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佳頓了頓,說道:“我沒具體方向呢,想聽聽如意妹妹的建議,隻要是你出的方子都肯定是好的,合夥也行,買方子也行。”


    曹如意沉思了一會,看向李雨微,征詢她的意見。


    李雨微笑道:“那個姨媽巾,你自己要不要做?如果你不做,不如就讓佳佳做,造福千萬女子。”


    曹如意道:“我暫時騰不出手做了,可以賣方子,不要合作,再好的姐妹,一旦涉及利益,都有可能互相猜疑,反目成仇,還想跟你們當一輩子的姐妹呢。”


    榮佳疑惑了:“姨媽巾是什麽呀?姨媽用的毛巾嗎?”


    曹如意與李雨微噗嗤一笑,道:“女子用的東西,不方便在這裏講,我們去微姐家說,正好她家裏有樣板。”


    榮佳看了曹如意展示的樣品,看著一杯水倒進去,一滴都沒漏出來,嘴巴都張成了圓型。


    “如意妹妹,這是怎麽做到的呀?月事用這個,女子都可以出門啦,甚至騎馬打仗都不是問題了。”


    “嗯,確實是好用,至於用什麽做的,簽了契約,我就教你啦。”


    “哈哈,好,好!方子賣多少銀子?”


    “這個生意,一年掙十萬二十萬兩都不是問題,我就賣你二萬兩,友情價。但是,有一個附加條件。”


    “呀,二萬兩,剛好我的私房錢還夠,多謝如意妹妹。附加條件是什麽?”


    “附加條件就是,不準喊我如意妹妹,喊我如意就行了。”


    “哦,哦,好的,如意。我們現在就簽合約吧。”


    事情談妥,回到李裕家,讓嶽暉起草了合約,當場簽下了。


    榮佳讓丫環回家取來銀票交給了曹如意。


    曹如意也把所需材料和製作步驟寫給了榮佳。


    最高興的當屬李雨微了,以後可以實現姨媽巾自由了。


    繼風靡京城的雨傘之後,又出了千人排隊搶購的冰棍、雪糕。


    再之後,出現了居家旅行必備的無憂巾,引得無數女子瘋狂搶購。


    戶部羅尚書看著收上來的稅款,這三個鋪子就占了整個京城稅收的四成,頓時驚得連滾帶爬去找皇帝匯報。


    皇帝看了賬冊,若有所思,問道:“東家都是誰?”


    羅尚書看了一眼皇帝的臉色,如實道來:“雨傘鋪子的東家是丞相曹大人的小閨女曹如意,年方十歲。稅收大頭的如意繡莊,東家也是她。”


    “雪糕鋪子的東家是定遠候府的曹夫人,無憂巾鋪子的東家是國公府千金榮佳。”


    羅尚書一口氣說完,不敢再抬頭看皇帝。


    過了一會,宇文靖才說道:“好好扶持。下去吧。”


    羅尚書鬆了一口氣,連忙退了出去。


    宇文靖喚來小喜子,吩咐道:“準備一下,朕要微服私訪。”


    宇文靖探訪完三個店後,馬車裝滿了,回宮後拉到皇後的宮裏,讓她給妃嬪們分一分。


    眾嬪妃得了賞賜,都紛紛過來景仁宮道謝。


    宇文靖把賢妃留了下來。


    賢妃是曹秉文的女兒,也是六皇子的養母。


    六皇子今年也是十歲,生母身份低微,養在了無所出的賢妃膝下。


    宇文靖盯著賢妃的臉看了一會,才開口問道:“冰冰,以前沒聽說你有個妹妹,是怎麽回事?”


    皇帝問起家裏的事,賢妃有點惶恐。


    “回稟皇上,妹妹如意,是庶女,因生來體弱,送到鄉下養著,最近才接回來的,生母已抬正,現在也是嫡女了。”


    “朕今日在雨傘鋪子見過她了,是個妙人兒。”


    “啊?皇上,如意還是個孩子。”


    皇帝佯怒道:“你想哪裏去了?我是說,她與老六年歲相當,要不,定給老六做正妃?”


    “回稟皇上,前段日子家父來信提過一嘴,如意與定遠候府的嶽狀元已定親了。實在是遺憾。”


    “哦?定給了狀元郎?侯府倒是慧眼識珠。冰冰呀,你想不想回娘家看看妹妹?”


    “臣妾可以宣妹妹進宮。”賢妃曹如冰忐忑道。宮裏的女人,輕易不敢要求回娘家的呢。


    “回去看看吧,你也好久沒回娘家了,明日下了早朝,朕陪你回去一趟。”


    “如冰謝皇上恩典!”


    賢妃連忙跪下叩謝,皇帝陪著回娘家,曆來隻有皇後才有的待遇,但也是一輩子沒幾次的待遇。


    待皇帝挽著賢妃離開了景仁宮,皇後摔了一個茶杯,吩咐心腹去查曹如意。


    曹秉文接到了女兒要回娘家的消息,早上便讓如意中午前回家來。


    曹如意去鋪子忙活了一陣子,帶著給長姐準備的衣裳、雨傘、雪糕和無憂巾回了家。


    回到家,發現是皇帝也來了。


    沒想到,這麽早就要與皇帝碰麵了。


    她斂去眼中的精明,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走到他們跟前行禮。


    “如意參見皇上,參見賢妃娘娘。”


    宇文靖伸手扶她起來,笑道:“如意呀,在家裏,你喚朕姐夫,喊如冰姐姐,這樣才親熱嘛。”


    “如意多謝姐夫,姐姐!”


    宇文靖坐在首位上,一邊品嚐著香氣四溢的茶,一邊審視著眼前的曹如意。


    她的動作優雅,舉止得體,時不時透露出少女的天真稚氣,皇帝的目光隨著她的一舉一動遊移。


    在午宴的過程中,皇帝也不時觀察曹如意,留意她的言談舉止。


    然而,除了稍顯聰慧靈動之外,並未發現其它異常。


    皇帝的眼神漸漸放鬆,流露出一絲放心的神情。


    隨後,皇帝站起身來,與賢妃一同回宮。


    曹如意靜靜地站在一旁,與曹秉文和歐氏恭送皇帝和賢妃的離去,心中毫無波瀾。


    當皇帝的總是在權衡利弊,或許觀察過無害之後,就不會再打她主意了。


    她隨後又去了鋪子忙碌,印刷機已經做好了,接下來,就是嶽暉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曹秉文和歐氏並肩往屋裏走,歐氏低聲道:“幸好如意早早定給了侯府,不然,怕是要入宮。”


    曹秉文冷哼一聲:“老夫最了解那位了,所以才會在認親的第二日就讓如意和小嶽暉定親。如意一身本事,不應該困在高牆深院裏,她,可以造福百姓!”


    “老爺英明,做如意的爹娘,是我們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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