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難養啊!


    薑慕晚在此時及其不合時宜的想到宋思知說的這句話。


    不談戀愛的原因是因為狗難養。


    也確實。


    顧江年這人怒火衝天,薑慕晚也好不到哪裏去。


    本是平靜的生活被人攪亂,心裏怎麽都是不舒爽的。


    一時間,心底情緒翻湧,難以遏製。


    但一想到顧江年那張駭人的臉,所有情緒都往下壓了幾分。


    二樓主臥,顧江年難得的在屋子裏抽起了煙,往日即便是抽煙也會避開公共場所,自打知道薑慕晚會抽煙,他跟做賊似的回回都躲著人家。


    今兒不躲了。


    心氣不順,也不想站在薑慕晚那邊思考問題了。


    顧江年有些許偏執,但那些許偏執跟某些事情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薑慕晚推門進去,便聞到一股子嗆人的煙味,抬手在鼻尖揮了揮。


    行進去,反手帶上了門。


    望了眼顧江年,然後走近,推開了窗子。


    十二月底的天,屋外狂風呼嘯。


    倒灌進屋子裏來,吹的隻著了一件旗袍的薑慕晚渾身一個哆嗦,控製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人還沒從噴嚏中回過神來,一隻寬厚的大手伸過來,關上了她跟前的窗戶。


    氣歸氣,但還是身體為重。


    男人滿麵不悅低睨了她一眼,本是夾在指尖的香煙緩緩的伸向了身後,落在了薑慕晚看不到的那處。


    似是刻意而為之。


    顧江年睨了人一眼,準備離開。


    而就在此時,,薑慕晚伸手從側邊摟住了男人健碩的腰肢。


    一聲悶悶的道歉聲傳來:“雖然我很不服,但老娘錯了,你別生氣了。”


    薑慕晚的每一次道歉都那麽別出心裁,繼上一次的:老子錯了,你麻痹的。


    和這一次的:雖然我很不服,但老娘錯了。


    每一次認錯,都那麽有心意。


    跟怕他死不透似的。


    顧江年一手夾著煙,一手去扒薑慕晚的指尖,嗓音冷淡:“不服就別認錯。”


    他越是扒拉,薑慕晚的手便是越緊。


    且還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


    “我不,我就要道歉。”


    胡攪蠻纏是女人的本事,顧江年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


    薑慕晚這人,也是個狠人。


    “別整的跟老子逼娘為娼似的,”顧先生順手指尖的煙叼在唇瓣,伸出雙手去扒拉薑慕晚。


    而這人,今日是起了要跟他幹到底的心思了。


    將碰到她,就嗷嗷嚎著。


    “我們不能因為一個外人影響夫妻感情啊!再說,登門入室的那位要不是看照片,我連是誰都記不住了,你說個名字我還得想半天。”


    “所以你還看過照片?”


    薑慕晚:...........“這不是重點。”


    “說個名字想半天是因為前男友太多?”


    薑慕晚:.........很好,她說了三句話,顧江年就隻聽見了後麵兩句。


    什麽叫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薑慕晚現在是知道了。


    以往她怎麽顧左右而言他的作他,顧江年今兒可全給她還回來了。


    報應啊!


    這叫報應啊!


    莫生氣,人生就像一場戲。


    記住自己是來道歉的。


    薑慕晚抬眸望著顧江年,默了半晌,又將顧江年丟了的那句話撿起來重新說了一遍:“不能因為外人影響我們夫妻感情。”


    “你口中的那個外人都登堂入室等著我兩————”離婚二字顧先生沒言語出來,似是不想說,說起來就來氣。


    “人要登門入室,我是真不知道?”言外之意,我是真的不知道人家會登門入室耀武揚威,我也很無辜。


    “至於你說的合作案,我可以吹了,”薑慕晚本著解決問題的態度,態度放的極地。


    人被逼到極限,潛能是無限的。


    是以,這日,顧太太眼一閉,心一橫,將顧先生往日用在自己身上的那套全都用在了他身上。


    “在我心目中,家人永遠都在第一位,事業也好,旁人也罷都無關緊要,對於婚姻生活我也絕對忠誠,雖然嘴上時常說著升官發財死老公,但那都是與你鬥嘴時才會說的話,在旁人跟裏,我先生是顧江年,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家裏人不支持我們的時候我都沒想過要放棄你,更勿論區區一個前男友了,我薑慕晚即便再混,也不會傻到覺得一個前男友,會勝過家裏人,更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去違背道德,有些事情做一次就夠了,不會在有第二次,因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顧江年。”


    情話嘛!


    誰不會說!


    哄人嘛!


    誰不會幹?


    宋思知打小就給她灌輸一個理念:嘴甜的孩子有糖吃。


    所以大院裏的那麽多人,哪家是她沒去蹭吃過的?


    而薑慕晚雖說一直知道這個道理,可實打實的將它運用起來,還是今日在顧江年身上。


    秉持著你心情好了,我好過的理念,將情話玩死裏說。


    反正不要錢,費些口舌而已。


    哦不!宋思知還說了,神情要誠懇。


    在旁人跟前都要誠懇,在顧江年跟前,更要。


    畢竟在男人,不是個省油的燈。


    不知道是薑慕晚這話確實是夠動聽還是她認錯的態度夠誠懇,男人臉麵上緊繃的神色有了片刻好轉。


    望著人的視線都稍稍柔和了些。


    顧太太再接再厲。


    “你該信我,不是那樣的女人,更該信我,不會幹那麽沒腦子的事兒。”


    顧江年望著薑慕晚,漆黑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思索。


    似是想從薑慕晚的臉麵上看出點什麽來,可細細看來看去,也沒瞧出點端倪來。


    但又覺得以薑慕晚的脾氣與秉性,不是個會低頭認輸再給他表忠心的人。


    於是,顧先生帶著詢問開口:“忽悠老子?”


    薑慕晚麵色不變,萬分誠懇:“肺腑之言。”


    言罷,雙手撐著顧江年的腰間,且還踮起腳尖親吻了他一下。


    菲薄的唇瓣落在男人的薄唇上,啪嘰就是一口。


    而顧先生呢?


    穩如老狗。


    紋絲不動。


    沒有薑慕晚想的那種反客為主的動作出來。


    自打這人骨裂以來,素了好些天了。


    若是往常,這人早就摁著她磋磨了。


    可今日沒有。


    不僅沒有,且還防範開口:“以色撫之?”


    言外之意,說薑慕晚準備出賣色相來安撫他。


    她能承認?


    自然是不能。


    “我是個俗人,隻愛美好的事物,那些粗俗的玩意兒送到我跟前來給我擦桌子我都嫌棄他們劣質。”


    說著,薑慕晚踮起腳尖,鼻尖緩緩的蹭著他的下巴。


    一下一下的,那叫一個溫軟,蹭到顧先生的心窩裏去了。


    一如薑慕晚所想的那樣,素了許多天了,且顧江年又不是個在此事上會委屈自己的人,情|欲一起,瞬間是天雷勾地火。


    臥室裏,有一張簡易的書桌,斜角而放,供二人處理一些簡單的事物。


    可此時,成了主戰場。


    急速而又凶猛的吻讓薑慕晚頭腦發蒙,且這發蒙間隙,還得時時刻刻的警告自己,要保持一分清醒,以免顧江年的這個狗東西拋出什麽問題讓她接不住。


    薑慕晚今日著的這身旗袍,約莫著是為了顧江年定製的。


    男人輕車熟路的將裙擺推至腰間。


    極其熟悉的找到了讓他翻山越嶺的地帶。


    “蠻蠻————,”喘息間隙,他輕喚她。


    “恩————,”薑慕晚隱忍難耐,溫聲回應。


    可這回應剛剛落地,隨之而來的是狂風暴雨。


    席卷而來。


    薑慕晚像浮萍,攀援著顧江年的肩膀,就在書桌上,被他帶至高山,又被他扔至海底。


    在山頂之巔,在沉浮之間,一次又一次的到達人生巔峰。


    直至她開口,帶著些許溫言軟語的哀求:“我不行了。”


    顧先生呢?


    話語隱忍,帶著些許輕哄:“乖寶,再忍忍。”


    “不行了,”她輕聲呢喃。


    顧江年輕輕吻了吻她的麵龐,溫言軟語哄騙著:“乖寶,我輕些,再忍忍。”


    住了十來天的廟,讓他半路終止,確實也不太可能。


    ------------、


    臥室內,暖氣散發的熱度讓二人一身熱汗。


    薑慕晚像個軟骨動物似的趴在顧先生的肩頭微微喘息著。


    顧江年溫厚的掌心落在她後背上,一下一下的撫摸著。


    動作輕柔而帶著幾分寬慰。


    “好累,”顧太太蹭著他的肩頭軟軟的撒起了嬌。


    二人剛剛吵架的氣氛轉眼間就變了。


    都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完床尾和,這話也不是沒道理。


    顧先生側首親了親她的麵頰,淺笑著道了句:“都說沒有梗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回回都是蠻蠻喊累。”


    顧太太哼了哼,神色不悅,帶著幾分慵懶。


    “想洗澡,”渾身黏糊糊的確實也不好受。


    顧先生呢?


    淺笑了笑,摸著她的後背:“晚些,歇會兒再來一次。”


    這話落地,薑慕晚倒抽一口涼氣。


    伸手想要推開人,卻被顧先生摟的更緊。


    笑意擦著她的耳邊響起,帶著幾分玩味。


    許久之後,薑慕晚知道,這人的話可不是什麽玩笑話,說在來一次就在來一次,不過是換了個地點罷了。


    惹得人起了火,張口朝著他的肩頭而去。


    毫不嘴軟。


    “好了好了,越來越嬌氣了,”顧先生費盡心思哄人,用溫言軟語哄著她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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