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看了莊小鈺一眼,見莊小鈺沒有反對,便端著托盤出去了。


    莊小鈺扣著盤扣,“你忙你的,我一個人去陪我爹用餐便可。”


    秦無言轉過身,走到莊小鈺麵前,半屈了膝彎,替莊小鈺將衣衫的盤扣和腰帶弄好,又拿起桃木梳,幫著她梳理長發:“從前你爹厭惡我,我確實不宜在他麵對多露麵,省的被他厭惡。


    如今他失了記憶,連你都不記得了,自然也不認識我了。


    又重病纏身,我雖然恨過他,但如今也沒有那麽多的怨念了,隻要你開心,過去的一切,我便不跟他計較了。”


    莊小鈺:“阿言......”


    “我既然說得出,便一定會做得到。”秦無言將她的長發挽起來,用發簪簪住,“更何況,他如今這個樣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莊懷森從前有多高傲,如今便有多落魄。


    想到莊懷森的異樣,秦無言不屑的扯了扯唇。


    有的人活著,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到了前院,進了臥房,管家早已經將莊懷森從床榻上扶起來,穿戴一新後,弄到了輪椅上,推到了餐廳裏。


    莊小鈺端了雞湯粥,正打算喂給莊懷森吃,碗卻被秦無言接了過來:“我來喂,你先吃你的。”


    莊小鈺嬌俏的麵孔上浮出一抹羞赧之色,“這樣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你是我發妻,大祭司也算是我的老丈人了,女婿伺候嶽父,也算是天經地義了。”他的視線落到莊懷森的臉上,眸色透著犀利:“再說了,大祭司如今沒了記憶,正是該我好好表現的時候。”


    莊小鈺一想,似乎也是這麽個道理,若是父親不再排斥阿言,也算是能享受天倫之樂了,畢竟兩個哥哥都不在身邊了。


    聞言,莊懷森攏在袖口的手猛地握緊,低垂著眼眸咬緊了牙關。


    秦無言似乎壓根就沒有察覺到莊懷森的異樣,舀起一勺粥喂到莊懷森的唇邊,側頭對著正在喝湯的莊小鈺笑了笑:“等我們有了孩子,你爹的身體說不定還能好起來呢,畢竟,人逢喜事精神爽。”


    莊懷森一口粥嗆在喉嚨裏,差點將心肝肺都給咳出來。


    管家急了,趕緊去拍莊懷森的後背,莊小鈺又倒了水,秦無言將水灌進莊懷森的嘴裏,咳嗽聲總算被壓了下去。


    莊懷森擺了擺手,嗓音含糊道:“不吃了不吃了。”


    管家沒法,礙於莊懷森性情變得跟小孩子沒什麽兩樣了,隻能在莊小鈺的允許下,推著莊懷森回了臥房。


    秦無言看著莊懷森的背影,好看的唇扯了扯,奚落無聲。


    有些事,說出來,聽在耳朵裏,比針紮還要疼痛,畢竟,誰能忍受一個最討厭最厭惡的人,不僅霸占了自己的寶貝女兒,搶了自己的權勢,還要時時刻刻在自己麵前炫耀呢。


    偏偏他又是沒了記憶,還不能有任何別的脾氣。


    吃飯早飯,秦無言單獨去看了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莊懷森,“大祭司,小鈺最近狀態很差,整晚失眠,無法入睡,心裏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大少爺的安危,整晚整晚的哭。


    我好不容易才哄的她聽話一些,你若是還有記憶,肯定也舍不得她遭受半點委屈和苦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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