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知道餘墨是有功夫的,但也沒想到一出手幾招之內就能將烈封收拾的服服帖帖,還是大大出乎了楚初言的意料。


    墨思瑜謙遜:“哪裏哪裏,關鍵時刻,還是需要言兄你出手相助的。”


    頓了頓,她又道:“你們這裏的人,難道都是不洗澡的嗎?”


    楚初言:“......”


    楚初言尷尬:“餘兄何出此言?”


    “我那癢癢粉,雖然是有發癢的功效,但隻要勤洗澡,多洗幾次,換了衣服,將渾身上下的癢癢粉弄幹淨,就不會再癢了。


    可你看他們那些人,都抓成這樣了,身上一股腥臭味道,一聞便知道這些人這些天肯定都沒有洗澡換衣服......”


    也怪不得會癢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了。


    楚初言:“......”


    楚初言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半響才開口:“如今天寒地凍,這些護衛出身低微,應該也是不講衛生的,很多人大概都是十天半個月才去澡堂子裏一次,所以......”


    墨思瑜明白了。


    楚初盛送他們到了碼頭,諄諄叮囑:“一路務必小心,若是這趟鏢實在是無法完成,隻要保全性命回來即可。”


    楚初言站在碼頭跟楚初盛告別。


    軟轎落在碼頭邊,楚夫人撩開轎子的簾布,眼巴巴的看著船舶遠去,眼眶一熱,淚水便滾落下來。


    甲板上風太大,楚初言已經去了船艙內。


    楚初盛久久的站在碼頭,看著輪船消失在薄霧藹藹的水麵上,一轉頭,就看到碼頭邊不起眼的軟轎。


    他走過,撩開轎簾,果真看到雙眼通紅的楚夫人。


    “娘。”楚初盛不知道該說什麽:“您怎麽來了?”


    楚夫人沒有回答他,隻道:“從我生下初言起,你爺爺就打算帶他離開了,我們楚家跟烈家和胡家都不同,從未發生過兄弟之間禍起蕭牆的爭端。


    就是因為祖祖輩輩的人都很注重規則,嫡子務必要承擔起家族的重任。


    次子不允許插手家族內重要的事務。


    權勢能蠱惑人的心智,這倒是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害怕導致家族內手足相殘。


    初言才三歲,就被你爺爺帶走了,說是雲遊四海,真實的目的,其實我也清楚。


    他從小就很聰明,怕在家族內見識太多,到時候支持你的人和支持他的人變得勢均力敵。


    我是他娘親,是生了他養過他的娘親啊,他還這麽小,就被帶走了,去過那種風餐露宿,沒有父母在身邊的日子。


    如今好不容易回來,根基還未穩健,卻要走這一趟鏢。


    盛兒,若是言兒有什麽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從今日起,我回府內,吃齋念佛,祈求這趟鏢一路順遂,他們全都平安歸來!”


    楚初盛:“......”


    軟轎緩緩遠去,楚初盛耳邊依然能聽到楚夫人壓抑而悲痛的哭聲。


    身為一個本來就對小兒子有虧欠的母親,她不得不遵守家族的規則,確保家族的穩定,可內心卻早已經千瘡百孔了。


    楚初盛心裏五味陳雜,萬般不是滋味,他翻身上馬,默默的跟在軟轎後麵,一同回了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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