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不想死的世家護衛,也棄了手裏的武器,哆哆嗦嗦的跪成一排,投降了。


    圍觀著的那些農人和修築堤壩的莊稼漢何曾看到過這種場麵,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可得知祭司府的護衛並未打算為難他們這些人的時候,又釋然了,遠遠的圍成了一圈,看著血泊裏那些人......


    這些人雖然憎恨閔府和烈府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也想要殺了這兩個監工,可卻從來就沒想過會死那麽多的人,更沒料到代祭司竟然真的親自過來了,且是微服出巡,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長長的堤壩上,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身首異處,缺胳膊少腿,鮮血將溝渠灌滿了,血腥味在上空飄蕩著,久久不散。


    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眾人抬頭,就看到俊美如畫的男子騎在馬背上,風馳電掣一般的朝著這邊趕過來。


    他逆著光芒,猶如天神降臨一般,身子的周邊仿佛被鍍了一層金色,散著微微的光芒。


    離得近了,秦無言用力勒住馬兒的韁繩,那匹馬長嘶一聲,雙蹄騰空而起,地上濺起一層塵灰。


    秦無言從馬背上跳下來,動作利落,行雲流水,那身黑色滾金邊的衣袍將他襯托的威嚴嗜血,猶如修羅。


    此時的秦無言,才是真正的秦無言,並不是在莊小鈺麵前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男人,他深邃的鳳眸淡漠的掃過地上的斷肢殘屍和粘稠的鮮血,神情沒有任何的波動,一張俊臉冷沉如冰。


    男人的鹿皮長靴從那些屍體上踩過,猶如踏腳石一般,生怕地上的鮮血沾染到了他幹淨的鞋底。


    此時呼三喝四不可一世的監工在見到秦無言的那一刻,哪裏還有半點的囂張,身子軟的跟螞蟥一般,腦袋刻在滿是積血的堤壩上,嗓音嚎哭著:“代祭司,饒命啊,代祭司......”


    秦無言眼尾微抬,看向一旁的親衛。


    親衛匯報:“稟代祭司,堤壩兩端被封,所有人都在這裏。”


    秦無言輕點了一下頭,這才看向癱軟在地上的監工:“你們家主是如何分派你們做事的?”


    那些人瑟瑟發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秦無言便一個接著一個問題的問:“有讓你們克扣吃食?”


    “沒有。”


    “有讓你們隨便殺人?”


    “沒有。”


    “有讓你們克扣工錢?”


    “沒有沒有,沒有克扣工錢,隻是見他們不賣力幹活了,便將那工錢打算晚些發,並沒打算克扣工錢,還請代祭司明察啊明察!”兩個監工抖的跟厲害了,恨不得將腦袋直接磕破。


    秦無言冷笑:“明察?你們倒是找出個人來證明你們沒有克扣工錢。”


    那兩個監工看了看跟自己一樣跪在血泊裏低垂著腦袋的護衛,又看了看圍觀在周邊的人群,想要找一個出來,卻是連一個人都找不到......


    秦無言又問:“前些日子,聽聞你們還等著這些人的麵打殺了一個人,對吧?”


    監工癱軟在地上,不敢吭聲了。


    秦無言也懶得再問,徑直開口:“你們是如何打殺他們的,如今便當著這些人的麵,就如何打殺你們。


    本座想知道,往後本座說的話,還有誰會陽奉陰違。


    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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