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哭了很久,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聽的蘇巧兒險些睡過去。要不是被壓著喘不上氣的話。


    “夫君,時辰不早了,我們歇息吧。王語嫣若與你真心。何必還與你和離。她若真心愛你。便舍不得離開。相公,你看她就舍不得離開五王爺。”


    李墨本來昏昏欲睡的,聽此話後瞬間清醒。


    一把揪起蘇巧兒衣領,惡狠狠道:“你說什麽?你說宋池洲比我強,嫣兒愛他不愛我是麽?”


    “啊。沒,沒,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夫君。相公,你弄疼人家了。她最愛的是你。是你。”


    看著蘇巧兒那諂媚的嘴臉,李墨愈發來氣。一把扯起她手臂將其丟出門外。


    “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蘇巧兒嚇得邁起小碎步顛顛的小跑起來。媽呀,太嚇人了……


    李墨躺在床上,眼神似渙散般沒有聚焦。良久方閉上雙眸。


    “你怎麽不與他和離呢。嫣兒,我就不信宋池洲不動女色。”想到什麽,終於卸下心事沉沉睡去……


    ……


    王仁義神采奕奕的回了府。將王卓喚到書房。將今日朝堂上的事學了一遍。


    王卓聽的心驚膽戰。良久方緩緩開口:“二王爺一黨,全軍覆沒了。”


    “是啊,小洲提前就說過,他該倒黴了。哪想到,來的這麽快。”


    “爹,你覺得,刺殺小洲真沒有太子的手筆?”


    “哼,太子怎麽可能幹淨呢。隻不過他比二王爺審時度勢罷了。整個朝堂,他最忌憚的就是小洲。他在等待時機。”


    王仁義狡猾的喝著茶,猛然想到什麽又道:“告訴小洲,日後留意下徐坤那個老東西。我見他沒那麽幹淨。隻不知是誰的人。”


    王卓點點頭。王仁義看了他兒子一眼,想到被王顯那幾個貨色罵了一頓。心裏就不舒服了。


    “今日被王顯幾個老東西罵的不輕。還不是因為你。”


    王卓愣怔,忽而明白了。尷尬道:“爹,我們是堵不住悠悠眾口的。隻要我們問心無愧就好。”


    “哼。你倒會寬慰。你同蕭璃怎麽樣了。聽說他再過三日就回國了。這次打算又走幾年?你真要一直等著他?再過幾年你都三十多了。我王家在你這就斷子絕孫,讓我如何甘心。”


    “爹,要不。要不你與娘再生一個?”


    “滾,你娘多大年紀了,再說生你妹妹時候難產險些沒了命。你敢拿你娘的命來賭?你個不孝子。”


    “爹,是孩兒不孝。”


    “你還知道不孝。你說你,怎麽就遇到蕭璃這個克星了呢。若非有他,我孫兒都已經抱上了。哎!”


    王卓給他老爹又倒上杯茶,哄道:“爹,孩兒也是無奈。孩兒心裏有人,再也容不下別人。就算我娶妻生子,我這一輩子定會鬱鬱而終。人生短短數十載。我不想就這麽蹉跎過去,辜負了自己,和他。”


    王仁義看的遠,歎息道:“你和你妹妹感情都如此坎坷。你妹妹好在有小洲護著,我還放心。你將來,可要麵對的是大燕國文武百官們。你的路異常艱難。爹隻恐蕭璃護不住你。你記住,無論如何,要保住自己的命,像你妹妹一樣察覺危險即刻便逃。明白麽?”


    王卓聞言鼻子一酸,他爹娘是這世上最好的爹娘。


    “爹,兒子會的。”哽咽著,承諾道。


    王仁義歎息一聲:“你娘生你的時候,我隻是個普通的秀才。若非你外公外婆接濟照顧,我連你的書費都拿不起。你娘就是我得貴人。夫妻之間相互扶持,不離不棄才是真的緣分。一旦一方棄你而去,便是孽緣。蕭璃日後身邊少不得美男姬妾,你不要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一個帝王身上,那樣隻會傷的你體無完膚。卓兒,你要知道,人心易變,變則生恨。死腦筋要不得。”


    王卓慎重的點點頭,他爹說的對極,他沒理由不聽。


    王仁義見王卓聽了進去,才心下稍安。隻有未雨綢繆,才不會陷入被動,挨打受罪。


    父子兩人又談了許久。


    蕭璃等的不耐煩,索性起身去書房找媳婦去了。


    不顧老嶽父的橫眉冷目,硬是將王卓拽了出來。


    “還有三日我便離去,不陪我,和你爹聊起來沒完沒了。”蕭璃一張怨夫臉,拉的很長。


    “爹與我有正事要談。我想問你。”說罷掰過蕭璃的臉正色道:“讓我等你多久,可否給個大體的時間?”


    蕭璃眸色深沉,再睜眼便道:“最快三年,最遲……五年。卓兒,等我好麽?求你一定要等我。”


    王卓閉上眼,心思沉重。爹說的沒錯。把心思耗在一個帝王身上,就是在給自己找虐。


    蕭璃見王卓如此,慌了神。連忙將人抱住:“卓兒,求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會掃清障礙接你回去。我蕭璃在此發誓,如違背誓言,定讓我國運不濟,民不聊生,我終生病苦纏身不得好死!”


    王卓急忙捂住他嘴,臉色蒼白道:“你怎下如此毒的誓言,我等你,我等你還不成麽。把方才的誓言收回。快!”


    蕭璃笑了,有些淒涼:“如果你放棄我,我必會生不如死。卓兒,不要放棄我,我,不能沒有你。”


    “我知道。隻是,三年五年太長了。你身邊難免會遇到更加適合你的男人。也許,等不起的人,是你呢。所以不讓你發毒誓。即便將來你等不起變了心,也不要你那般不堪。”


    蕭璃聽聞心都要碎了。他的卓兒怎麽那般善良。


    “所以,不能辜負你,卓兒,發毒誓也是在警告鞭策我自己。大梁國有我深愛的人,在等著我。”


    王卓動容道:“所以,收回毒誓,若你真的變了心,或者有人相伴,你給我封書信就好。你我兩情相悅,從來沒有誰虧欠誰,緣來則聚,緣去則散。不過是個正理罷了。”


    “沒有緣散。我是不可能把你讓給別人。這輩子你隻能是我得。永遠都是。”蕭璃聽不得一句分別的話,半個字都不行。一想到王卓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他就恨不得殺虐四起毀天滅地。


    王卓無奈點頭:“好,好,不提了。還有。你那個師弟,你離他遠一些。真要想著我,就離所有對你心懷叵測的男人都遠些。”


    蕭璃聞言這才開心道:“放心吧娘子,我不會給任何男人機會靠近我。”


    “不過這次皇上將我貶職了,去記個糧草的賬。”


    “這也是好事。日後方便我帶你走。不過你記住,離那個吉隆遠點。你要知道你是有夫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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