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會用自己的醫術幫人類治病,以此作為條件與人類做交易,讓人類幫助自己孕育孩子。


    這樣生出來的孩子直接就有了人類的身體,無須從兔子之軀修煉數百年才能化作人形。


    何大娘回想了一下,點點頭,但她不知道求的哪個有用。


    “求?算是求的吧,我們求過天地諸神,求過祖宗,什麽都求過。”


    “被求的人,是不是跟你們談過條件?”


    “條件?鬼神還能講條件?”何大娘疑惑了。


    這時,她的兒媳婦阿彩怯懦地抬起頭來。


    “娘,我,我好像想到了。”


    “什麽?阿彩,你背著我們做了什麽?”何大娘著急的聲音中帶著怒氣。


    “我,有一年上山砍柴跌落山崖,摔斷了腿,爬不上去。苦等到夜晚也無人來尋,卻等來了野狼。”


    阿彩想起往事,心裏仍然害怕。


    “野狼靠近我的時候,忽然有個提著花燈的婆婆出現,她嚇跑了野狼,給我的傷處上藥,包紮。我與她道謝,求她喊人來把我拉上去。


    她說:你成婚多年無子,如果你第一胎能生下我的女兒,我保證你能接二連三地生兒育女。


    我很疑惑,我是女的,她也是女的,如何能生下她的女兒?


    她接著說:我會用術法把孩子放在你肚子裏,你隻要生下來,給她哺乳到一歲,還給我。第二年就能懷上你們自己的孩子。


    我答應了,因為我太想要自己的孩子了。


    因為無所出,我上山打柴深夜未歸,你們都不曾找我,我以為生了孩子,你們就會把我看在眼裏。


    那位婆婆會飛,她把我送下山,我那斷了的腿當時就不太疼了,竟然能一瘸一瘸地走回家了。


    我覺得她應該是神仙。


    一個月後,我懷上了。


    但是孩子生下來後,你們嫌孩子太醜,瞞著我把才半歲的孩子給賣掉了。


    那位婆婆一年後來尋我的時候,聽聞此事,怒不可遏,說我們心腸歹毒,不會再有孩子。


    後來,真的沒再懷過孩子。”


    “你!你怎麽不說啊?”何大娘急得跳腳,顧不得李雨微在場,脫下鞋子就要抽兒媳婦。


    何三郎連忙攔住了母親。


    “娘,別衝動,有話好說。”


    何大娘也冷靜下來,不好意思地衝李雨微笑笑。


    “我平時不打她,就是氣急了。”


    李雨微不置可否。


    何大娘想起今日來的目的,但是情況變複雜了,很明顯家裏是受詛咒。


    “蘇夫人,我家這情況,如何是好啊?那惡毒詛咒我們的老婆婆是誰啊?”


    “嗬嗬嗬,惡毒?你們賣了人家的孩子,還說人家惡毒?”


    “這,我當時不知道是她的孩子啊。再說,那孩子極為醜陋,還有怪癖,把家門口附近的草都啃了,村裏人都說我們家生了個怪物,唉,丟臉都丟死了。 ”


    “你說不知道,賣自己孫女就理直氣壯嗎?”


    李雨微反問,她身後的念念和巧兒都氣得難受,這老太婆,一點愛心都沒有啊。


    何大娘語塞,她心裏其實還是不屑的,一個丫頭片子,別說那麽醜,就算是長得好看的,賣了也沒什麽。


    阿彩緊張地捏著衣角,怯生生地問:“蘇夫人,是我對不住那位老婆婆。我去山崖下尋過幾次,再沒有尋到過她。我還有辦法補救嗎?”


    “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報來,我給你算算孩子在哪裏。若把孩子尋回來還給她,或許還有希望。”


    阿彩連忙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報出來。


    李雨微掐指一算,鬆了一口氣,孩子還活著而且還在漠城裏。


    隻是心裏對何大娘的感觀更差了。


    “孩子不是賣掉的,是何大娘扔掉的,還是大冷天的扔到河裏。”


    “啊!娘,你怎麽能這麽做呢?”何三郎原先不知道這麽多彎彎繞繞,雖然女兒長得不好看,還有怪癖,但他是真心疼女兒的。


    沒想到,他娘竟然把孩子扔到河裏?那不是送死嗎?


    何大娘眼神躲閃。


    “娘也是為了你們好,那樣的孩子,養著隻會浪費糧食,受盡恥笑,早死早投胎不好嗎?”


    阿彩不去看他們母子,她期盼地望著李雨微。


    “蘇夫人,孩子可還在世?”


    “在呢,被下遊村子的一個孤寡老人收養了。”


    阿彩激動不已,畢竟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她對孩子有感情。


    “我,我馬上去尋她。”


    “對對對,我們馬上去尋回來。”何大娘也附和說。


    李雨微歎氣,擔心他們把事越辦越糟糕,隻能陪著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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