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成咳了一聲,愧疚地說:“對不起,李大師,給你添麻煩了。”


    於成氣息不穩,說完這句,歇息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把符紙放在了於禮的衣服裏,他才十歲,就被我帶上戰場,我想保他平安回家。”


    李雨微的臉色還是冰冷。


    “我當時就說過於禮不會有危險,有危險的是你!你不信我,以後就別找我了。”


    “李大師,我不是不信你,隻是戰場上千軍萬馬,我,我這個做老父親的,還是想給孩子多一層保障。”


    李雨微活了八世,都沒有生過孩子,她沒辦法感同身受。


    不過父親舍命護孩子,終究不忍心在責怪他。


    “我看看你的傷。”


    “不用了,已經沒法治了,我求見你一麵,隻是想托你日後多照顧於禮一二,我願拿出於家一半的家財作為報酬。”


    於成說的是求李雨微繼續幫助於禮壓製他搗亂那條筋的報酬。


    李雨微沒回應,去到床邊,拿起案上的剪刀,把紗布剪了。


    一股腐爛的臭味撲麵而來。


    “是箭傷?”


    李雨微盯著於禮問。


    “是,一支箭射穿了胸膛,軍醫沒有辦法,讓我們回來,回來也看了很多大夫,都沒有辦法了。”


    李雨微用天眼查看了傷口,挨著肩膀了,沒有傷及內髒,隻是發炎得厲害,人也發燒了。


    “還有救,家裏最鋒利的刀和烈酒拿來。再準備清水和紗布。”


    “好好好,馬上。”


    於禮喜極而泣,馬上去吩咐管家準備東西。


    管家很快就把東西送進來了。


    “我要用刀把他傷口的腐肉割掉,你們是在這裏看,還是出去?”


    “用刀割?不行,老爺會痛死的。”


    於夫人出言反對。


    “娘子,沒事,我可以忍。”


    李大說有救,那一定有救,割肉而已,以前在戰場受過大大小小無數的傷,習慣了。


    於夫人握住於成的手,眼淚婆娑。


    “那我在這裏陪著你。”


    “不用忍,我有麻沸散。”


    你怎麽不一次說完?嗚嗚。


    “夫人還是在外麵等吧,你哭聲會影響我割肉,多割了一刀就不好了。”


    “好,那我到外麵等著。”


    “嗯,於禮留下,你親眼看看父親為你付出多少。”


    “娘子,我也留下幫你打下手。”


    蘇北辰道。


    “好,你先淨手。”


    李雨微輕輕地在於成的傷口處塗上麻沸散,然後等待藥物發揮作用。


    過了一會兒,於成的身體逐漸鬆弛下來,疼痛似乎也減輕了許多,人也沉睡過去了。


    李雨微拿起尖刀,小心翼翼地割去於成傷口上的腐肉。


    她的動作很小心,眼神十分專注,每一刀都精準而謹慎,蘇北辰看著這樣的李雨微,不禁入了神。


    當腐肉被完全割去後,李雨微用後背擋住蘇北辰和於禮的視線,用指尖在傷口滴了空間的靈泉水清洗。


    然後在傷口上敷上止血藥和消炎藥,並用幹淨的紗布包紮好。


    整個過程看似簡單,然而李雨微的額頭卻已布滿細密的汗珠。


    始終緊張凝視的於禮,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李大師,您辛苦了,後續該如何護理呢?”


    於禮能問及後續護理的事宜,李雨微深感欣慰,這孩子,是真的會關心人了啊。


    “消炎藥需敷七日,每日更換一次。我再開個藥方,熬藥湯服用,連服十五日。”


    “好的,多謝李大師,我定會悉心照料父親的。”


    李雨微口述,蘇北辰執筆,將外敷消炎藥和內服藥的藥方謄寫下來交給於禮。


    “你父親半個時辰後便會蘇醒,我先行一步了。”


    於禮打開房門送行,守候在門口的於夫人,見門開了,立刻衝向床前查看於成。


    李雨微未等她開口,便徑直往門外走去。


    於禮送到大門口,小廝馬上把馬車送過來。


    於禮向李雨微鞠躬,感激地說:“李大師,今日之恩,來日再到你府上叩謝。”


    李雨微笑笑說:“你長大了。”


    於禮得了李雨微的誇讚,謙遜地笑笑,向蘇北辰也道了謝。


    村長和蘇東來也回來了,上了馬車一同回村。


    村長買了些吃食,蘇東來給孩子們買了頭花,第一次手裏有銀子,他想把閨女侄女們打扮起來。


    回到村裏,遠遠便看到門口停著李裕的馬車。


    “李裕!”


    “哎,小微,你嚇死我了!”


    在蘇家院子裏喝茶的李裕,被李雨微的怒喝嚇得站起來,手捏不住杯子,茶水灑了一身。


    “你這學,是這樣上的?夫子不找你爹?”


    “誒,小微,這不是薑公子要帶未婚娘子過來給你瞧瞧嗎,我自然得帶路啊。”


    “人家不認得路?要你帶?北辰,考考他的學問!”


    “好咧,娘子。大舅兄,請。”


    蘇北辰請李裕到桂花樹下石桌去坐。


    最近家裏經常來人,總去獵戶家也不好,張翠芬便在院子裏多放了一套石桌石凳。


    “薑公子,葉姑娘,見笑了。”


    李雨微這才坐下,與客人見禮。


    “是我們冒昧打擾了,請李大師見諒。這些都是我平時喜歡的小吃,給你帶了一些。”


    葉婧婧落落大方,還懂做人。


    李雨微看向她帶來的手信,有八包點心糖果、兩隻雞、一些香菇紅棗之類的幹貨,還有四匹細棉布,兩匹青色適合男子,兩匹有淡雅碎花的布適合女子。


    都不貴重,卻又是當用之物,真是用心。薑公子能娶她做媳婦,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葉姑娘太客氣了,以後人來就好,不用帶東西。”


    “李大師,麻煩你幫忙看看婧婧的病。”


    “嗯,葉姑娘,我給你把把脈。”


    葉婧婧伸出手,拉起衣袖,露出白如細藕的手腕。


    李雨微仔細感受脈搏的跳動,目光卻看向她的心髒。


    她是先天性的心髒病,在這個時代,幾乎是無藥可治,但是她發病的幾率比較低,所以連她自己都 不知道是心疾。


    李雨微鬆開手,問道:“葉姑娘,遇到大事是不是會呼吸急促?小時候長個比別人慢上幾年?”


    葉靖靖原本不是很相信薑公子說的通過生辰八字推算出她有病,隻是配合未婚夫來一趟的。


    聽李雨微這麽說,就全信了。


    “是的,別人五六歲的孩子,就有我十歲那麽高,而且,別人十二三歲來月事,我是十五才來的。每當聽到不好的消息,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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