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回到家,夏英已經做好了飯。


    看到古嬌嬌又恢複到了從前樣子,夏英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佯怒的警告不許再欺負凡辰,否則還會生氣。古嬌嬌嘻嘻一笑,拍著胸脯說是要把凡辰當做自己的親弟弟看待。


    吃飯的時候古嬌嬌很乖,頻頻給凡辰夾菜,這讓凡辰誠惶誠恐。


    蛋疼的是,古嬌嬌夾的菜不是火紅的辣椒就是大蒜蔥花等配菜,甚至還有她咬了一口的剩菜。最後夏英實在看不過去了,出言阻止才作罷。


    吃完飯本該午休,可是古嬌嬌卻心血來潮的要給凡辰補習英語。夏英自然是極為高興,心想自己女兒似乎長大了一點。


    不過她沒有看到兩人在房間內的情景,反正出來後,凡辰的兩隻耳朵明顯比之前大了一圈。好不容易熬到上學時間,凡辰以光速逃離了家門,唯留古嬌嬌得意張狂的笑聲在房間內飄蕩。


    “奶奶的,背錯一個單詞擰十下?把我當什麽了?發條玩具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凡辰憤恨的嘟囔著,隨後,他習慣性的來到了邱老板店抽煙。此時邱老板店中有不少甩棍,見凡辰到來,紛紛喊著辰哥。除此之外,韓勇正巧也在這兒。


    “嘎嘎,凡子。來來來,我有事給你說!”韓勇走上前勾住凡辰肩膀道.


    “啥事啊?”


    “到巷子裏說。”


    “哦?好。”


    兩人來到了僻靜的小巷深處,韓勇道:“凡子啊,這個暑假你準備幹嘛?”


    “去幫鋒哥!”凡辰斬釘截鐵道,他想了許久,決定不搭理凡淵,一定要去!


    “哈,那我跟一起去!”


    凡辰一愣,急忙道:“曰,不用。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你聽我說完啊!”韓勇臉上帶著些許感慨,悵然歎氣:“唉,你看,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沒背景、沒關係、沒學曆,家境也不怎麽樣。高中畢業後肯定是不會去上大學了,那能幹嘛呢?給人家打工,老子有點不甘啊,所以我決定了,踏入黑道!”


    凡辰皺眉,久久沉默無語。


    是啊,沒有一個人願意平凡。殘酷無情的現實、黑白模糊的社會,我們普通人能幹嘛呢?逆來順受還是努力奮鬥?也許我們會選擇後者,可是選擇了並不代表能成功。以韓勇的家境和個人能力,想出人頭地實在太難,似乎也隻有去混跡黑道。


    凡辰掏出煙拋給韓勇,又點著自己的,咧嘴笑道:“大勇,老子還想和你們一起上大學呢。不上一類、二類那種好大學。隨便找個三流大學混幾年,像現在一樣,逃課、上網、當當甩棍,多好!”


    “哈哈,是啊,多好。可是‘好’不了一輩子,我們早晚會分開、會各自娶妻生子、會忙自己的事業。我們會像現在的大人一樣,為了生活而勞累奔波,沒有什麽人、什麽事能‘好’一輩子,是該為將來打算了!”


    凡辰緘默,心中感覺頗為傷感。三年、五年、十年後我們會是什麽情景?那時的我們可還曾記得現在?如今的情義,是否會成為繾綣煙雲?


    “大勇,我懂了。放心吧,我會把你推薦給鋒哥的!”


    “嘿嘿,你是小狼,要不我當你手下?”韓勇賊笑。


    “滾,別惡心老子!”凡辰笑罵道。


    “嘎嘎,凡子啊,你說兄弟情義能維持一輩子不?”


    “能!”


    “嘿,你記住今天說的,一輩子啊!”


    “當然,何止一輩子,下輩子還要繼續呢!”


    “對,下輩子繼續!”


    說完,兩人勾肩搭背的朝學校走去。陽光拉長了身影,情義彌漫空中。


    十八歲的我們,都認為兄弟情義能維持一輩子,可是會嗎?傳說,人體內的細胞七年一死,然後新的細胞誕生。即每隔七年我們的都會變為另一個人。人變了,情義是否能不變?如果情義不變,那現實中為什麽有如此多的兄弟背叛?


    歌中唱著:兄弟離我遠去,我還傻呼呼的相信道義。人性,要用血淚換取教訓…


    “哇靠,衡子,你怎麽了?”凡辰來到教室,待看清郭衡麵孔後頓時驚呼出聲。此時郭衡臉上有著道道撓出來的血印,頭發也亂糟糟的。整個人垂頭喪氣,頗為淒慘。


    “凡子,救命啊。我受不了了,這是朱芳撓的,她撓的啊!”郭衡激動的喊道。


    “啊!?”凡辰吃驚。


    “嗚嗚,老子上了賊船,下不去了啊!我剛才隻是試探的說能不能分手,她就變身梅超風把我撓成這樣。嗚嗚,凡子,你救救我吧!”郭衡一把鼻涕一把淚,似身心飽受摧殘。


    凡辰聳了聳眉,雖然他覺得之前是郭衡不對,可朱芳也不能這樣啊。畢竟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是以暴力獲得愛情。想到這裏,凡辰安慰了郭衡兩句,欲去找朱芳談談。不過這時,朱芳率先找到了郭衡。


    此時朱芳眼睛紅腫,似是哭過,其憤恨的瞪著郭衡道:“我們出去單獨聊聊。”


    “這、這……”郭衡怯懼,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衡子,去吧。但是芳妹子,你、你可不能在動武啊!”凡辰叮囑了一句。


    “嗯。”朱芳點了點頭,又怒喝起郭衡:“快走,還愣著幹嘛!”


    郭衡一個哆嗦,戰戰兢兢的跟了出去,看向凡辰的眼神似在訴說生命中的最後遺言。但是僅僅十分鍾,兩人便回來了。朱芳臉色微紅,低頭繞過凡辰徑直走向了自己座位。而郭衡則滿臉傻笑,一個勁的樂。


    凡辰詫異,暗想郭衡是不是被打傻了,拿手指捅了捅道:“喂喂喂,你沒事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嘿嘿,沒事。凡子,知不知道剛才我們出去幹嘛了?”


    “幹嘛?”


    “剛才我們出去親嘴了,我還摸了朱芳的胸。告訴你凡子,朱芳皮膚可好了,水嫩水嫩的。而且她還答應晚上和我去開房,嘿嘿,其實朱芳這人挺不錯的,先交往著吧!”郭衡賊笑個不停,思維已經飛向了晚上開房時的情景。


    凡辰傻眼,待反應過來後臉上變得無比怪異,同時暗暗佩服朱芳。這是打一棒子給一個棗,先讓郭衡產生身體上的依賴,再產生感情上的依賴。


    凡辰笑著搖了搖頭,沒好氣的罵向郭衡:“靠,你真有出息。瞧好吧,你和朱芳的事已經板子上定釘了!”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郭衡懦弱又白癡的小男人性格,注定了他的愛情甚至人生都趨向於平凡,但是平凡不意味著平淡。


    平凡是一種返璞歸真,是一種良好的生活狀態。當眾人年老回憶時,沒有一個不感慨郭衡愛情來臨時的奇葩,以及羨慕他與朱芳幾十年來平凡卻堅定的感情。


    又鬧鬧哄哄的過了一個星期,凡辰終於等到了期末考試。


    三中考場是按全校成績來劃分的,比如1~30名在第一個考場、31~60名在第二個考場,以此類推。學習成績差的自然也集中在一起,此時某個考場內。


    考場裏唯有三十張獨桌,有些空蕩,但氣氛很是活躍。三五一群的甩棍坐在椅子或桌子上胡吹瞎侃,眾人聲音狂肆、手舞足蹈。作為各個文科班上的‘頂級’甩棍,相互間大多都認識。而且考試對他們來說就是睡大覺時間,毫無壓力。


    凡辰嘴裏斜斜叼了一根未點火的煙,邊揭撲克牌邊惱怒的喊著:“曰啊,好幾把沒起到王八了啊!”


    “哈哈,辰哥,你的‘運’都是桃花運,沒牌運啊!”一名甩棍調侃道。


    “滾蛋滾蛋,別亂說。呀,王八來了!”凡辰看著剛揭到手中的大王,心中很是開心。


    與此同時,走到教室門口的監考老師氣極,王八?這兔崽子竟然罵他是王八?其怒色咆哮:“都給我坐好,考試了!”


    眾人嘻嘻哈哈,在多番催促下才吊兒郎當的回到了自己位置。


    監考老師凡辰不認識,但也不重要。第一個科目考語文,對於甩棍來說,語文是最容易混分的,不像英語數學等,完全是天書。


    凡辰接過試卷,也不廢話,先花了三十分鍾把作文搞定。洋洋灑灑的八百多字,自我感覺良好,又把前麵會做的都做了,總共花了不到一個小時。


    “老師,交卷!”凡辰站起來大喊道。


    “不準提前……算了,你走吧。”監考老師也是聰明人,頗為忌憚凡辰這個大甩棍。


    凡辰嘎嘎一笑,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其餘甩棍見狀,也紛紛也交卷。監考老師不同意,但眾人以凡辰都能交他們為什麽不能交為理由反駁。監考老師啞口無言,無奈放行。於是乎,不到十分鍾人們全部走光,唯剩下監考老師傻傻的眨著眼……


    此時校園中蟬鳴風輕,顯得安靜空曠。時間還早,於是凡辰想要不要發短信通知狐狸他們快交卷出來扯蛋。但最終放棄了。因為凡辰沒啥心情,後天就要放假了,他還沒敢對凡淵說出自己的決定。


    咬了咬牙,凡辰疾步朝家中走去。不管凡淵怎樣凶殘,他一定要去幫石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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