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還有其他要和我說的嗎?”他眼眸含笑地望著他。


    憐哥兒愣愣搖頭,又點了點頭。


    “不急,等想好再說。”宣予安道。


    “嗯…你不好奇我為什麽不能生嗎?”憐哥兒握拳,一狠心決定把不打算說的也說出來,對男人試探到底。


    宣予安搖頭說:“哥兒本就難孕育子嗣,所以從肖想你開始,子嗣就不甚在意了。”


    憐哥兒默了默,才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宣公子,哥兒是不易受孕,但不是不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是因為意外才不能生育的。”


    意外?何種意外?隻有難以啟齒的意外,才會讓一個人不直接道明……


    宣予安不是傻子,頓時腦中轟鳴一片,臉上瞬間布滿陰雲。


    將他反應看在眼裏的憐哥兒扯扯嘴角,垂下眼瞼,將情緒掩蓋。


    果然,沒一個人能接受,雖然他沒有被徹底毀掉,但也是壞掉了……


    “宣公子,我看,娶我這事還是算了吧,希望你能……”


    憐哥兒低著頭說,但話沒說完就被對方火氣衝衝地打斷了。


    “不!憐哥兒,我要娶你!是誰欺負你了!老子我扒了他的皮!”宣予安忘了禮儀,忘了修養,一把抓住憐哥兒雙臂怒不可遏道。


    憐哥兒猛然抬頭,對上他盛滿怒火的眼,怔了好幾秒。


    “你真不介意嗎?”


    “不介意,這不是你的錯。”宣予安堅定不移道,然後又放柔語氣,“這事我知道就好,以後你千萬別往外說,知道嗎?”


    真是傻哥兒,居然因為不想欺騙對方而把事告訴別人,一點都不設防。


    這一刻,宣予安無比慶幸自己敢於跳出來和憐哥兒表白心意。


    憐哥兒心思敏感,他一直在觀察宣予安,也看得出來對方是真不介意。


    他這是賭贏了嗎?憐哥兒自問。


    應該是吧,至少,暫時如此。


    “好,那我們成親吧,待會我讓爹爹把你家人接過來。”憐哥兒道。


    “好!”宣予安歡喜若狂,鬆開了抓住他雙臂的手,轉為牽住他右手。


    熾熱的溫度從男人寬厚的掌心傳遞過來,溫暖了憐哥兒冰涼的手。


    他唇角微揚,決定把自己故意誤導對方的話說清楚:“宣公子,在過去之前,我還要跟你說一件事。”


    “嗯嗯,你說。”反正對方已經答應嫁給他了,就算再迫不及待,他也願聽他說完。


    “其實,我並沒有被人欺負到……”


    憐哥兒開始回憶起這件令他一生都無法遺忘的事,而宣予安聽完之後,對心上人是更加疼惜了。


    原來,憐哥兒之所以不能孕育子嗣,是黃家一個姨太太搞的鬼。


    憐哥兒雖不是漢子,但他經營有道,能力比上頭幾個哥哥都要厲害,外加黃老爺對他十分寵愛,最後竟傳出了黃老爺要將家族產業交到他手上的風聲。


    單憐哥兒將幾個哥哥比下去這一點,就讓家中的夫人姨太們不高興,又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是氣炸了。


    所以他們想盡快把憐哥兒嫁出去,隻是他們還沒挑好人選,有個本就憎恨憐哥兒亡母的姨太太就先坐不住了。


    她在一個天寒地凍的雪夜,竟買通下人給憐哥兒下藥,然後想將他送到一個年上五十的客人床上。


    發現自己中招後,害怕不已的憐哥兒奮力反擊,最後砸傷了那客人的腦袋逃了出來,但對方不願放過他。


    在被追趕中,忍著身體燥熱的憐哥兒拚命奔跑,最後毫不猶豫跳入了冰湖中。


    因此,他得救了,那些人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隻是他的身體卻被凍壞了,還有他的名聲……


    “這幫畜牲!”宣予安怒道,然後又安慰憐哥兒,“你別怕,以後有我保護你,誰也不能欺負你。”


    “好,我們過去吧,我爹應該等久了。”憐哥兒對宣予安露出了真心的笑。


    另一邊,豎起耳朵也聽不到他們在聊了什麽的眾人早就等不及了。


    有些甚至和黃老爺抱怨起不公平來,若是那秀才和憐哥兒談妥了,那他們不就徹底沒機會了嗎?


    對此,黃老爺笑嗬嗬地表示,諸位其實也可以想宣秀才一樣大方向我兒示愛,畢竟隻要我兒同意了,他這個當爹的沒意見。


    眾人聞言,就算心中不服也沒辦法。


    是他們腦子不夠靈光,是他們沒有像宣秀才那樣豁出去膽,在憐哥兒陷入窘境時挺身而出……


    “快看,他們過來了!”有人突然大聲道。


    這時,夏墨和淩川仍在,本在閑聊的他們聽到這話後雙雙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哦豁,牽手了,看來是談成了。


    一時間,錯失第二次機會的人發出哀嚎,而黃老爺則麵上大喜,對夏墨那點不愉快也頃刻間消散了。


    他疾步上前,迎上憐哥兒和宣予安,視線落到他們牽著手上,然後詢問憐哥兒:“確定是他了?”


    憐哥兒抬頭,對上父親的眼,笑著點頭:“就他了,阿爹,謝謝你。”


    許久沒見到兒子這樣笑的黃老爺險些老橫眾淚,他抖動幾下嘴唇,笑著道了好幾聲好。


    “阿爹,你現在就派人去把宣,把安郎的家人接來吧。”憐哥兒又道。


    “好,我這就讓人去接。”黃老爺說著就轉身把家丁叫過來,吩咐他們辦事。


    “多謝嶽父大人。”宣予安說道。


    黃老爺擺擺手,“不用謝我,以後憐哥兒他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待他,知道嗎?”


    “嗯,小婿會的,嶽父大人放心。”宣予安鄭重道。


    黃老爺應了聲好,就趕緊去主持大局,對圍觀的人說:“諸位,今日喜宴照舊,歡迎各位來吃流水宴。”


    “好!”眾人亂哄哄回答。


    而另一邊,憐哥兒和宣予安走到了夏墨和淩川跟前。


    對於夏墨,宣予安是萬分感激他的不娶之恩。


    而憐哥兒,他視線從夏墨臉上掃過,然後定在淩川身上,說道:“這位夫郎,剛才一事多有冒犯,若不嫌棄,二位便留下來吃個喜宴吧。”


    淩川轉頭看向小哥兒,看到他眼中的亮光後對憐哥兒點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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