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說謊!我和澤哥兒無冤無仇,而且他還是淩川的夫郎,是李氏她們給了我錢,還說淩川不在,澤哥兒也好上手,我才利欲熏心答應的!”


    他的一口咬死,還有柳寶蓮那陡然間變得煞白煞白的小臉,無一不再次告訴眾人,這事是真的。


    柳大誌見狀心裏那個恨哪,恨柳寶蓮將事情捅到日光之下,恨自己剛才下手太輕,沒直接把王麻子揍死。


    “澤哥兒,事情已經夠亂的了,你就別再摻一腳了,你不也沒事不是?看在我是你生父的份上,這事你就別管了。”柳大誌一臉苦澀道。


    夏墨心中冷哼,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都這時候了還妄想跟他打親情牌。


    “傷害就是傷害,我是不會退讓的,還有說句難聽的,你也別老拿那斷了的身份來壓我。”


    夏墨說的直白,不但將柳大誌後路堵死,更讓他覺得臉麵無光。


    於是他臉一沉氣急道:“澤哥兒,你何必如此絕情?非要揪著這不放?”


    “我絕情?”夏墨癡笑一聲,這話說得也不怕閃了舌頭,便也話鋒一轉,犀利反問:


    “是我自己讓李氏和柳寶蓮來害我嗎?是我讓她們三番兩次上我家鬧的嗎?哦對了,還有柳老太她,上回還想來我家吃絕戶來著,也是我讓她來的嗎?”


    柳大誌再次被說得啞口無言,偏偏耳邊還傳來陣陣眾人的譴責之詞。


    一時間,柳大誌隻覺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有些無地自容。


    見柳大誌表情無比難堪,夏墨心中冷笑,於是又淡淡道:“既然無話可說,那就不要再道德綁架我,我也隻求一個原因而已。”


    柳大誌一聽隻覺他這是在不依不饒,遂也火了,“求什麽原因?我看你分明就是在落井下石,在伺機報複我們!非要把這個家攪得雞犬不寧,支離破碎不可!真是養條狗都比你好!”


    “柳大誌,你這話過了。”一位年長的伯伯看不下去了,沉聲喝道。


    這事是澤哥兒造成的嗎?顯然不是。


    若真問是誰養人不如養條狗?想必在場的人八成都和這位老伯一樣,想到了柳芸。


    這一切,都得歸功於夏墨的先見之明,隻不過後來的柳大誌並不知道這一點罷了。


    所以,他越是指責夏墨的不是,眾人看到的就是他如何的偏頗李氏他們。


    因此,本來挺同情柳大誌遭遇的人,再看向他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意味難明起來。


    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惡語傷人六月寒,然而對於夏墨來說,柳大誌的這些話在他心中壓根掀不起半分波瀾,全當他在放屁。


    對於眾人的圍護與抱不平,夏墨很滿意,這證明了他很成功,所以並沒過多情緒。


    唯有當他看到淩川的表情忽然間變得駭人,黝黑的瞳孔裏也似乎燃起了兩簇小火苗,仿佛下一瞬就要對柳大誌動手時,胸膛裏那顆百煉成鋼的心就不由一甜。


    他就知道,他川哥是永遠會第一時間站出來的!想到這,夏墨就不禁為自己先前說過的胡話兒愧疚兩秒。


    隻不過,這種事還是他這個當事人來處理比較好,於是他輕輕抓了下男人的袖子。


    淩川見狀,立馬忍住動手的衝動。


    而夏墨則眼皮子一抬,那猶如黑曜石一般的瞳眸坦蕩蕩地看向柳大誌,譏諷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還有,這都是你的報應而已。”


    他說著輕笑了下,也不給柳大誌插話的機會,“別不信,為父,你不仁不慈,有子不教,任其欺兄詆兄毀兄;為夫,你耳聾眼瞎心更瞎,所以頭上綠帽頂呱呱,但這又與我何幹?”


    一時間,不但柳大誌被夏墨的直言氣得臉紅脖子粗,四下也寂靜無聲,都呆愣愣地看著他,顯然是被夏墨這冷冷一嘲諷給震傻了。


    “牙尖嘴利!目無尊長……”柳大誌緩過神來,臉色鐵青道。


    “尊長?那也尊該尊的,值得尊的,就你這樣不分是非黑白無理取鬧的,算了吧。”


    “還有,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你別什麽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我可不是你的出氣筒,受了氣就往我這兒使!”


    夏墨說得飛快,一副既然你遷怒於我,那我也懶得將就你模樣。


    所以他話音剛落,就有人沒忍住嗤嗤笑了,沒辦法,話糙理不糙,人家澤哥兒那是言之有理,他們不得不讚同嘛。


    他們不笑還好,這一笑,更是讓那被夏墨誅心之言氣得嘴唇直哆嗦的柳大誌一張老臉黑如鍋底,沉得都快擰出墨汁來。


    隻見他額前的青筋直突突,然後用吃人似的眼神瞪著夏墨,抬手指著他怒罵:“孽障!別以為這樣說,就可以掩蓋你想報複我們的事實!”


    夏墨被他指著鼻子罵也不惱,倒是眼尾輕挑,笑得十分隨意,然後反唇相譏道:“我看你真是魔障了。”


    這死棒槌越是跳腳他就越是開心,不過是戴個綠帽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能抵過澤哥兒這些年所承受的一切嗎?


    夏墨想著就倏然壓下唇邊的弧度,眼瞼低垂那瞬,濃密翹卷的睫毛適時擋住眼底突然迸發的寒芒,不被周邊人窺見一分一毫。


    “我不否認,看到你被這奸夫淫婦耍得團團轉後很開心,畢竟我也隻是個凡夫俗子,不是什麽以德報怨的聖人。”


    “你終於承認了!”柳大誌聲音拔高。


    夏墨默默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轉頭看了眼淩川後又自顧自道:


    “但怨歸怨,我可不會傻到因為這怨,去毀了我在愛人心中的形象,更不想讓這將我拉出泥潭的人傷心難過,背負上不好名聲。所以,收收你那毫無根據的猜忌吧,就算你不覺得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你,你……”柳大誌氣急敗壞,若不是有所顧忌,他早就抽上去了。


    真沒想到,養了十幾年的悶葫蘆居然這麽能說,還處處不留情麵,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該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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