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是大逆不道!”惱怒的不止許老太,還有許老頭。


    “娘子,你別胡說,這有違常倫。”阿棠聽了也皺著眉頭指責她。


    素素冷笑著問:“哈哈哈,那下藥設計自己的妻子和兄弟睡一起就不違常倫嗎?”


    許老太說:“這怎麽一樣呢,你們那是不得已而為之!今日就算了,等阿金養好傷,再重新行房!”


    “我要和離!”梅素素聽了許老太的話,怒不可遏。


    她站起身,眼睛死死地盯著阿棠,這個口口聲聲愛她憐她的男人,竟然絲毫不護她。


    阿棠驚慌地走上前拉她的手:“不,不能和離!”


    梅素素甩開他的手:“我必須要和離,你若不同意,我馬上報官!我非得去書院找南院長和南夫人評評理,讓他們看看把侄兒送上兒媳婦床的好公爹,好婆母。”


    許老太氣得發抖,指著她說:“你,你一個女子,傳出這樣的名聲,你能落到什麽好?”


    梅素素懶得搭理她,盯著阿棠問道:“阿棠,你離還是不離?”


    阿棠縮著頭,不願意麵對。


    梅素素身邊的丫環抽出了長劍,寒光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隻見她揮動長劍,瞬間把桌椅凳子砍得七零八落。


    她收回長劍,手指在上麵摩擦道:“小姐,你這把劍真不錯,不知道砍在人的大腿上,能不能一劍就斷?”


    梅素素笑道:“你想試試嗎?”


    “嗯嗯,奴婢想試試,先砍哪個好呢?姑爺最年輕,骨頭硬。要不,從老夫人開始?”


    許老太嘚瑟著躲到丈夫身後,不敢說話。


    許老頭怒喝道:“梅素素,我同意你們和離,你讓這死丫頭收起兵器!”


    梅素素聞言,看向阿棠:“阿棠,你爹讓你和離,還不快點寫和離書?”


    嘲諷他是媽寶男的意味十分濃重。


    阿棠還是不願意抬頭,許老頭踢了他一腳:“不孝子,快去寫!天涯何處無芳草,要多少美嬌娘,為父都給你娶回來!”


    阿棠在老爹的脅迫下,顫顫巍巍從書架上拿來筆墨和紙張,鋪在地上,邊流淚邊寫。


    和離書一式三份,梅素素爽快地簽下名字,按上手印。


    阿棠在他父親的督促下,不得不忍痛簽下了。


    丫環這會已經把主子的細軟收拾好了。


    她拿起其中的兩份和離書,一份收入懷中,一份等會送官府備案。


    “小姐,我們回家吧。”


    “嗯,走吧。”梅素素再也不看阿棠一眼,大步踏出房門。


    “素素,素素!”阿棠追上來,聲音裏帶著哭腔。


    他一邊追,一邊訴說。


    “素素,事已至此,我跟你說聲對不起。不過,這事不是沒成嗎?你也沒受到傷害,你在娘家住些時日,等爹娘氣消了,我再去接你回來啊。”


    “哈哈哈,等你爹娘氣消?許如棠,你的腦回路怎麽那麽清奇呢?受害人難道不是我嗎?”


    梅素素被氣得停下了腳步,盯著前夫的臉問。


    “素素,大哥也未曾碰到你,你怎麽能是受害人?我們許家才是受害人啊,大哥被打成那樣,爹娘受氣,我被逼和離...”


    梅素素氣笑了:“許如堂,日後我若有了孩子,絕不送到南陽書院,有你這樣的夫子,我怕毀了三觀。”


    “素素,素素,你別走那麽快,我去送你。”


    梅素素再次停下腳步,指著他的鼻子。


    “你,日後如果不小心在街上碰到我,就當作不認識!如果有事非要說話,請喊我梅小姐!”


    說完,她加快了腳步出了大門。


    她的丫環立在門口,攔住了想追趕的許如棠。


    許如棠回到屋裏,看到爹娘細心地為阿金上藥。


    他頹廢地坐著,低頭不語。


    阿金走後,許如棠問道:“爹,娘,你們,我感覺大哥才是你們的親兒子,從小就告訴我要讓著他,現在連媳婦都要讓給他指染,我,我是你們的兒子嗎?”


    他壓抑的情緒忽然爆發了。


    許老頭和許夫人沒有勸慰他,靜默許久,許老頭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阿棠,既然你問了,爹就告訴你。阿金確實是我和你娘的孩子。因為與你娘八字相克,隻能過繼給我大哥撫養。”


    許如棠被這個消息炸得外焦裏嫩,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我呢?我是撿來的嗎?”


    許老頭無奈地點頭:“是,你是我買來的。但是從小到大,我和你娘沒有虧欠過你半分,供你讀書,你還當上了夫子。我們的親兒子卻還在土裏刨食呢。


    再說,你又不能生育,讓阿金代勞,送你一個孩子,你怎麽就那麽擰呢?”


    許如棠徹底石化了,他一直以為幸福美滿的家庭,原來背後是這樣的。


    他的內心世界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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