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也不過如此嘛,還是我家川哥厲害。”夏墨拍了拍手,像是拍去沾染上的灰塵,然後斜睨了眼臉色鐵青的陳浩和柔姬,笑得星眸彎彎。


    而陳浩被他這麽一說一笑,臉色頓時青了白,白了又紅:“你!”


    “我什麽我?你以為就你們有關係,能夠瞞天過海,整死我們易如碾死隻螞蟻嗎?我呸!還真當自己多牛似的。”夏墨大大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


    “口出狂言!”柔姬仍不相信這對農家子有什麽大來頭,頂多就是拳腳功夫厲害了點。


    “小子,老娘我縱橫清河縣多年,就沒有我們辦不成的事,勸你們還是不要意氣用事,否則的話——”


    “別否則否則了。”夏墨毫無形象地摳摳耳朵,這到底是誰大言不慚啊。


    “滾。”淩川冷眸一瞥,冷冷道。


    “就是就是,趕緊滾回去告訴你們老板,邪不勝正,就算他想要也不能無中生有不是?而且我們隻是一介良民,要是有早就發大財了,還等他來要?”夏墨附和。


    陳浩見夏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淩川又冷氣森森,不禁暗暗磨了磨後槽牙:這該死的賤民,居然軟硬不吃。


    柔姬的表情也沒好到哪裏,她下意識看向陳浩,用眼神詢問他怎麽辦。


    畢竟見識過這夫夫的能打,他們顯然也不是對方的對手,但就這麽灰溜溜回去,又很沒麵子。


    一時間,進退維穀的兩人大眼瞪小眼,而夏墨則笑吟吟地望著他們,那欠扁的小模樣簡直讓人腦充血。


    陳浩怒火中燒,微眯著眼瞪著夏墨咬牙切齒道:“這裏可是我們說的算,想嚇唬我……”


    “我怎麽不知道,這清河縣衙門的牢房什麽時候是你們說的算了!”振耳發聵的聲音驟然從外麵響起,語氣裏夾著勃然的怒意。


    完了!陳浩和柔姬的心驀地一沉。


    他們猛然回頭,就看到被獄卒簇擁著何縣令和李景然三人正疾步走來,頓時臉上血色褪盡。


    要論倒黴,誰有他們倒黴?


    這分明是直接撞到槍口上去了啊!


    而夏墨和淩川看到李景然和秦季時,都閃過訝異之色,顯然沒想到先來找他們的會是這對表兄弟。


    當他們再微微轉眸,掃到那和夏墨有著幾分相似的柳秋悟時,眼裏的詫異更甚了。


    淩川是詫異這人什麽時候來清河縣的,還和李景然在一起。而夏墨此時的心情,則更是可以用震驚來形容,因為他從未想過,還有人和他長得如此像的!


    沒錯,相對於他和澤哥兒,眼前這個麵容姣好,冷清矜貴得猶如雪峰之巔冰蓮一樣的男人,和前世的他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除了這身氣質以外。


    畢竟前世的他,在尚未知道身世之前不過是個孤兒,整日都為了生活而奔波輾轉,所以他是個世俗之人,是煙火氣的。


    但這也太微妙了吧,這世界上居然有兩個和他長得相似的人。


    夏墨看呆了。哪怕他與柳秋悟那雙淺色的瞳仁對上,依舊是呆愣愣的,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這讓淩川和李景然都不約而同地微蹙起眉頭。


    就在這時,被陳浩的話激怒了的何縣令疾言厲色:“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膽敢在這造次,簡直目無王法!來人,將他們統統拿下,明日聽候發落!”


    此話一出,夏墨瞬間回神。


    而獄卒們得令,則邊鏗鏘有力地回“是”,邊提刀將陳浩和柔姬圍住,至於地上躺著的,也一個個被拎了起來帶走。


    陳浩看著泛著冷光的刀刃,又瞅見笑得跟狐狸似的秦季,隻覺背脊發涼。


    不行,他們絕不能被帶走!


    於是眼珠一轉道:“縣令大老爺,我,我剛才是開玩笑的,這對夫夫是人販子!他們把唐夫子的閨女拐走藏起來了,卻嘴硬不如實招來,所以我們才這麽說的,我們隻是想嚇嚇他們啊!”


    柔姬也一改原先囂張嫵媚氣勢,顫抖著嗓音附和:“是啊,奴家與唐姑娘同為女子,這姑娘家家的流落在外,多危險啊。”


    “停停停,你們別演了,我今天累死了,一點都不想看你們這賊喊捉賊的蹩腳戲。”夏墨開口喊停。


    一如既往欠扁的語氣,讓陳浩和柔姬恨不得用眼刀子將他活刮。


    “縣令大老爺,你別聽他的……”陳浩還想狡辯,卻被何縣令淩厲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


    何縣令冷笑連連,真是反了天了,一個個都當他是糊塗蟲不成?


    “閉嘴,唐家姑娘已經被李公子派人安全送回府中,爾等藐視王法例律,自然依法處置,拿下!”


    “不,我們可是替馮師爺辦事啊……”


    何縣令頓時氣笑了:“他也逃不了!”


    最終,陳浩和柔姬慘白著臉,狼狽不堪地被獄卒押走了。


    他們一走,何縣令就讓人將夏墨和淩川放了,同時還說了幾句,表示他已經知道事情真相了,這事還是他這個父母官責任重大,望他們能諒解。


    在場的誰不是人精?哪有不給父母官台階下的道理?於是夏墨開口了,他不但把陳浩口中的馮師爺貶落塵埃,還一通馬屁將何縣令拍得身心舒暢,眉開眼笑。


    何縣令對這個小夫郎很有好感,本想多留,順便探探對方的底細,結果李景然很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沒事快滾的眼神。


    無可奈何,何縣令隻能識趣地走了。


    於是,空曠狹窄昏暗的牢房裏,就剩下夏墨他們幾人。


    秦季笑了笑,對夏墨和淩川歉意道:“你們這一遭屬是無妄之災,是我們酒樓對家覬覦你們手中的菜方,所以才出此計謀,妄想威逼你們交出菜方,抱歉了。”


    夏墨擺擺手,“沒有的事,這哪能怪你?到底是他們心術不正,我們又管不著不是?還有,該我們謝謝你們才是,要不是你們,我們現在肯定還得蹲大牢。”


    夏墨說著望向淩川,“是不是啊淩大哥?”


    “嗯。”淩川應了聲,對秦季和李景然說了句:“多謝。”


    李景然見他們說完正事了,便調笑一聲,“好了,不用謝來謝去了。澤哥兒,之前我就說對你一見如故,你看,我這位朋友是不是和你很像?”


    夏墨順勢看向柳秋悟,點頭笑道:“確實,剛才看到時還嚇一跳呢,沒想到還有和我長得如此相似之人,不知這位公子怎麽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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