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朝皇宮內,幾名身穿白袍,腰間懸掛利劍的男子正一臉陰沉地坐在這間宮殿內,看他們的裝扮,不用介紹也知道,他們都是來自於北域劍宗的弟子!而在旁邊作陪的,則是薑家首洞少主,薑軒。


    薑全恭作為第一皇朝的天子,自然不會時時刻刻來陪伴幾名使者,哪怕對方是來自劍宗!而作為薑全恭選定的首洞少主,薑軒也就成了陪伴這些使者的不二人選了。原本薑軒的氣勢就很足,經過了這段時間的培養,薑軒更是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上位者的氣勢,他來作陪,倒也不算失禮。


    扭過頭看了那幾名劍宗使者幾眼,薑軒也是嘴角微微一翹,絲毫沒有擔心的意思。這幾名使者的來意,薑軒也是知道的,特別是知道他們這次是來找江周的麻煩,薑軒更是心裏暗暗發笑!他和江周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自然知道江周的性格,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若是軟聲細語地相求,說不定江周還會一時心軟,和你好好商量著,可眼下這幾名劍宗使者一個個拽得二五八萬似的,想要讓他們對江周低身下氣的,那是絕對不可能!所以,雖然江周還沒來,但薑軒已經能夠想象得到,這場談判會是怎樣一個結果!


    不過薑軒卻是一點也不為這個結果而擔心。劍宗?的確是了不起!但那是在北域,這裏是中域!是皇城!是薑家!這裏還輪不到這幾個來自北域的鄉下土包子來撒野!


    作為中域皇城的修仙者,別看薑軒平日裏還是表現得很謙遜有禮的,但那種驕傲早已經滲透到薑軒的骨子裏去了,他可是根本看不起這些來自與其他地方的修仙者!再加上當日族學大比時,薑全恭等幾位洞主聯手壓製清塵子的情景,更是讓薑軒心裏已經把劍宗給看扁了。如果待會這幾名劍宗使者敢放肆的話,薑軒可不會坐視不理!


    “薑軒少主!”等了片刻,依舊沒有見到江周前來,這幾名劍宗使者有些不耐煩了,其中一名看上去像是這幾名使者的頭頭,鐵青著一張臉,揚著下巴對薑軒哼道:“看樣子,薑家的規矩並不怎麽樣啊?怎麽以薑家主的名義召喚一名洞主,卻是遲遲不到!是不是薑家主的命令根本不被薑家人放在眼裏啊?”


    “使者慎言!”聽得這名使者話裏頭的諷刺,薑軒雖然臉上還帶著笑臉,可眼中卻是帶著一絲寒意,顯然剛剛這名劍宗使者的話,冒犯了薑全恭乃至整個薑家的威嚴,這已經是挑動了薑軒的底線!不過想到對方畢竟是劍宗使者,薑軒也沒有立刻翻臉,還是先強壓住心中的殺意,說道:“薑家的規矩自然有薑家人來遵守!使者作為外人,還是不要隨便插嘴評論比較好!”


    這幾名劍宗弟子既然能夠當上使者,自然也不是那種一根筋的人,自然聽出了薑軒言語中的不善。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也都是選擇了沉默不語。顯然就這麽翻臉,不僅是薑家不願看到的事情,劍宗也同樣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有了這麽一段,整個宮殿內也是透著一絲詭異的寂靜,無論是薑軒還是那幾名劍宗使者,都是沉默不語。這樣的沉默,足足持續了有兩個多時辰,就在那幾名劍宗使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一名內侍也是快步走了進來,對著薑軒就是躬身一禮,說道:“軒少主!七洞洞主來了!”


    薑家以武立家、以武立國,就算是在這皇宮之內,也不會有太多的繁文縟節,這名內侍進來通稟,也是簡單明了,沒有那麽多囉嗦的廢話。薑軒聽了,也是嘴角一勾,這才是站起身,朝著宮殿門口迎了過去,笑著說道:“江周兄!你可算是來了!你要不來,我都要坐不住,正打算走呢!”


    薑軒本來就是對那幾名劍宗使者很是不滿,此刻說話更是毫無忌憚,分明就是不把那幾名劍宗使者放在眼裏。而聽得薑軒的喊話,江周也是立馬信步走了進來,見到這宮殿內隻有薑軒陪著那幾名劍宗使者,當即江周心裏頭也是盤算著,口中更是笑嗬嗬地說道:“薑軒兄!你這話可就是在埋汰我了!我這不是正好碰上一些事情要處理,這才來晚了嘛!恕罪!恕罪!待會我們再邀上薑洶、薑鑫他們,咱們再好好喝一場,就算是我賠罪了!”


    “嗬嗬!那倒是沒問題!要說上喝酒,薑洶隻怕是最喜歡的!”薑軒也是旁若無人地和江周嘮起了家常,根本就不在意身後那幾名劍宗使者的臉色變得有多難看了。


    看到薑軒的舉動,江周心裏頭似乎也是明白了不少,之前他還擔心薑全恭會不會為了大局,而讓江周交出清風劍,平息劍宗這件事。可現在看到薑軒的舉動,分明也是代表了薑全恭對這件事的態度!當即江周也是心中有數了,眉毛挑了挑,笑著對薑軒說道:“要喝酒自然是沒問題!到時候,我再把七洞珍藏的美酒拿出來,咱們喝個痛快!不過,眼下,咱們還是把這事給處理完再說吧!”


    “嗬嗬!還是你好啊!如今在七洞當家作主了,想要幹什麽都沒問題!”薑軒有些羨慕地看著江周,兩人也算是同期從族學畢業了,甚至在族學大比的時候,薑軒還壓了江周一頭!可現在,自己還是首洞少主的身份,而江周卻是已經當上了洞主,這下卻是輪到江周占先了一步了!


    不過薑軒也隻是羨慕而已,卻不會太過妒忌,隨口說了一句之後,便是和江周並肩走進了宮殿,與那幾名劍宗使者麵對麵坐下。一入座,薑軒便是對那幾名劍宗使者笑道:“幾位!這就是我們薑家的七洞洞主江周,也是幾位點名要找的人!幾位有什麽事找七洞主的,現在就可以說了!”


    其實從江周一進來的時候,這幾名劍宗使者就已經知道江周的身份,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幾個都是一臉陰冷地盯著江周,看那樣子,簡直恨不得用劍將江周給紮出幾個透明窟窿!當即那名劍宗使者的頭頭就是冷冷地哼道:“你就是江周?我且問你!我劍宗弟子清風子的佩劍可是在你手中?”


    “清風劍?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江周卻是把腦袋一搖,直接來了個不認賬!有關清風劍的事情,江周也沒有正式對外麵說過,現在劍宗來人詢問,江周可不會傻乎乎地承認,而是直接搖頭否認了![$妙][筆$i][-閣]


    這幾名劍宗使者本來正打算一口氣質問江周,卻沒想到這剛開口,江周就否認了,這讓他們積攢在肚子裏的質問一下子全都接不下去了!他們也沒想到江周竟然如此厚顏,這麽明擺的事情,竟然還能睜著眼說瞎話,當即另一名使者就是噌的一下站起身,指著江周就是怒喝道:“你撒謊!那清風劍分明就是在你手中!你竟然還不承認?你這個小賊!趕緊將清風劍還來!”


    “使者請注意你的措辭!”對方如此不客氣的嗬斥,江周和薑軒的臉色也是立馬陰沉下來,薑軒更是先一步開口喝道:“這位可是我們薑家七洞的洞主!還輪不到什麽阿貓阿狗能夠對他羞辱、責罵!”


    “薑軒兄,我來!”江周一隻手搭在了薑軒的肩膀上,卻是止住了薑軒進一步發飆,不過這可不意味著江周打算善罷甘休。隻見江周也是慢慢站起身,和那名使者眼對眼瞪了片刻,哼道:“你剛剛硬要說我拿了你們劍宗的清風劍,還誣賴我是什麽小賊?我倒是要問個清楚了!這個話,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代表了你們劍宗的態度!”


    江周這話擲地有聲,兩隻眼睛更是緊緊盯著那名口出狂言的使者,那名使者身為劍宗弟子,平日裏自然也是張狂傲然之徒,可現在麵對江周的目光,竟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片刻之後,他總算是緩過了這口氣,一想到剛剛自己竟然被江周的氣勢給壓製住了,心頭更是又羞又惱,一咬牙,就是扯著嗓子喝道:“就我的意思了!怎麽了?你偷了我們劍宗弟子的佩劍,這樣的事情都做出來了,難道還容不得我們來說了?”


    “好!很好!”江周冷冷一笑,扭過頭又是望向了那名使者頭頭,冷哼道:“那這位所說的話,你們劍宗可要為他負責?”


    江周又是把話頭引到劍宗頭上,那名使者頭領也是眉頭一皺,他很清楚,這個問題不容易回答。若是點了頭,那待會若是出現了什麽問題,那可是要整個劍宗來買單了!雖然他也認定了江周無法否認,但能夠成為出使的使者頭領,這位使者的性格也是要更為冷靜一些。所以猶豫了片刻之後,他還是搖頭說道:“劍宗弟子在外行走,從不依靠宗門扶持!”


    這使者的話倒是沒有明著否認,這話也是說得有些水準,既把這關係給脫離開了,也顧全了劍宗的顏麵,不會留下一個怕事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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