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她倆便把事跟柳正說了,柳正一聽頓時笑嗬嗬,說他會讓人多留意哪家有厚實小夥,不能委屈了澤哥兒。


    柳正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著就真這樣做了,把目光放在柳家村適婚的漢子身上。


    沒幾天功夫,村人就知道了他們打算,對此也是眾說紛紜。


    有人覺得柳正一家心腸好,非親非故的還這麽為柳澤著想。


    也有人一臉不屑,說他們這是心疼之前花的錢了,嫁人嘛,沒聘禮怎麽行?


    這話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類似這些不僅摸黑人還挑撥關係的話很快就傳到了柳正耳中,柳正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怒罵這些人心髒,見不得人好,轉而又怕柳澤多想,聽信那些閑言碎語。


    他媳婦和小柳氏同樣擔心,但也不好直接詢問柳澤,隻能旁敲側擊。見柳澤真沒多想,反而很維護他們後,心就瞬間放下了。


    她們和黃氏聊起這事,黃氏笑著說澤哥兒是個拎得清的。


    誰對他好,誰隻會動動嘴皮子,實則是在害他,柳澤又不是傻的,當然看得出來。


    柳正知道柳澤沒因這些誅心話對他們產生誤會後,心裏火氣泄了一大半,剩下一半也在家人的安撫下拂之一空。


    媳婦說的對,等澤哥兒成了婚,關於他們的壞心之言自然會不攻而破,他犯不著跟這些人慪氣。


    柳正心情好了,柳老太的心就沒那麽痛快了。尤其是她聽別人說柳正家要給柳澤找夫婿,坐等收聘禮時,心痛得幾乎滴血。


    王麻子那死鬼的錢他們幾乎是分毫不賺,早就被對方零零散散要了回去,這一算下來,他們家就是白白把人送給了王麻子!


    雖然王麻子死了,但一想到他們家是一分沒撈著,最後還挨官爺徹查和訓話,柳老太就恨不得鞭王麻子的屍。


    如今,柳正要給柳澤找夫家了,那錢不用想,肯定是進他們的衣兜的!


    “都怪你!要不是你當初跑到田頭裏裝威風,咱們家至於這樣嗎!”柳老太拄著拐杖來回踱步,最後沒忍住火氣,又去罵了剁豬草的柳寶蓮幾句。


    “嘚!嘚!嘚……”


    柳寶蓮低頭沒吭聲,剁豬草的手也沒停,反而剁得用力了。


    柳老太見她這樣,瞥見那飛濺出去的草粒,嘴裏又不饒人地說她會不會幹活,這點活都幹不好。


    柳寶蓮忍氣吞聲,心裏的惡卻是在瘋狂增長,藏在陰翳下的眼像把淬了毒的利刃,直到柳老太轉頭離開後她才一刀砍進木板裏,幽幽抬起頭。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看到這個眼神,淩川就知這人要按耐不住了,不禁眉頭皺起。


    另一邊,柳正本想給柳澤找個距離近的夫家,這樣也好照應,隻是數日過去,結果不太理想。


    也不是沒有人家不喜歡柳澤這樣勤懇老實的哥兒,而是他們家裏多少有些顧忌。


    一是怕柳正漫天要價,畢竟他們家在柳澤身上花了不少錢,不要錢說不過去。


    二是怕柳澤與柳老太他們重歸於好,都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誰知道他們後麵會怎樣,他們可不想和那家子扯上關係。


    夜裏,房中。


    柳正媳婦見自家老頭子愁眉苦臉的,是一點都不擔心,笑著道:“沒事,我們可以問問別處人家,強扭的瓜不甜,總會有識澤哥兒好的人。”


    柳正嘖了聲,說:“還是得托媒婆好辦事,要不我們找孟媒婆試試?”


    “可以啊,孟媒婆這人雖愛占小便宜,但心肝沒其他那些黑。”


    柳正拍大腿,“那行,明日我就抽時間帶點小禮上門找她去,你要不要一起?”


    “去吧,金寶有阿霜看著,田頭田尾沒什麽活。”


    翌日,這對老夫妻吃了早飯後隨便交代兩句,就拎著一袋山貨出門。


    神神秘秘的,柳澤和小柳氏一頭霧水。


    小柳氏要帶娃,柳澤又坐不住,便挑上水桶去淋菜。


    好巧不巧,途經村東頭時碰見了剛好回家一趟,正欲坐車去縣城的柳寶坤。


    柳澤假裝沒看到,疾步想走。


    但柳寶坤卻不想,他不但當場拉下臉,還直接走了過去,大聲質問:“澤哥兒!你究竟有沒有心?阿奶都被你氣出病來了!你卻過得逍遙自在,心安理得!”


    柳澤下意識往後躲,心一慌人就開始結巴:“不…不關我的事,我和你們沒…沒關係。”


    “你說什麽!”柳寶坤提高嗓音,然後冷笑一聲自說自話。


    “阿奶說的果然沒錯,你就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狼心狗肺,遲早遭天譴的……”


    “滾你奶的天譴!就算遭天譴也是她這個老虔婆遭!”


    一道嬌嗬打斷了柳寶坤的無端指責,是扛著板鋤手裏抱著一捆空心菜的柳盈盈,跨大步走到柳澤跟前。


    柳澤頓時呼了口氣,攥緊扁擔低低喊了聲:“盈盈姐。”


    柳盈盈大咧咧地衝他笑了下,“別怕,有我在。”


    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柳寶坤眼裏閃過一絲狠厲,“不關你的事,讓開。”


    “不讓!”柳盈盈才不慣他。


    “澤哥兒是我認的幹弟弟,你欺負他怎麽就是不關我的事了?是非黑白禮義廉恥都不分,還讀什麽聖賢書!你敢再招惹澤哥兒,改明兒我就去書院找你夫子,請教他這些破事孰是孰非。”


    “你敢!”柳寶坤急了。寶蓮說的沒錯,這幫人就是合起夥來欺負他家。


    “你看我敢不敢?”柳盈盈翻了個白眼,“都沒關係了還糾纏不休,臉皮也是夠厚的。”


    柳寶坤表情失控,“你,你個沒教養的東西,果然是有娘生沒……”


    柳盈盈眼神驟冷,正準備丟下手裏的菜拿板鋤柄胖揍對方一頓,身後車夫就催了句:“喂!那個柳書生你還走不走了?我們還趕路呢!”


    要不是收了錢,他早走了。


    村裏一日沒幾趟車去縣城的,錯過了又不知要等多久,柳寶坤肯定走的,所以隻能偃旗息鼓。


    但走前不忘惡狠狠地瞪柳澤一眼,擱下狠話:“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然後甩袖走了。


    柳澤身體慣性地哆嗦了下,柳盈盈則掐著嗓音,伸長脖子回了句:“哦,那你可要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著啊。”


    你才狗眼!柳寶坤再生氣也時間跟她扯嘴皮子。


    他走後,柳澤星星眼看柳盈盈,一臉的崇拜與欽佩。


    “盈盈姐,你好厲害啊,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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