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眉頭皺起。是麽?看來大哥那裏,該整頓一下了。


    “鄒城城主叫什麽?”


    “好像,叫周凱。”


    “嗯。供出你們認識的所有人販子,並把作案緣由一字不差的寫下來。”


    話落,小廝取來一摞紙張和筆墨。


    姑娘們識字的自己寫,不識字的找人代寫。人販子絞盡腦汁想認識的人販子姓名,家住何處,年齡等等。


    一時間現場成了課堂一般都在寫寫畫畫。看著很是怪異。林峰看的直咋舌。王妃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想法清奇,不落人把柄。既有菩薩心腸,又有雷霆手段。


    再次感慨,王爺撿到寶了!李墨還真是無福之輩。這麽好的媳婦硬是被他給攆跑了。嘖嘖,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待一切完成,王語嫣親自過目,還指出兩處所言不妥的地方,並要求其重寫一遍。


    “今日,你們暫且住在這裏。待明日我找好住處,你們就搬過去。後日上工。並簽合約。事先說明,有半途而廢的,嫌苦嫌累不想學的,可以再回到樓子裏繼續做妓女。機會隻有一次。沒有讓你反複選擇的第二次,聽明白了麽?”


    眾人異口同聲高喝明白了。聲音竟無比響亮。想來是對新生活充滿憧憬,故而興奮吧。


    “孫媽媽。”


    孫媽媽即刻身子板正,聽候發落。


    王語嫣眼睛眯起,想了想道:“你記住,咱們雖說開的是青樓,但,也有正道。被逼的女子,一概不收。哪怕她再美都不行。除非她自願。或者,半推半就。”


    孫媽媽半晌才懂這半推半就是何意思。就是說,表麵抗拒又不是十分拒絕的。


    “好,好的公子,今後我一定按照您說的辦。”


    “還有,年紀太小的不要。起碼過了及笄。年紀大的,接不了客的,來找我。我會安排她們的去處。總之,將青樓做的人性化。才能長久。明白麽?”


    孫媽媽點頭如搗蒜,應的痛快。


    “每月我會找女大夫給樓裏的姑娘們看診,診金藥錢自付。記得來王爺自己開的藥鋪抓藥,藥鋪若是缺藥隻管找我。”


    林林總總又說了很多……


    林婉茹與林峰老老實實的看著王語嫣安排的明明白白,心下佩服的五體投地。


    待一切安排穩妥,小姑娘們也帶下去休息了,她們三人才重新返回二樓。王語嫣一口氣喝了好幾杯的茶水。


    說這麽多話,早已口渴。


    “王妃,你是這個!”大拇指豎起,林婉茹真是佩服的不行。


    林峰也捧場:“王妃,林峰沒有佩服哪個女子,你是第一個!”


    王語嫣被誇的又飄了,伸手下壓羞澀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心裏知道就好,不用說出來……王爺除外。”


    林峰意會,急忙應承:“王妃放一百個心。我會一字不漏的學給王爺聽!”


    王語嫣嘴角含笑如沐春風點點頭:“那就有勞林大哥了。”


    林婉茹:“……”


    又坐了半晌,吃過晚飯,幾人便欲離去。那幾個人販子和供詞一股腦塞給衙門。並稱是五王爺命人捉拿。此事很快傳到宋池洲耳中。


    他的小嫣兒又幹了件漂亮的大事。心裏更加愛的不行。即便他在手眼通天,有些細節,他還是無暇顧及。幸虧有了小嫣兒。小嫣兒就是自己的福星。娘果然說的沒錯!


    本來想親自去青樓接小嫣兒回來,卻臨時收到父皇命令,城東區防護有些薄弱,他需親自督查。無奈他隻得帶領一批人馬前去查看。


    王語嫣吃飽喝足想去逛逛夜市。上京城夜市繁華,及笄前她也是沒少出來玩的,隻不過每次差不多都有李墨陪伴。


    及笄後,乃至與李墨成婚三年,她都變成了乖乖女,做起相夫教子賢良淑德的好婦人形象。


    如今,被五王爺宋池洲一朝寵成了從前的模樣,如她娘所言,在沒有比她活的更恣意的婦人了。


    剛出包間,迎麵走來一熟人,正是李墨。


    嘿!真是陰魂不散呐。怎麽哪哪都有他?王語嫣氣的心裏直罵娘。


    李墨身高腿長,堵住狹窄的樓道,看向王語嫣幾人。


    林峰下意識擋在王語嫣身前,警惕的看向李墨。


    “林總管,不必防我,我沒有惡意。”而後看向王語嫣:“他就是這麽放縱你的?這裏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


    還記得以前他們路過青樓,王語嫣都是嚇得恨不得繞路走。如今卻女扮男裝大搖大擺的出沒在青樓,而且一待就是一整日。他實在忍不住過來提醒。


    王語嫣挺直了腰杆直視李墨眼睛:“與你何幹。多管閑事。”


    “是,我是多管閑事。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上次也是女扮男裝,這次又是。跟了他是不是都不要臉麵了?”


    嗯?王語嫣聞言氣的眉毛都要飛起來,想開口說話,此時身邊陸陸續續的幾對男女走來走去。


    大聲喧嘩場合不對,她還不想暴露身份。


    “你滾開,幹你屁事?”說罷,越過李墨快速離開。李墨被噎。從未見王語嫣用詞這般粗魯過。


    見王語嫣匆忙離開的背影,李墨搖搖頭還是跟了上去。很快出了青樓,在拐角處,被林峰攔住。


    “李將軍,請留步。”


    “嫣兒,我有話跟你說。”


    王語嫣停下腳步返身看向李墨,神色複雜道:“說吧,什麽話?”


    “燕國大公主非五王爺不嫁。你可知曉?”


    王語嫣冷笑道:“知道,怎麽?”


    李墨瞪大眼睛,她知道?知道還這麽淡定?


    “你就不氣惱?還記得我娶劉瑩為平妻,你氣成什麽樣,怎麽到他這裏,你就這麽不在乎?是對他太信任還是他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對他就這麽毫無防備?”


    王語嫣氣笑了,而後冷下臉怒聲道:“你算老幾管我們的事?我夫君可沒向你一樣為了那個所謂的大公主對我要砍要殺的。李墨,你憑什麽跟他比,你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我夫君,論相貌,家世,智謀,忠誠,哪樣不比你強。今後少在我麵前挑撥離間。”


    說完仍不解氣又道:“有多遠滾多遠。看見你就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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