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聲破空聲響起,轉眼間,薑蕭恭已經從原地消失無蹤了,而在場的薑立恭與薑成相互看了一眼,都是露出了無奈的笑容,薑立恭搖頭說道:“這個老九!當真是口是行非!明明心裏記掛著,偏偏要做一副嚴父的模樣!也不知道那小子會不會記著他的好呢!”


    “五洞主說笑了!少主可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薑成也是開口笑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少主心裏頭明亮著呢!九爺以誠待少主,少主心裏記得清楚,將來也會以誠對九爺的!”


    薑成突然說出這番話,讓薑立恭也是不由得一愣,不過很快就是一臉無奈地笑道:“你們七洞的人啊!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算了!我也懶得跟你們多說廢話了,反正你們都聽不進去!我倒是要看看那小子有沒有缺胳膊斷腿的!嗬嗬!能夠活著逃回來,也算是一個本事了!”


    “逃?”薑立恭最後一句話說完,正要邁開步子往外走,這個時候,薑成又是淡淡一笑,說道:“五洞主又說錯了!七洞子弟,從來就不會逃!屬下相信少主這次回來,一定能夠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呃!”對於薑成的這份自信,薑立恭再次忍不住愣住了,扭過頭看了一眼薑成,片刻之後也是跟著笑道:“或許吧!不管怎麽說,他也是薑王恭的兒子呢!”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薑立恭和薑成兩人的表情、神態卻是完全不同,顯然薑立恭是根本不相信江周能夠完成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薑成盡管之前在薑蕭恭麵前表現得很擔憂,可此刻似乎對江周有著一種盲目的信心。


    兩人沒有繼續在這裏等下去,當即也是轉身一個瞬移,就是出現在了應家大院外。剛一出現,薑立恭和薑成就發現此刻大院外早已經是圍滿了人,全都是聞訊趕來的薑家子弟兵。


    原本七洞子弟此次外出任務的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更不要說是他們這次任務的目標了。可是就在江周剛回來的時候,卻是有不少人把江周這次任務目標都給宣揚出去了,立馬就是引起所有薑家子弟的驚愕,這才一傳十十傳百,全都趕過來看個究竟。


    清風寨、火溶洞、長修幫和廷城,這四個勢力都是在東海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了!雖然還排不上一流勢力,但也是高手如雲!特別是那廷城,本就是東海的一座小城,被一夥修仙者所占據,已經完全成為了他們的勢力範圍,據說城內光是仙王高手就有十餘人,仙宗境界的修仙者更是不計其數!


    這樣強大的勢力,就算是換做實力最強的首洞子弟,也不敢去接這個任務,現在居然被江周帶著十多名七洞子弟就給拿下了?這怎麽可能?所以更多來圍觀的薑家子弟都是抱著懷疑的念頭,想要來看看江周究竟是怎麽自圓其說。


    在應家大院門前的街道上,早已經被圍得是水泄不通了,後麵來晚一步的薑家子弟那是擠都擠不過去,隻能是在外圍著急地直跳腳。不過薑立恭自然不用受這一點約束,剛一出現,就有五洞子弟前來為他擠出了一條路,薑立恭和薑成也是大搖大擺地就走到了街道上,朝著前麵望去。


    在薑立恭他們前麵的,自然就是之前先一步就跑出來的薑蕭恭,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幾洞子弟當中的翹楚人物,也是站在街道兩旁,緊緊盯著街道的城門方向。


    “來了!來了!”片刻之後,一番喧嘩聲響起,隻見在街道盡頭,終於是出現了一隊人馬,被這麽多人圍觀,卻是絲毫不亂,一步一步朝著這邊行來。薑立恭看得仔細,那為首之人,正是江周!


    今日的江周,和以往已經是大有不同了,如果說剛剛回歸薑家的江周,像是一名剛剛長大的少年,那經過了族學大比之後,這名少年已經開始經曆了成長,而今日的江周,卻已經是完全成長起來的戰士!


    雖然依舊是那副模樣,可臉上的線條卻是變得剛毅,嘴唇上的絨毛早已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點點胡渣。臉頰上、額頭上多多少少還留有一些淡淡的傷痕,不過對於修仙者來說,傷痕淡去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隻是這樣的傷痕卻能代表著江周之前所經曆的種種惡戰!而江周的雙目卻是最能體現他的改變,之前江周的眼中雖然不缺乏剛強,但總會帶有一些迷茫、天真,隻是現在的江周,雙目中剛強依舊,與之相伴的,還有銳利的寒光。


    出了江周之外,在他身後的十餘人,以薑郎秀為首,正是被江周帶出黑龍城的那些七洞子弟,其中還夾雜著袁不棄和鈴兒兩人,一個個也都是和江周一樣,龍行虎步,殺氣騰騰。原本在街道兩旁的那些薑家子弟還都是喧囂個不停,等到江周路過他們麵前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被江周一行人的氣勢所壓製住了,竟是瞬間變得寂靜!


    “江周!你小子終於……”薑洶看到江周的氣勢改變雖然有些驚訝,但一貫沒心沒肺的他還是很快就適應了下來,笑嗬嗬地舉手就要上前和江周打招呼!隻是還未等他邁出一步,身旁一隻手探出,直接拉住了薑洶的胳膊,把薑洶給攔了下來。


    薑洶回過頭一看,拉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首洞子弟的最強者薑軒,一看到是薑軒,薑洶剛要開口大罵,就立馬很自覺地閉上了嘴巴。而薑軒則是先衝著薑洶搖了搖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又是轉過頭,與薑洶一同望向了剛好從他們麵前路過的江周。


    雖然被薑軒給攔住了,但先前薑洶的那半句喊話也是被江周給聽到了,江周腳下未停,卻是扭過頭看了一眼薑軒等人,嘴角微微一勾,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跟他們打了個招呼,便是繼續往前走了。


    “嘖!”看到江周的舉動,薑軒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反倒是吧唧了一下嘴巴,滿臉感歎地嘀咕了一句:“這小子,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從今往後,恐怕再也沒有人敢小覷七洞了!”


    走過了薑軒等人的麵前,江周一路行來,左右兩邊也都是其他幾洞的子弟,之前曾經敗於江周之手的薑小江在四洞子弟的簇擁下,凝目望向了江周,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半點變化,隻是雙目中的寒意比起以往要更加強烈了,背在身後的雙手更是緊緊握住,青筋在手背上不停地跳起。


    二洞、三洞、五洞、六洞、八洞的子弟也都是安靜下來,特別是在江周路過他們麵前的時候,竟是忍不住屏住呼吸,誰也不敢胡亂開口。唯一能夠保持正常的,也隻有同樣人數不多的九洞子弟,對廝殺、戰鬥已經習以為常的他們,在望向江周等人的時候,非但沒有被鎮住,反倒是都流露出了欣賞的目光和濃濃的戰意。


    終於,江周一行人通過了這短短的街道,來到了站在道路中間的薑蕭恭麵前,而道路兩旁的那些薑家子弟也這才是鬆了口氣。對於左右眾人的反應,江周卻是視若無睹,而是站在薑蕭恭的麵前,對著薑蕭恭就是抱拳一禮,喝道:“九叔!江周回來了!”


    看到江周此刻的變化,薑蕭恭的臉上也是流露出欣慰的笑意,輕輕點了點頭,本來想要就此拉著江周回去的,可是眼皮子一抬,看了一眼周圍的薑家子弟,卻是嘴角不由得一勾,隨即又是板著臉喝道:“耽誤了許久,你此去的任務,可曾完成?”


    薑蕭恭話語如此嚴肅,可江周卻是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直接大聲喝道:“回稟九叔!江周幸不辱命!此次奉命討伐清風寨、火溶洞、長修幫、廷城四處,均已清剿!此乃清剿憑證!請九叔過目!”


    話音一落,在江周身後的幾名七洞子弟就是隨手一招,從自己的儲物空間內取出了幾個大包裹,大步上前就是送到了薑蕭恭的身前。


    看到這一幕,周圍圍觀的薑家子弟又是不由得同時倒吸了口冷氣,他們已經是知道江周此去完成的是什麽任務。在他們看來,這區區十幾名七洞子弟,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完成這四個任務的,可沒想到江周非但回答已經完成了任務,而且還要拿出憑證來!這下這些薑家子弟又是不淡定,一個個都是瞪大了眼睛望向了江周麵前的那幾個大包裹,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殊不知,此刻薑蕭恭也是有些驚訝,原本在他的想法中,江周能夠完成其中一兩個任務,就已經是很不錯了,畢竟這幾個任務都實在是太困難了!可沒想到江周竟然四個任務全都完成了,這就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當即薑蕭恭也是越發好奇起來,低頭看了那幾個包裹,卻沒有吭聲,等待著江周給自己一一展現!


    江周也自覺,一個大跨步上前,打開了第一個包裹,嘩啦一下就是提出了三個黑乎乎的圓東西,往地上一丟,喝道:“九叔!這是清風寨的三位仙王高手,其中一人,是海王三子安又齋!另外兩人則是他的護衛!”


    江周話音一落,周圍立馬就是響起了一片嘩然,清風寨雖然在這四個任務當中是最為簡單的,但三位仙王高手坐鎮,清風寨也絕對不是易於之輩!更何況,竟然還抓出了海王之子這條大魚!眾人不會認為江周為了邀功而說話,事實上,這樣的事情說謊也沒用,很快就會被揭穿的,沒有人會傻到在這種事情上耍這種心機。


    薑蕭恭輕輕點了點頭,清風寨的實力不強,江周能夠完成這個任務倒也是在他意料之中。至於安又齋的身份,薑蕭恭也是在最近兩天才得知的,江周能夠斬殺此人,也是大功一件啊!當即薑蕭恭就是一擺手,身後立馬就有七洞護衛上前,將那三個人頭給接了過去,同時也不忘朝著江周一禮。


    緊接著,江周又是走到了第二個包裹,解開包裹,就是從包裹內一抓,卻是抓出了一隻全身火紅皮毛、足足半人高的火紅狐狸!這隻火紅狐狸似乎還是活著的,被江周一抓出來,立馬就是開始四肢亂蹬,當即江周就是冷眼瞪了一眼這火紅狐狸,立馬這狐狸就老實起來,臉上還露出了極為人性化的可憐表情。


    江周可是沒有在意這狐狸的可憐模樣,將狐狸一舉,說道:“九叔!此乃火溶洞洞主所飼養的烈陽狐!那火溶洞洞主曾經受過寒傷,每日需用這烈陽狐的血來壓製傷勢!隻不過,這火溶洞洞主已經是魂歸西天,這烈陽狐也是被我給擒下,作為憑證!”


    火溶洞洞主受寒傷的事情,早已經是作為情報登記在玉簡之中了,這烈陽狐乃是天下奇種,別說是這東海境內了,就算是整個修仙大陸,也不見得能找到幾隻。火溶洞洞主飼養這隻烈陽狐自然也是做不得假了,這也足以證明火溶洞已經被江周給鏟平了!


    薑蕭恭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滿意了,再次點了點頭,這次不用薑蕭恭示意,就又有一名七洞護衛上前,接過那烈陽狐。江周剛要鬆手,那烈陽狐立馬就是眼睛咕嚕一轉,小身板一扭,就要逃走。可還未等它跳出去,江周突然雙目寒光一閃,剛剛鬆開的手又是猛的一抓,死死地將烈陽狐的後頸給卡住!那烈陽狐逃跑失敗,立馬又是恢複了可憐兮兮的模樣,一動不動地看著江周,眼睛仿佛還要滴出幾滴淚珠。


    江周絲毫不為所動,隻管將烈陽狐交給那七洞護衛,同時笑著吩咐道:“這小畜生最會演戲,你可別被它給騙了!不管它做什麽,你都不要理會,隻管把它給關進去就是了!”


    “少主放心!屬下明白!”這名七洞護衛也是同樣回以一個微笑,他是之前跟隨江周一塊來東海的那上百名護衛中的一員,對江周也是更為敬重,一把拎起了烈陽狐,就是笑著衝江周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江周笑了笑,又是打開了最後一個包裹,這次一拉就是從包裹中抽出了一柄長劍,乍一看這長劍,似乎很華麗,隻是等到江周將劍全部抽出來之後,才發現,這柄長劍已經是一柄斷劍,劍尖部位已經不知所終!不止如此,在這長劍的劍身上,到處都是血漬,隻不過因為時間過久了,這血漬已經變得發黑,一團一團的,看上去像是泥團一樣。


    江周捧起長劍,送到了薑蕭恭麵前,環顧了周圍一圈,笑著說道:“九叔!這柄寶劍乃是一件上品靈器,是長修幫太上長老的兵器,隻不過,我在與他廝殺的時候,把這柄寶劍的劍尖給斬斷了!”


    上品靈器!江周這話一說出口,周圍眾人的呼吸聲立馬就是加重了不少!雖說對於薑家來說,也存有一些上品靈器,但那都是家族中重要人物才有資格擁有的寶物,對於這些薑家子弟來說,上品靈器那可都是他們現階段可望而不可及的!一柄上品靈器,就這麽被斬斷了,一想到這,不少薑家子弟都是忍不住發出心疼的歎息聲,就仿佛這上品靈器是他們的一樣。


    薑蕭恭自己就有兩件上品靈器,自然也能認得出上品靈器是什麽樣子,掃了一眼江周手中的寶劍,雖然劍尖已斷,但寶劍內所蘊含的靈力卻還是能夠清楚感覺得到。這次薑蕭恭是親自動手拿起了這件戰利品,在薑蕭恭的手中,本來已經是血跡斑斑的斷劍突然發出了一聲劍吟,清脆亮耳,緊接著,劍身上的血跡瞬間消融,恢複了明亮的劍鋒!


    “啊——!”一片嘩然,在薑蕭恭的手中,這柄寶劍終於是恢複了上品靈器的鋒芒,薑蕭恭這麽做,自然也是為了證明江周並沒有說謊,他所獻出的寶劍的確是一柄上品靈器!


    到現在為止,江周已經是拿出了剿滅清風寨、火溶洞和長修幫這三處的憑證,而擺放在薑蕭恭麵前的三個包裹也已經全部取出,再也沒有東西了。剩下一個廷城,也是最強的一處,似乎江周並沒有拿得出什麽憑證,難道這廷城並沒有被剿滅?


    不過就算是如此,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因此小覷江周,因為能夠憑借這點人手,就剿滅了前麵三處強敵,這樣已經足以證明江周以及七洞子弟的實力了!剩下的一處廷城,九洞子弟沒有任何一洞有那個底氣能夠對付得了那廷城,別的不說,光是那十餘名仙王高手,就已經是讓人望而卻步了!


    而就在所有人認為江周已經到此為止的時候,突然江周嘴角一勾,張手朝著虛空中一抓,轉眼間江周的手中就是多出了一塊方正的黃金令牌,直接送到了薑蕭恭的麵前。這下那些本來還打算離開的薑家子弟,一下子又是全都定住了腳步,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江周,又或者說是盯著江周手中的那塊黃金令牌。


    “九叔!這塊黃金令牌,名曰廷上令!乃是廷城城主令牌,代表廷城最高權力!是我從廷城城主的屍體上所取得的!”江周將黃金令牌交到了薑蕭恭的手中,隨口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


    雖然江周能夠把話說得這麽輕鬆,可在場所有人,甚至是包括薑蕭恭以及身後的薑立恭在內,都不會認為當時的情況會真的有那麽輕鬆、簡單。廷城城主的情報,他們可都是知道的,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半步仙人!不僅如此,廷城的其他十餘名仙王高手,至少有五名是到了仙王九重,剩下的也都是仙王七重以上的高手!江周究竟是靠了什麽本事,竟然,竟然能夠真的擊敗廷城,而且還把廷城城主的令牌都給取來了!


    如果說江周取出前麵三件憑證,最多是讓其他薑家子弟對江周敬重,而現在江周取出了廷城令牌,已經證明了廷城被江周所滅,這下大多數的薑家子弟已經開始對江周有了敬畏之心了!至少,一般的薑家子弟,那是再也不敢對江周以及七洞子弟有什麽不敬的舉動了。


    深吸了口氣,薑蕭恭也是很快壓製住了心中的驚訝,看了一眼江周那銳利的雙目,薑蕭恭終於是長舒了口氣,點頭說道:“好!好!江周!你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已經能夠放心了!將來,嗯,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了!”


    薑蕭恭欲言又止,最後隻是嘀咕了一句,江周卻是沒有聽清楚說了什麽,隨即薑蕭恭接過了黃金令牌,在手中掂了掂,笑著拉著江周的肩膀,徑直就是往應家大院裏麵走去。先前薑蕭恭特意要江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亮出這些憑證,也是為了給江周漲漲麵子,現在江周非但達到了薑蕭恭的預期,更是超額完成了任務,這回薑蕭恭自然也就沒有什麽遺憾了。


    叔侄倆往回一走,迎麵就是碰上了薑立恭,此刻薑立恭也是緩過神來,瞪大了眼睛,就仿佛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江周,片刻之後,衝著江周就是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笑道:“好!好!好小子!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老七有你這樣的兒子,也算是後續有人了!”


    薑立恭與江周的父親薑王恭,當年那也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以前在皇城的時候,薑立恭低調行事,江周到不覺得這人如何,現在見到薑立恭的舉止,也是不由得心頭一軟,對著薑立恭就是躬身一禮,說道:“四伯謬讚了!”


    薑蕭恭對江周那可是再滿意不過了,見到有人誇讚江周,自然也是跟著高興,笑著點頭說道:“什麽叫謬讚!你當得起所有人的稱讚!咱們七洞今日揚眉吐氣,全靠了你!九叔我也要多謝你才是!”


    薑蕭恭毫不客氣地對江周的稱讚,也是讓薑立恭等人也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兩位洞主變得這麽親近,下麵的子弟自然也就跟著親近起來。之前一直站在薑立恭身後的幾名子弟此刻也是上前一步,其中一人笑著對江周抱拳說道:“江周!今日我算是徹底服了你了!”


    江周抬起眼皮子一看,卻原來是自己的老相識了,當日在族學大比中,一直和江周打到最後的五洞子弟薑二!而在薑二身邊也多是江周的熟人,唯有一人江周並不認識,此人站在一眾五洞子弟的中間,身材高挑,劍眉星目,而且顯然是為其他五洞子弟所簇擁,就連上次那最為桀驁不馴的薑十,此刻也是老老實實站在此人身後。


    江周雖然不認識此人,但一看到此人的氣派,立馬就是猜出了此人的身份。薑十那麽桀驁不馴的人,就算是對上了薑二也能頂上幾句,現在卻如此老實,不用說,這人就是之前族學大比,惜敗於薑軒的五洞子弟中第一高手,薑一!


    果然,看到江周的目光掃向了自己,那五洞子弟也是眉毛一挑,笑著對江周說道:“我是薑一!”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是透出了薑一的信心,就算是在見識了江周那輝煌的戰績,也絲毫沒有打擊到他的自信!江周也是不由得對這位薑一高看了一眼,緊接著也是笑著說道:“久仰!久仰!”


    雙方大多數都是熟人了,特別是江周和薑郎秀,那也是和五洞子弟交過手的,現在雙方沒有什麽矛盾了,自然也就結識得更快了。隨後首洞子弟薑軒、薑洶和薑鑫等人也是趕了過來,大家都是年輕人,過往就算是有什麽過節,這一番交談下來,也是煙消雲散了,相互聊得也是更加熱烈了。


    而薑蕭恭和薑立恭回過頭一看,都是相視而笑,幹脆也就免了江周等人跟著進去,讓他們一幫年輕人自己下去慶祝去了,至於薑蕭恭和薑立恭自己,則是有仿若回到了當年並肩作戰的時候,勾肩搭背地往應家大院裏麵走去。


    片刻之後,在應家大院的另一頭,薑煉恭與薑謙恭卻是同坐在一間房內,兩人沒有做聲,一直端坐在那裏品茶。隻不過相比較一下,薑煉恭麵無表情,時不時抿一口茶,然後閉上雙眼,細細品味,而薑謙恭卻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隻是看到薑煉恭的模樣,卻又不得不壓製著心中的焦急,裝模裝樣地品茶。


    很快,一名子弟慌慌張張就是從房外跑了進來,一進來就是朝著兩人行禮,然後張口就是把剛剛在應家大院外麵所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這子弟雖然有些慌亂,可口才還是不錯的,這繪聲繪色地述說,竟是將整件事都說得清清楚楚。


    聽完這子弟的話,特別是說到最後薑立恭與薑蕭恭的親近模樣,而江周更是與首洞子弟、五洞子弟都親近了起來,薑謙恭這會是徹底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身,臉色難看地扭過頭,對薑煉恭喊道:“二哥!這樣下去可是不行啊!這不是讓……”


    “胡說八道什麽!”還未等薑謙恭把話說完,薑煉恭那閉上的眼睛刷的一下就是睜開,冷冷地瞪了一眼薑謙恭,頓時就是把薑謙恭接下來的話頭給堵了回去!緊接著,薑煉恭慢慢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了一眼那名慌亂子弟,淡然地說道:“行了!這裏沒有你的事了!退下吧!”


    剛剛薑謙恭發飆的時候,這名子弟就已經被嚇得不行了,現在聽到薑煉恭的話,這名子弟更是如釋重負,慌忙點頭退了下去,再也不敢在這裏停留半分!等到那子弟離開之後,薑煉恭這才是慢悠悠地哼道:“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是如此毛毛躁躁的!之前我讓你修身養性,好好改改你那暴躁的脾氣,怎麽才好了幾年,現在就又打回原形了!”


    聽得薑煉恭那淡然的話語,卻是把薑謙恭給嚇得臉色一白,剛剛那張牙舞爪的樣子立馬就是收了回去!當年薑謙恭可不像現在這樣,那可是薑家出了名的火爆脾氣,可誰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自從當上六洞洞主之後,薑謙恭的火爆脾氣立馬就是收了,變得越來越低調,隻有剛剛才是稍稍顯露出一點原來的本性。


    “哼!”看到薑謙恭老實了,薑煉恭這才是用鼻子哼出了一聲,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走到了窗台前,遙望窗外的景色,又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吭聲。


    等了這麽一段時間,見到薑煉恭一直沒有反應,薑謙恭還是有些忍不住了,上前幾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薑煉恭,猶豫了片刻之後,這才是咬牙對薑煉恭說道:“二哥!眼下老九又和老四勾搭上了,這是不是意味著那七洞與五洞之間有了勾結!還有那小兔崽子,現在就已經是拉攏了首洞和五洞,七洞已經不再是被孤立了!那我們這些年來的謀劃,豈不是白費?”


    這次薑謙恭的說話並未遭到薑煉恭的嗬斥,片刻之後,薑煉恭這才是沉聲說道:“江周這小子,倒是大大出乎我的預料,本以為可以借著他殺死海王這件事來懲戒他,卻沒想到老九轉眼就讓他立下這麽大的功勞!這下就算是功過相抵,我們還得給這小子獎賞才行!老九這家夥,表麵上看倒是沒有什麽心眼,可沒想到,竟然這麽狡猾!”


    “呃!”聽得薑煉恭的話,薑謙恭也是不由得一愣,似乎是明白了什麽,連忙是問道:“二哥!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說,江周這小子這次立下的大功,是老九他……”


    “廢話!”薑煉恭回過頭,狠狠瞪了一眼薑謙恭,喝罵道:“難道你還真以為,就憑江周這小子帶上那十多個人,就真的能掃平廷城?若沒有老九派人暗中支持,江周怎麽可能立下這麽大的功勞!你也不會用腦子想想?就憑江周那個在南疆長大的野小子,真的有那麽厲害不成?”


    被薑煉恭這麽一說,薑謙恭也是立馬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用力點頭說道:“我說呢!我說呢!那小子哪裏有那麽厲害!原來是老九在暗中搗鬼啊!啊!對了!老九身邊那個叫薑成的,不就是一個半步仙人麽!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老九肯定是暗中派他去幫助那個小兔崽子!肯定是這樣!”


    薑成雖然隻是一名護衛,而且是出身旁支子弟,但一身實力超凡,在薑家九洞當中都是頗有名聲,薑煉恭他們雖然是一洞之主,但也是聽說過薑成以往的種種戰績。


    薑煉恭眉頭稍稍皺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壓住剛剛升起了心火,擺了擺手,說道:“老九派誰去並不重要,現在的麻煩事是江周這小子的名氣越來越大了!若是任他成長下去,難保不會是第二個薑王恭!這一點我們可是不能不防!”


    “他做夢!”聽得薑煉恭打了個比方,薑謙恭卻像是想被踩了尾巴一樣,立馬就是跳起腳來!剛剛冷靜下來的表情立馬就是猙獰、扭曲起來,大喝道:“薑王恭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什麽第二個薑王恭!不可能!不可能!”


    見到薑謙恭這突然的爆發,薑煉恭卻是沒有跟之前那樣嗬斥,仿佛是很清楚薑謙恭為什麽會如此,等到他連著發泄了幾通過後,這才是淡淡地說道:“好了!你也不用太過激動!別忘了,我們現在不就是在商量對策嗎?隻要我們計劃妥當,當然不會讓這小子繼續順利成長起來了!”


    “對!對!”聽得薑煉恭這麽一說,薑謙恭立馬就是眼睛一亮,似乎是明白了什麽,當即就是說道:“對了!我們可以,我們可以暗中下手,把這小子給……”


    說著,薑謙恭就是做了個用手抹脖子的動作,這用意自然是再明顯不過了。而見到薑謙恭的動作,薑煉恭卻是兩條眉毛一豎,瞬間就是滿臉寒意地喝道:“混賬!誰給你這個膽子!竟然想要謀害自家晚輩?你當真是想死了不成?”


    薑煉恭瞬間爆發出來的殺意,那絕對是實打實的!而從薑煉恭身上所爆發出來的修為靈力,雖然很巧妙地被薑煉恭凝聚在這房內,可那靈力的強度,絕對是實打實超過了仙王的境界!很明顯了,這薑煉恭竟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仙人之境!


    被薑煉恭這包含殺意的靈力壓製住,薑謙恭瞬間就是滿臉慘白,雙手不停地擺動,張大了嘴卻是連半個字也說不出口,就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掐住了脖子!


    就這樣持續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時間,眼看著薑謙恭兩隻眼睛開始往上翻了,兩隻手更是連擺動都沒有了力量,薑煉恭這才是冷哼一聲,身子背過去,瞬間那滿屋子的靈力就是消散無蹤!而薑謙恭也是哐當一下摔在地上,慌忙捂住自己的脖子,躺在地上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氣,一邊時不時抽搐著身子。


    過了好半天,薑謙恭這才是緩過來,隻是臉色依舊慘白,望向麵前薑煉恭的背影,滿臉都是驚恐、畏懼的表情,猶豫了好半天,薑謙恭這才是戰戰兢兢地說道:“二,二哥,我,我,我知道,我知道錯了,下次,下次我,我再也不敢了!”


    “記住了!不管我們再怎麽鬥,但我們都是薑家人!就算是我們能使點見不得人的勾當,但這樣直接動手殺一名晚輩,這樣事情以後提都不要提!”薑煉恭沒有轉過身,但依舊是冷聲哼了一句,訓得那薑謙恭是唯唯諾諾,連腦袋都不敢抬起來。而緊接著,薑煉恭又是哼了一聲,說道:“況且,如今老九對待那小子很是看重,若是我們動手,讓老九抓到什麽把柄,他發起飆來,我可是護不住你!你若是真的想死,不妨去試試!”


    薑煉恭這麽一說,薑謙恭立馬就是反應過來,再想到薑蕭恭那強大的實力,剛剛恢複一點血色的臉立馬又是白了,深吸了口氣,這才壓製住顫抖起來的雙手,這下可是連一個字都不敢說了,隻能是顫顫巍巍地站在原地。


    見到薑謙恭的這副模樣,薑煉恭雖然沒有回過身,但臉上卻是充滿了鄙夷和輕視,他是打從心底裏看不起自己的這位兄弟。不過一想到接下來自己還有不少事需要他來幫手,薑煉恭也就很快將臉上的輕蔑收了回去,轉過身,輕輕拍了拍薑謙恭的肩膀,又是恢複了淡然的模樣,輕聲說道:“我說了,不會讓那小子繼續成長下去,並不是要下殺手!不過,用其他手段,也是一樣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以後你也少想些那亂七八糟的主意!隻需要聽我的吩咐就可以了!”


    “呃!”聽得薑煉恭這麽一說,薑謙恭的臉色總算是好轉了一些,剛剛僵直的身子也是稍稍放鬆了,隨即又是想起剛剛薑煉恭的話,眼睛一亮,連忙是轉過身,對薑煉恭問道:“二哥!你果真有主意對付那小子?那,那就太好了!到底,到底是什麽主意啊?”


    薑煉恭立馬就是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在意,說道:“不過是一個區區晚輩,就把你給急成這樣?想什麽話!虧你還是一洞之主!真不知道當初把你捧上六洞洞主之位,到底是不是做錯了!”


    這回薑煉恭的嗬斥倒是沒有太過凶狠,所以薑謙恭也隻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並沒有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看到薑謙恭的模樣,薑煉恭隻是橫了一眼,隨即做了個手勢,讓薑謙恭把耳朵湊了過來。附在薑謙恭的耳朵旁,滴哩咕嚕地說了幾句,片刻之後,等到薑煉恭說完話之後,薑謙恭的眼睛立馬就是亮了起來,臉上更是布滿了驚喜之色,對著薑煉恭就是恭維起來:“二哥!你,你這主意太厲害了!”


    “哼!”對於薑謙恭的恭維,薑煉恭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哼了一句之後,又是把目光轉向了窗外,眼中爆出絲絲寒光,暗暗哼道:“江周!我要讓你和你那死鬼父母一樣,永無翻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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