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著腳見人,成何體統?”不知何時,白習羽已經來到了繆兒的麵前,身隨影動,轉眼又將繆兒攔腰扔回了榻上。


    “嗬嗬……”繆兒訕笑,並不揭穿白習羽將她扔回榻上的這個行為照樣不符合所謂的體統。他們這倆兄妹什麽時候又遵循過體統?不過是白習羽怕她赤腳受涼罷了。


    “待會兒我大概會做點人神共憤的事兒,哥哥和赫煌就別看了。”繆兒也不扭捏,穿襪套靴稍作收拾後便頭也不回地朝外麵走去。


    外麵陽光正熾,一個磚石搭成的簡單祭台已經準備完畢,祭台正中央擺著一張供桌,供桌寥寥幾樣貢品,一柄卜字鐵戟直插在桌麵上,沾著血跡的勾刺在藍天驕陽的映襯下發出令人膽寒的耀眼色澤。


    繆兒認得那卜字鐵戟是圓臉小將周大牛的兵器,軍中將士也多以長戟為武器。繆兒的想做什麽,想祭奠誰,她沒說,韓言竟猜得清清楚楚。


    對於韓言的安排,繆兒很滿意。


    “唔……唔……”


    供桌前,一位僅著褻褲的壯碩男子被牢牢捆綁在十字木架上,一雙大腳被鐵釘穿透固定,嘴裏也塞滿了碎布。


    明明已到垂死掙紮的境地,可那壯碩男子的雙目裏依然有桀驁之色,他大概還不相信以他的背影和依仗繆兒真的敢對他動真格,敢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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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繆兒偏偏就是敢。


    等到軍中的將士們大部分已經聚攏在祭台的四周,未時兩刻(大約下午兩點左右),一天中溫度最高,陽氣最盛的時刻,繆兒從腰間抽出一把鷹翼赤金匕首,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然後隨意從最近的士兵那裏要來一把短刀,緩緩地走近那個被捆縛的壯碩男子。


    “你要做什麽?”


    刀尖一挑,那男子嘴裏的碎布便被繆兒挑了出來。


    “我可是薛家子孫。”


    冰涼的刀刃在那男子的臉上、胸上輕輕滑動,麵具下繆兒的唇角似勾非勾,那男子終於意識到,也許今日他真的會死在這裏。


    不過,他還是太想當然了。


    死,有時候反而是種解脫,上萬將士的犧牲豈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死便能抵消的?哪有那麽容易。


    “聽過‘冰山雪翼’這道菜嗎?出自人間一位文人之手,據說是用冰原雪域裏的白魚,用極鋒利的刀片成薄如蟬翼的肉片,然後鋪在冰塊上,用秘製醬汁澆之即食。這道菜最關鍵的既不是白魚,也不是醬汁,而是傳呼其神的刀技。據說片魚時不僅要做到肉片薄如蟬翼,更重要的是把肉片盡後,還要保準其內髒無損,魚還是活的,活而取之,取後未死,這樣的肉才是最美味新鮮的。”


    “你……你什麽意思?”


    隨著繆兒自顧自地解說,那男子的臉色越來越白,仿佛也置身雪域冰原之中,一身雞皮疙瘩驟起,舌頭都僵得打顫。


    “肉取盡而魚不死,其實我是不太信的,今日我想親自動手試一試。”說著,繆兒將手裏的短刀舉到眼前又看了看,搖搖頭,仿似有些遺憾:


    “就是這刀鈍了些,我盡量慢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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