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臨對於薑慕晚,心底是埋藏著柔情的,但這份柔情有多少,不好斷定。


    若論薑司南與薑慕晚二人,他在誰身上傾注的感情多一點,那一定是薑慕晚。


    可這日,當薑慕晚一句冷颼颼毫無感情的不好多問出來,他猛然間意識到,她們父女之間,現如今或許隻剩下一些血緣關係了。


    薑臨張了張嘴,喉間微微滾動,望著薑慕晚,似是有何言語。


    可終究是沒言語出來。


    在反觀薑慕晚,薄唇緊抿,麵色陰沉,濃厚的不悅掛在臉上,絲毫隱藏之意都沒有。


    她不滿薑臨莫名其妙的質問,但也不會像別的女兒一樣大聲的同自己父親訴說自己的委屈。


    “織品那邊的對接是你在負責,”薑臨沉冷開腔,有意提醒她。


    “是我在對接沒錯,但父親是否太高看我了?認為織品內部問題我也能伸長手去解決?還是父親覺得楊逸凡會讓我參合其中?”


    “出了這種事情父親不該是去質問揚逸凡管教不利嗎?還是您覺得我的能耐大到已經可以替別的公司背鍋了?”


    “織品的員工都知曉我跟楊家關係尷尬,明裏暗裏的防著我,但凡我還要點臉就該有自知之明,可父親似乎覺得我是個不要臉的人。”


    “薑慕晚,”一聲爆喝打斷了她激昂的質問。


    薑臨隻問了一句,而薑慕晚源源不斷的質問聲從喉間溢出來。


    且越說,語氣越是高漲。


    直至薑臨的一聲咆哮聲響起。


    門外,薛原低頭翻閱著秘書辦的人剛剛送過來的行程單。


    聽聞這聲怒吼,翻閱文件的指尖微微停在上空。


    目光亦是頓住。


    而站在跟前的秘書同樣如此。


    “父親想鉗製我直說便是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為難我。”


    言罷。


    她轉身離開,毫無想要再言語的意思。


    那幹脆利落的身影一如當年宋蓉離開時一樣。


    辦公室門帶上的一瞬間,薑臨扔了手中鋼筆,靠在椅子上,微微闔眼,腦海中響起老爺子最開始說的那句話。


    【塵世間人人都想兒女雙全】


    他是兒女雙全了,可家庭不全。


    薑臨憶起往昔,憶起那個說走就走,且十六年再無聯係過的女子。


    不由的,心中泛起了寒涼。


    許久之後、薛原敲響薑臨辦公室門,推門而入,站在門口,沉默了片刻。


    似是有何言語想說,但又不敢言。


    “說。”


    “薑副總離開了,”從薑臨辦公室出去的薑慕晚直接走了。


    聞言,薑臨麵色難看了一分。


    “要不?我去請人回來?”薛原試探性問道。


    若是不請回來,隻怕是用不了多久整個公司的人都知曉這父女二人吵架,薑副總翹班了。


    薑臨這人,說不狠,有些虛假。


    這個上一秒還在思考父女感情的男人,數秒之間,腦海中閃過的是如何將自家女兒移出華眾。


    讓她騰出副總的位置。


    薑慕晚走的正和他心意。


    如此,他就可以大肆宣揚這個副總功不配位,也好鬆散她在華眾的腳跟。


    “讓她走,”薑臨開口,簡短的三個字帶著無限冰涼之意。


    薛原眸中錯愕一閃而過,但極快,便回了神,微頷首,道了句明白,轉身欲要離開。


    “薑副總能力有限,勝任不了副總之位。”


    正欲離開之際,身後,一聲突兀的聲響在度響起。


    薛原轉身,望向薑臨,隻見這人正低頭翻閱手中合同,好似剛剛那話,不是他言語出來似的。


    此時、薛原才知,那些所謂的父女之情,在這二人身上,是不存在的。


    豪門之中,談感情就是犯罪。


    父愛如山山崩裂,女情似水水迷蒙。


    薑臨是薑慕晚背後的山,可這背後的山卻塌了。


    薑慕晚對薑臨的感情本該似水柔情,可這水,卻是渾濁的。


    這二人,表麵是父女,可這背後,互拿著刀,恨不得捅死對方。


    如此父女,怎能是父女?


    錯愕的薛原在震驚中回過神來,頷首,畢恭畢敬道了句:“明白。”


    此時,機場快速通道上,一輛白色奔馳疾馳於此,薑慕晚雙手抱胸靠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付婧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


    “東西送過去了?”閉目養神的人輕啟薄唇開腔,話語悠悠。


    周身帶著一股子勝券在握的氣場。


    “送過去了,”付婧應允。


    她伸手,打了把轉向燈,再問道:“你就不怕薑臨識出點什麽苗頭來?”


    “跟薑臨那樣的人相處,要記住,不能太聰明,但也不能太傻,你以為,我不將他,他就會信我?”


    這邊,薛原領命尚未來得及行動,人事部的人急匆匆的拿著一封信函直奔24樓。


    “薑總在不在?”人事部經理話語急切問道。


    “在,怎麽了?”薛原問。


    “薑副總的辭職信,薑副總還在公司內網發了離職聲明,”人事部經理看了眼手中的燙手山芋,麵色為難,且說離職聲明這四字時,臉色更是怪異。


    嘩啦,薛原伸手抄過她手中的辭職信,及其不可置信的伸手抽出裏麵的函件,底下,落落大方的三個字映入眼簾。


    薛原隻覺心裏一咯噔。


    隨即拿著辭職信及其快速的朝薑臨辦公室而去。


    “老板,”薛原伸手,將信件抖開,放在薑臨辦公桌上。


    “薑副總的辭職信,公司內網也有,”無疑,薑臨被反將了一軍。


    他想將薑慕晚驅趕下副總位置的動作尚未行動,而薑慕晚便用一封手寫的離職聲明將他摁在了門板上,打了他的臉。


    下手及其快很準。


    薑慕晚用及其溫和的言語訴說自己功不配位,擔任不了華眾副總一職,通篇下來,字裏行間都將薑臨讓她去助織品度過難關一事描寫的詳詳細細,起因,原由、結果,都完美呈現在了這張紙上。


    且結尾之處表明,晨起因知曉織品事件發酵,內心愧責,因事情未得到合理的解決,辜負了薑總的期望,深覺自己不適合繼續坐副總之位,遂退位讓賢。


    啪、、、、、、、。


    極大力的聲響讓站在辦公桌前的薛原嚇的一激靈。


    在反觀薑臨,氣的麵色鐵青,雙手叉腰在屋子裏來來回回渡步。


    咬牙切齒念叨著薑慕晚三字。


    ------題外話------


    好了,我顧總要出來了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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