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坤鬆開鉗住董煙的胳膊,嘴角微微抽搐,冷笑道:“哪來的蟊賊,敢劫本少爺?”


    張生變換嗓音,吼道:“什麽少爺不少爺的,快點把錢拿出來!”


    鄒野冷哼一聲,從腰間取出一錠元寶拋了出去:“拿著錢趕緊滾,休要攪了大爺們的興致。”


    孫小妹高高躍起接過銀元寶,掂量了一些分量給張生使了個眼神。


    張生咳嗽兩聲繼續說道:“怎麽著啊?這點錢就想讓我們收手?打發要飯的啊?”


    鄒野氣急敗壞,怒聲道:“你!別給臉不要臉!”


    徐坤按住了鄒野的胳膊,說道:“我說呢,此處為什麽好好地會出現兩個美人,你們商量好的?玩仙人跳玩到我頭上,找死!”


    徐坤還是有腦子的,一眼就識破了張生他們拙劣的演技。


    徐坤突然暴起,反手就朝著後麵的兩個女子拍出兩掌,卻被兩位女子靈巧的躲過。


    “走!”徐坤喊了一聲,抓著涼亭的簷雙手一用力給自己蕩了出去穩穩當當地落在了自己的馬匹上。


    鄒野眼見大哥跑了,自己也不甘落後撒起腳丫就跑。


    張生還以為徐坤身上有兩把刷子,免不了要打鬥一場,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那個給你,騎馬的那個交給我!”張生對孫小妹說完後,就快步衝向徐坤,徐坤騎上馬就朝一旁的官道上狂奔。


    張生沒有隻是丟出一顆石子,附帶上自己的氣機,擊打在事先布置好的法陣的陣眼上。


    一道法陣亮起,幾道風刃呼嘯著將徐坤的馬匹打傷,徐坤連人帶馬一起跌落在地。


    徐坤意識到跑是跑不掉了,索性一咬牙,從馬鞍下取出兩把火槍。


    對於徐坤來說搞到兩把軍隊製式的火槍還是較為簡單的。


    張生輕微瞄了一眼,是玉碎的簡易版,法陣威力較弱,屬於金鳳國軍隊的士兵製式武器。


    “哼!去死吧!”徐坤咆哮著扣動了扳機,兩顆鉛彈從火槍冒著火焰的槍膛內噴射而來。


    張生不敢大意,這種武器威力巨大,不是自己能硬扛的。


    張生側身躲過徐坤的第一輪射擊,鉛彈貼著張生的耳垂擊打在涼亭上,把涼亭的瓦片打爛不少。


    徐坤暗道不好,這種火槍也是很消耗體力的,一次沒打中就比較麻煩。


    張生雙腳發力,氣機貫於右拳,徐坤一邊朝後跑去一邊繼續裝填彈藥,離張生還有三步時突然舉起雙手對著張生再次扣動扳機。


    砰砰!


    兩聲巨響之後。


    徐坤得意在原地狂笑。


    “啊哈哈哈!就憑你們也想找本少爺的麻煩!”徐坤有些後悔今天沒把扈從帶在身邊。


    隻是他隻是笑了一會就笑不出來了。


    “不可能!這麽近的距離,中了兩發鉛彈,你不可能還活著!”徐坤難以置信地看著張生還站在離他三步的地方。


    “哼!”張生冷哼一聲不跟徐坤廢話,一記重拳打在徐坤下巴上,徐坤頓時感覺天旋地轉人要昏過去但還是掙紮著保持清醒,張生見徐坤腳都站不穩了從容不迫地懷中掏出來一塊爛抹布,上麵塗抹了蒙汗藥。


    “走你!”張生把抹布甩在徐坤臉上,徐坤驚愕地甩開抹布,隻見他的臉上通紅,眼淚止不住地奔湧而出。


    “啊!你!卑鄙!這是什麽東西!”徐坤感覺整個麵部都在火辣辣的疼,疼的他在地上打滾,不停地抓著自己的臉上的皮膚。


    張生:?


    臥槽,放錯了,不是蒙汗藥!是辣椒水!


    張生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再次掏出一塊爛抹布,再三確認上麵塗抹的是蒙汗藥後,準確無誤地甩到原地打滾尖叫的徐坤臉上。


    徐坤不過掙紮了兩息,就白眼一翻暈厥過去。


    徐坤雖然也有四品的實力,奈何董煙做的蒙汗藥品質確實上乘。


    見徐坤已經倒地不起,張生這才齜牙咧嘴地解開衣服,兩顆鉛彈打在玉蟬衣上,雖然不致命,但是強大的衝擊真的很痛。


    “嘶……”張生倒吸一口涼氣,要不是自己已經是五品武者的體魄,剛剛兩發火槍就算他穿著玉蟬衣也會受傷,這種新式的武器著實厲害,特別是這麽近的距離之下,威力更大。


    那邊的鄒野已經被孫小妹打的鼻青臉腫,下了蒙汗藥蒙翻,倒地不省人事。


    “我這邊完事兒了。”


    張生摸摸胸口被鉛彈打中的地方,還隱隱作痛。


    鄔文君早早就把鄒野和徐坤的馬放跑了,熟練地和張生他們把徐坤二人裝進麻袋。


    卸去偽裝後,四人一馬,馬上還有兩個麻袋。


    張生看著這一幕總有點似曾相識的味道。


    “現在去哪?”董煙問道。


    張生收起徐坤的火槍丟給鄔文君和董煙,孫小妹則是說道:“去我家吧,我們村兒都是自己人。”


    張生沒有意見,其他兩位女同伴也沒意見。


    夜幕降臨,張生一行人在孫小妹的帶領下,去往孫家村。


    孫家村位於福田縣縣城不遠的地方,是個較為富庶的村子,正值水稻揚花時,時不時就能嗅到稻花特有的香味,夜間的田野寂靜,除了幾人的腳步聲外隻能聽到一片蛙聲。偶爾有幾個手持火把的守夜人攔住去路,但看到是孫小妹時都笑著放幾人進村,張生能感覺的到他們的善意和淳樸。


    “我們村都是自己人,放心。”孫小妹說到自己村子時,眼裏全是驕傲和得意。


    進了村之後,孫老爹和孫小妹的老娘給張生幾人準備了幹淨的屋子。


    看到馬背上的兩個麻袋後,孫老爹勾著腰朝幾人招招手,帶著幾人來到一間柴房,柴房裏有個水缸,孫老爹讓孫小妹挪開水缸,水缸下麵是一個地窖。


    孫小妹要把兩個麻袋丟進去時被孫老爹攔下。


    “莽撞!這地窖多久沒打開了,裏麵空氣渾濁,人直接丟進去是要憋死的,憋死了我們還怎麽找人家要銀子?!”孫老爹在外人麵前表現得較為嚴厲,不斷嗬斥著自己的老大兒。


    張生幾人搖頭苦笑紛紛勸誡孫老弟,莫要這樣。


    “孫大伯,這幾個人怕是敲不出來銀子。”張生說道。


    “嗯?那你們大費周章捉他作甚?”孫老爹不解地問道。


    張生謹慎地從包裏取出來一張符籙,小小的柴房裏瞬間被無形的法陣籠罩,隔絕了聲音。


    看到張生的手法,孫老爹點頭說道:“這位小兄弟的符陣造詣還不錯嘛。”孫老爹在京城當過差,自然見多識廣。


    張生歎了口氣把自己破獲的人口拐賣案以及徐坤他們也有參與的事情娓娓道來。


    “真是畜生!”孫老爹聽完須發皆張,狠狠對著麻袋又踹了兩腳。


    “難怪他要騷擾你家的鋪子,原來你跟他有過節。”董煙想起來唐二交代的,受徐坤的指示去千草堂哭喪的事情。


    “跟他有過節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他調戲我師妹來著。”


    幾人點頭,恍然大悟。


    “少年郎,這兩個人是什麽身份?若是不打緊的人,殺了便殺了,菩薩還得說我幹得好,這算是除害了吧,大功德一件。”孫老爹對麻袋裏的兩人深惡痛絕,想到村裏這些年是丟了不少人,肯定就是這兩個家夥幹的。


    “孫老爹,這邊這個是嘉南伯的兒子,這邊這個是首輔家的,估計是之子輩的。”張生一腳一個,把麻袋裏的兩個人踢進地窖,通了這麽長時間的風了,憋不死人了。


    什麽!孫老爹的耳朵嗡嗡作響,從那個年輕人輕描淡寫地嘴裏飄出來幾個不得了的名字。


    孫老爹呆在原地好久,見幾個年輕人一臉無畏的樣子,淡然一笑,歎息道:“誒呀!老朽老啦,一腔熱血都涼透了。哼,這幾個狗東西吃著皇糧幹的事兒真他娘的喪盡天良,你們等著,老頭子我去廚房拿把刀。”


    老爺子真是性情中人,孫小妹連忙攔住自己的老爹,瘋狂對張生使眼神。


    “孫大伯,別著急,抓都抓了不得審審?”張生也說著好話。


    孫老爹勾著腰想了一切,確實是這樣。


    “那我夜裏守著,別叫他們跑咯!”


    董煙撲哧一笑,說道:“大伯,別著急,我下的蒙汗藥能讓他們睡到明天中午。”


    孫老爹點點頭這才罷休。


    孫小妹挪動水缸,把地窖封起來,隻留下一個小小的氣孔。


    出了柴房,孫小妹的老娘已經備好了酒菜,熱情招待幾人,吃飯期間還不忘問問鄔文君和董煙有沒有許配人家,惹得兩位姑娘不停地在笑。


    張生觀孫老爹的氣色不錯,知道孫老爹吃完丹藥後,暗傷恢複的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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