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義終於發飆了。沒了往日克己守禮的模樣,此時氣的麵目全非,竟與自家夫人有幾分相似。罵起人來一套一套的,把幾個官員罵的忘了自己正在幹什麽。


    哦對了,跟王仁義這個老狐狸在罵仗。


    “王仁義,你,你,你這個老匹夫。你在胡說什麽?”被罵女兒是賤貨的官員氣的口齒不清。真真個氣到要吐血。


    “王仁義你惱羞成怒了麽?看,你這個老狐狸。這才是你真實麵目。你們全家都是上不得台麵的貨色,老匹夫,就等著皇上革職吧。”


    幾人罵罵咧咧上車先行而去。王仁義在身後吐了口唾沫,低聲罵道:“與你們這群蠢貨講人話,講的通麽。哼。”


    朝堂上,皇上臉色鐵青,看著下麵數十名官員,齊齊站立。


    太子與幾位王爺也站在一側。垂首而立,隻三王爺東張西望,似乎在找尋什麽。整個大殿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感覺,空氣似乎都在凝固。


    宋池洲冷笑,一群蠢貨。


    “王仁義何在!”皇上一聲低喝,嚇得王仁義即刻出列:“臣在!”


    王顯嘴唇上揚與其他幾個罵過王仁義的官員相視一笑。怎麽樣,該倒黴了。讓他在嘚瑟。


    王顯甚至都替王仁義悲慘的後路鋪好了。兒子賣去南風館,女兒被五王爺玩兒膩了就賣去青樓,老匹夫就讓他去要飯。他夫人也賣個好價錢,他們家房產錢財一律沒收發賣,他們家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把這個念給他們聽。”


    王仁義嚇得一個激靈,這,什麽東西要讓他一個工部侍郎讀?難道是他的罪證?他自問沒幹過什麽傷天害理,觸犯國法的事啊。


    偷偷瞥眼宋池洲,見其一臉淡定,心下稍安。


    遂小跑上前接過太監徐坤交於他的一本冊子。


    轉身打開,瞧見內容。瞬間來了精氣神。王顯等人與二王爺見王仁義這番變臉,心下頓覺不妙。


    “二十七年一月,兵馬司糧草總兵竇驍挪用軍資八百一十五兩五錢,用於買房買妾。五月十二日挪用軍資五百三十二兩三錢,送禮二王爺一對金兔子。二十八年三月,挪用軍資四百九十九兩六錢,買侄子考官。同年九月…………”


    “王顯,挪用水災銀兩未果,私自販賣一城糧草低價二十紋一旦賣與商戶,五兩一旦在高價哄抬賣與百姓。得巨額錢款送給二王爺。同年,私自克扣過往商戶,比朝廷多十倍銀兩。與青樓合夥買賣婦女共計三百二十一人,得其紅利七成。所得錢財送與二王爺。同年十一月……”


    “於韶華,二十七年六月,冒充土匪截水路船隻,所有兵器皮革皆私自扣押,轉交二王爺,共計七百八十五萬刀劍長矛和箭支。皮革六百五十一萬件。同年十二月,扣押海路船隻所有海貨共計十五萬斤,以高價逼迫商戶所賣銀兩達四百萬兩,皆送與二王爺。二十八年六月……”


    “李尋客,二十七年一月,私自運鐵五千斤至城門外藏於寒山寺,後二王爺用十五輛車分三次帶走轉移至城西鐵匠鋪。藏於地窖一部分。另一部分藏在二王爺府地窖。二十八年十月……”


    “蔣華之……”


    “劉偉傑……”


    “孫浩然……”


    ……長長的一本冊子,羅列的清清楚楚,聽的文武百官汗毛豎立,瑟瑟發抖。


    二王爺已經傻了般,他做的每一件事,細小到錢財用在何處,私造兵器,買賣軍火等等等等,甚至府內幾個妾室,妾室出身都被扒的一清二楚。


    他隻覺自己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再看王顯幾人,撲通一聲都渾身癱軟跌坐在地,有的已嚇得尿了褲子。有的甚至暈死過去。


    二王爺僵硬的轉頭看向宋池洲,嘴唇哆嗦著半晌沒說出一句。


    耳邊王仁義仍然在讀:“二王爺豢養精兵五千六百人,分十小隊,每隊五百三十人,分別在兵馬司,東西南北四城門,皇家侍衛隊,大朝寺隱藏。人名皆已備下在另外一本冊子。”


    “二王爺嶽父十裏崗莊子外豢養精兵三千人。白日做工,夜晚操練。集合時以敲銅錘為號角。若有戰事以上京城連放十二簇煙花為信號。”


    ……


    等王仁義念完,已是一個時辰之後。因他念的聲音十分高亢,故而嗓子幹啞,口渴難耐。但他卻是十分興奮。在朝堂這麽多年了,今日是他最暢快的一日。


    李墨安靜的聽著,大手緊了鬆,鬆了緊。看向宋池洲的背影,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他是如何做到把這些事扒的清清楚楚仔仔細細的?這簡直不是人幹的了。猛然想到,劉瑩和他父親幹的事,按說無比機密的,為何被那個所謂的大表哥知道的一清二楚。若非有人告訴他,怎麽知曉?


    現在想,除了宋池洲還能有誰?再細想,劉瑩與她爹是否也被算計了,一抹恐懼自脊梁骨穿進肺腑,嚇得他險些站不穩。


    宋池洲這個徹頭徹尾的魔鬼。沾上他就是有八條命也不夠用的。


    王語嫣,你知不知道你嫁的這個人是個什麽貨色。你總說怕我殺你,那他呢。恐怕他能把你骨頭渣子磨碎了,化成灰,靈魂還要經過他的拆解……


    大殿一片鬼哭狼嚎。


    二王爺渾身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木訥的看著皇上,看著宋池洲。看著王仁義,看著大太監徐坤……


    王仁義讀完恭恭敬敬的將冊子遞到徐坤手中。徐坤眼皮抽搐個不停,剛好被王仁義瞧個清楚。咦?這老東西怎麽回事。


    中風了?還是說,怕了?


    皇上良久不發一言。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時間未曾流逝。直到,二王爺顫巍巍開口說話:“父,父皇,兒臣,兒臣冤枉。這些,這些不實,是有人栽贓陷害。父皇,是老五,一定是老五。父皇他居心叵測,莫要被他誆騙他……”


    “閉嘴!”


    皇上狠狠拍著龍椅,震得他手疼。猛然起身,一聲龍吟怒吼響徹大殿:“將方才念到名字的所有人都關入天牢,聽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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