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淩川沒意見,夏墨便跑去拿了兩把矮木凳到桂樹下。


    而淩川則將鋤頭放到一旁,順便從邊上抽了把柴刀和竹筐過來,然後坐到小哥兒身邊,開始剝筍殼。


    夏天的風帶著許些熱氣,徐徐拂過,頭頂的樹葉發出動聽的沙沙聲,兩人就這樣靜謐地各做各的。


    淩川剝完一顆後,終於忍不住微微側過頭望向小哥兒。


    小哥兒正低著頭,眉眼低垂的,從自己的角度看,剛好看到他四分之三的側臉,而那鬢角的發絲則悠悠飄著。


    淩川抿了抿嘴,覺那發絲就像小柳枝似的,不重不輕地撩撥著他的心湖。


    也許是他看久了,夏墨似有所感地抬起頭。


    嗯?他看我做什麽?難道他臉上有髒東西?夏墨想著就抬起手,用手背在自己臉上擦了擦。


    “沒髒……還疼嗎?”淩川望著他眉心道。


    “啊……早就不疼了。”夏墨覺得有些好笑,他又不是嬌滴滴的貴人家小姑娘,哪有那麽脆弱。


    不過話說回來,他忽然想起還不知道家裏有沒有別的要耕種的田地呢,遂又詢問:“哦對了淩大哥,咱們家就種了門前那塊地嗎?還有沒有別的,我也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下地了。”


    淩川搖搖頭,“有田地,但未耕種,之前就我一人,大部分時間都在山上,所以也就在門前那塊地種了點青菜。”說著他便將手中那顆剝好的丟到竹筐裏,又拿了一顆新的繼續。


    “哦,也是。”夏墨表示理解,的確也是哦,就他一人,三天兩頭就跑到山上的,的確沒必要種那麽多的農作物。


    既然提到這個話題了,淩川忽然想到往後他就不是一個人了,而且,若是能與小哥兒過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夫夫生活,也非常不錯,於是對夏墨說:“你想種地嗎?”


    “種地啊,可以啊。”夏墨覺得自己要入鄉隨俗,而且他的加入也相當於多添了副碗筷。


    “那好,改明兒我就找人買點適合這個季節的種子種上。”淩川立即道。


    夏墨點點頭,表示讚同,然後就聊種什麽比較好,而淩川則淺淺地笑著回答。


    一個話題結束,淩川又很快挑起下一個話題,自從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後,淩川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腦中裏全都是如何拉近自己與小哥兒的距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說到後麵,淩川還特地說了關於自己打獵上的事,比如,他一人打倒了一隻大熊,聽得夏墨滿眼都是佩服佩服。


    他們時而嬉笑有聲,一時間居然都沒有發現對方的改變。


    也許是因為心情非常好,所以幹起活來一點感覺都沒有,直到他們眼前的筍殼堆積成小山堆,才驚覺時間過得飛快。


    剝完最後一顆竹筍,夏墨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啊~,終於搞完了。”


    淩川也跟著站了起來,“接下來要怎麽做?”


    “用大鍋放水煮就好了,這些筍殼就讓它在院子裏先曬一陣子吧,幹了直接當柴燒。”夏墨望著那堆筍殼道。


    淩川點點頭,然後將兩籮筐的竹筍搬到廚房裏去,而夏墨緩了一會兒,也跟著進去。


    接下來兩人又開始分工合作,夏墨在廚房裏燒火,淩川則在院子裏用細竹竿弄了個大架子,用來擱置竹筍,這樣平時曬起來方便許多……


    直到日落西山,他們才將竹筍全部切好,這時已是炊煙嫋嫋,已經到了做晚飯的時間了。


    夏墨看著兩人的勞動成果,心裏非常高興,眼裏也滿是細碎的光,他對淩川道:“等這些筍幹製作好了,到時候可以吃很久呢。”


    “嗯,隻要你做的,我都喜歡。”淩川回道。


    夏墨眨眨眼,隨而笑開。


    “好啊。”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在兩人的忙碌中悄然流去……


    深夜。


    在一小村人的沉睡中,一道被幽藍月光包裹的漆黑身影悄然無聲地翻入柳家院牆,然後在每個房門外小心查看一番。


    直到聽到熟悉的打鼾聲,那黑衣人才果斷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而房內,正在呼呼大睡的柳寶坤一點都沒意識到有人偷偷潛入他房中。


    黑衣人站在床前,唯一顯露在外的狹長眸子微微眯起,冷若寒冰地注視著床上睡得像死豬一般的人。


    他盯著柳寶坤的臉望一會兒,然後目光挪到他右手上,就是這隻手,拿棍子打他的小哥兒!想著,黑衣人的眼底隻剩下寒戾與怒意。


    沒錯,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來找柳寶坤報仇的淩川。


    淩川想,他的小哥兒,他自己都舍不得他磕著碰著,這人倒好,直接打上門來了,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思及此,淩川上前就給了柳寶坤的脖子來了一手刀,於是睡夢中的人就毫無意識地暈死過去。


    淩川也不想多費時間,隻見他先在柳寶坤背上點了幾下,然後將其右手折斷,再拎起丟到柳家的茅房外麵,悄然離去……


    翌日,淩川帶夏墨去看了自己別處的田地,回來時恰巧遇到了許久未見的柳盈盈。


    柳盈盈對淩川頷首,然後轉向夏墨,關心道:“澤哥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夏墨笑道,看來柳家昨天來他家鬧的事傳開了。


    “你沒事就好,對了澤哥兒,我跟你說啊,昨天晚上柳家那個柳寶坤上夜廁時不小心摔斷了右手,那可是握筆杆子的手耶,哈哈哈,真是惡有惡報,老天都看不過去了。”柳盈盈眉飛色舞道,激動得直拍掌。


    夏墨聞言一臉驚訝,“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作甚?我還聽到柳老太在他們院裏嗷嗷叫呢,雖然看不到人,但就她那大喇叭你又不是不知道,到現在啊估計早就傳開了。”柳盈盈道。


    想來她還聽到有人說這是餘氏她嘴賤惹的禍,說她罵誰不好,偏偏連死人都不放過,還有柳寶坤,他打虐人家兒子,人家這是看不下去了,給他個教訓。


    這些風言風語也不知道的是從誰嘴裏傳出來的,但柳盈盈覺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雲姨生前那麽寵愛澤哥兒,說不定真顯靈了呢,當然,這些她也不會和夏墨說就是了。


    “沒有,我當然相信盈盈姐你說的啊。”夏墨眉開眼笑道,他不是不相信她的話,而是覺得難以置信罷了,畢竟柳寶坤白天才在他這受了點驚嚇,晚上還摔斷了手,真是實慘。


    “那你下次看到他們就遠著點,要是自己在家的話,記得把門給鎖了,省得他們又來煩你。”柳盈盈叮囑道。


    夏墨受教地點點頭,又笑著說:“我知道了,不過他們最近估計都不會來找我了,而且有淩大哥在,我不怕。”


    柳盈盈瞟了淩川一眼,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理,“也是,就他們家自己還一團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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