋打我?”


    “他不是壞蛋。”眼神淡漠的看著徐秀雅,楊玨輕聲問道:“然後,我們很熟麽?”


    “你……!”徐秀雅胸脯不斷起伏,眼中含著淚水。


    ‘誒,好好的一件事,怎麽會這樣!這都是什麽事啊!’輕歎一聲,楊玨暗暗做好準備。


    若徐秀雅因怒破罐子破摔,楊玨便挾持她,命令其他人停手。


    隻是那樣的話,恐怕真就難以和平收場了。


    好在片刻後,徐秀雅美目含淚的低聲道:“王叔,你們停手!”


    隨著徐秀雅的命令,那幾柄追逐呂文的飛劍,也終於停了下來。而此時身上已有多道血痕的呂文,也乘機喘著粗氣,稍作休息。


    美人落淚,總是會引起護花使者的憤怒。


    即便楊玨也能稱得上是一個美人,不過顯然完全比不過徐秀雅這小美人在他人眼中的地位。有個瞬間,楊玨都差點以為,自己的後背被人刺穿了。


    不過,楊玨並不在意。畢竟這種情況,楊玨在做之前,就該猜到了。


    “白羊姐姐,對不起!”出乎楊玨預料的,徐秀雅在叫停之後,竟然認錯了,隨後更是反省道:“是阿雅太任性了!不該欺負你的朋友!原諒阿雅好不好!?”


    ‘不是,你和我玩這套?’聽著徐秀雅弱氣的道歉,楊玨冷哼一聲,無奈的歎氣暗道:“小妹妹,你這個樣子,我很難不原諒你啊!好看的人,果然就是有特權!誰讓我是該死的顏黨!”


    以徐秀雅的顏值,低聲下氣的道歉,再加上呂文也並未真的受到傷害。


    選擇性的忽略了呂文身上那不太致命的數十道紅道道後。即便楊玨還是有些氣惱那些淡薄人命的話,可你說真的還生徐秀雅的氣,也沒這個必要了。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嬌生慣養任性是很正常的事情。現在人家都為她的任性道歉了,楊玨還非要抓著這點不放,也能說一句是在苛責了。


    心中雖然已經原諒徐秀雅,但楊玨麵上並沒有絲毫的表露。不是楊玨裝腔作勢想要借此好為人師一番,而是楊玨想借此幹脆與徐秀雅劃清界限。


    這幾個修道者的出現,基本可以確定徐秀雅身份非富即貴。


    或許,攀上徐秀雅的關係,對於某些人來說,這可能是一步登天的好機會。


    但楊玨可有些敬而遠之,最少,現階段接觸太深恐怕弊大於利。和徐秀雅這樣身份的人混一起,很難不會被人懷疑調查。而楊玨,偏偏經不起調查。


    而且說真的,楊玨也不想讓單純的救人,成為一次功利主義下的行動。畢竟真要談功利的話,楊玨日後想做的事情,完全就是個笑話了。


    所以,楊玨隻是語氣平淡的回答道:“若徐大小姐無事,請帶你的人離開吧!”


    說話間,楊玨直接幾步離開徐秀雅的身邊。


    “白羊姐……”對著楊玨伸出手,徐秀雅還未叫完,幾道人影便將她圍在了身後。


    麵對這些人不善的目光,楊玨緩緩舉起雙手,語氣平淡道:“我好歹救了你們家小姐一命,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麽?與其因為這誤會誤傷到你家小姐,不如將她帶走可好?我想,你們也不想你們小姐有恙吧?”


    “我不要!白羊姐姐……”對此,被擋在人牆身後的徐秀雅跳著腳,焦急的提著異議。


    對此,楊玨也有些疑惑,這徐秀雅怎麽會對她如此親近。


    就是有救命之恩,也不至於如此吧?剛才楊玨的態度,可完全不算好。若是換做楊玨處於相同年歲,恐怕也隻會氣得壓根不想理會。


    徐秀雅的態度,倒也可以佐證楊玨所述並非虛言。


    修道者中領頭那人對楊玨一抱拳,朗聲道:“若你所言非虛,那還真是吾等唐突了。若日後查明閣下所言非虛,在下一定登門拜訪賠禮道歉!現在,請恕在下要先帶小姐回府了!”


    聽著領頭人這有些別扭的言詞,楊玨皺了皺眉頭,道:“賠禮道歉倒不需要了……”


    “有緣再會,就此別過。”沒有繼續和楊玨客套,這領頭人抱起徐秀雅,也不管她的抗議,直接腳踏飛劍,禦劍騰空而起。


    其餘幾人也跟著領頭人禦劍騰空,隻是臨了,還不忘掃了楊玨和呂文幾眼。


    隻是在他們即將離去時,徐秀雅見分別已成事實,轉頭突然對楊玨大喊道:“白羊姐姐!你等我,我一定會負責的!”


    霎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楊玨身上。而楊玨沒想到臨了,徐秀雅還念念不忘那些戲言。隻能麵色僵硬,強裝無事發生。


    好在對方也並未詢問,看了楊玨一眼,便帶著幾人遠去了。


    “那丫頭說要負責,負的什麽責?”隻是有的人走了,可還有一個好奇的人呆在天台上。


    “小孩子的胡話而已。”忍著頭皮發麻的感覺,楊玨麵色平靜道:“相比較關心這些,你不先給你身上的傷口治療一下麽?”


    “隻是小傷罷了。雖然武道有缺,但這點小傷一會就好了。”說著讓楊玨極度好奇的話,呂文話鋒一轉,道:“白羊,這次多謝了!不過我有些好奇,你為什麽不跟那丫頭走?陪那丫頭玩,可要比和我混好多了!仙道雖然有憾,但是帥啊!哦,不對,你好像也是修仙道的。”


    強忍著詢問呂文衝動,楊玨扯了扯嘴角,輕聲道:“一入侯門深似海,我可不想牽扯進豪門恩怨。而且,你恐怕也麽那麽老實吧?”


    “被你看出來了麽?”輕笑一聲,呂文也不掩飾,直接道:“我的確想過,如果你剛才要真想借那丫頭手除掉我,我也不會坐以待斃,肯定拚個魚死網破的。”


    “所以……”望著呂文,楊玨輕聲道:“你的命,沒有那丫頭值錢。”


    “雖然難聽,不過確實。”挑了挑眉,呂文反問道:“所以我才奇怪,你竟然要為了我,對付那麽,那麽精致的一個小丫頭?要說起來,我可是個壞人呢!”


    楊玨聽著,隻覺得額頭上都快出現黑線了,有這麽說自己的麽?這麽實誠,有點不符合你的人設啊!


    “說起來,這還是我惹出來的。我要不多事,你也不會平白惹這一身腥。”


    解釋了一句,楊玨又搖搖頭,輕聲道:“這和你是不是壞人無關,隻是那個時候,我更聽不慣那丫頭草菅人命的說法。人總歸是片麵的,我這大概也就是,君子之於禽獸,見其生,不忍見其死罷了……”


    “你在罵我?”微微挑了挑眉,呂文道:“雖然我沒聽過這一句話,不過你的意思,是說我是禽獸?我可不是禽獸!”


    ‘好吧,你禽獸不如!’嘴角微微抽搐,楊玨無奈道:“我也不是君子啊!”


    “所以,這就是你敵視天尊教的原因麽?你是看到了,天尊教做了什麽事情?我想說,若你隻是單純見到一些事。恐怕,有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呂文突然的話,讓楊玨默然了。


    見楊玨不答,呂文也不追問,而是自顧自說道:“這次,算我承了你的情。我也和你交個底,我其實也不太喜歡天尊教。這也是廢話,我要信天尊教,我何苦修這武道,去修神道不好麽!誒,扯遠了。我這次叫你來,也是想要讓你看看,那……戲開始了。”


    順著呂文的指頭望去,楊玨發現剛才無暇關注的戰場局勢,此刻卻是又起了新的變化。不過這一次,卻是對晝天使有利的變化。


    隻見原本糾纏著晝天使,讓它疲於奔命的各類植物,此時卻紛紛老化枯萎。而這枯老的速度,甚至比之前生長的還要快。


    晝天使趁機稍一掙紮,那些腐朽了的植物便化成如腐爛淤泥般的黑色粘稠物,最後從它身上緩慢滑落。而整片叢林,也化為了黑泥沼澤,吞噬了無數城市殘骸。


    “這是……?”望著這情景,楊玨是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楊玨記憶中,原著的晝天使可不具備這種腐化物質的能力。


    而原著後續登場其他使徒中,倒是有一位後麵出場的夜天使有著相似操縱黑泥沼澤的能力。


    可真說起來,那夜天使頂多說是吞噬進入它領域內東西的能力,並不會腐化植物。兩者的黑泥沼澤,更多的是似是而非罷了。


    並且隱約的,楊玨似乎還能感覺到,晝天使似乎有些排斥這些黑泥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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